晌午的京国都热闹纷繁,门路两旁的小摊贩肆意吆喝,南来北往的生意人走走停停寻觅着稀罕物件。
混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佟汐涵跟翠竹两人朝着城东的偏向赶去,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买点这弄点那,似乎从未在集市上溜达过,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看到城东有名的凤仙酒楼,翠竹心里头算是歇下了,捯饬妙手中满满当当的吃食,上前拉住前方欢悦的佟汐涵。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龙马车行,眯眼乐笑着:“小……令郎,绕过风仙酒楼,在前面的龙马车行雇辆马车,这点赶去永生庙另有的热闹看。”
“好呀,那还不赶忙去雇辆车来,错过了热闹有你小子悦目。”佟汐涵点着头,瞅着双手满满当当的的翠竹,用扇子轻敲着她的头,滑稽地笑着。
“知道了,令郎,竹三这就去。”
翠竹闻话,没敢延误,扛着大包小包地朝着龙马车行的跑去,进进出出两三趟才算把事情搞定。车备妥,翠竹扶着佟汐涵上车,安置好便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少顷,车轮徐徐地向前行驶,正遇上永生庙朝拜会的尾期,沿途的车辆络绎不停,游玩祈祷之人接踵而来,比先前去时要热闹得多。
素来不喜喧嚣的佟汐涵一上车就靠着软垫,闭着眼睛迷糊了起来,路上都没有言语,这倒让翠竹有些不习惯。
颠簸一路总算到了东山脚下,车一停佟汐涵就睁眼了,顺溜从车上下来,转眼就要爬山。
小姐今日一反常态,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这让翠竹心里惴惴不安。看着小姐脸色不大好这就要爬山,上前关切地问道:“令郎,你看起来有些累了,要不要吃点工具,坐在那边的凉亭里歇会呢?”
“不用,庙里面有朝拜会,山脚都闹哄哄的,上面一定更热闹,赶忙走了。”佟汐涵停驻脚步,上下审察着翠竹,似乎有些不耐烦,“怎么,你累了,要是累了就在下面歇着吧。”
还未等翠竹回话,她人快步朝前已经在爬台阶了,不像上次来那般徐徐而行,嗖嗖地就撺掇上去了。站在永生庙门口,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翠竹还在半山腰,挥手示意让她快一些。
庙门不远处有杂耍在演出,她伸着脖颈子眺望,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等到翠竹,懒懒地发着牢骚:“这么慢,早知道你就在下面等我就好了,害的适才那演出都没看尽兴。”
“小……令郎,翠竹知道错了,实在是太累了,你怎么跑得那么快。”翠竹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簌簌而下,瞧着小姐生气了,赶忙致歉。
“行了,进去吧。”
佟汐涵跨步朝前,翠竹不敢掉链子紧跟其后,两人直怔怔朝着永生殿的偏向去了。进入大殿,按着老例烧香膜拜、添香油,倒是这次没有求签,绕过一旁解签之人,直接就溜出了大殿。
正殿的后院另有不少稀罕的热闹玩意,闻着声人就跑了已往,原来这擂台设着抢福袋角逐。看着那前后两排高悬的五彩福袋,听说这些福袋可都是开过光的,随身携带灵验得很,着实引人心神。
看着一旁的角逐规则,凡参赛者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上述画作,胜出者将有时机选择福袋。图幅之上的画作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佟汐涵心里痒痒,嚷嚷着混进人群,样子看起来极为兴奋。
站在擂台前头,她满眼放光,看着在台前吆喝的老板喊着话:“老板,交了入场费,是不是只要在指定时间比其他参赛者早完成上述画作,就可以随意选择这些福袋。”
台前老板闻话,摇头晃脑,拍着胸脯,字正腔圆喊话:“那是自然,我李盛在永生庙设台多年,童叟无欺。这位令郎看起来文质彬彬,想来试试吗?”
“试就试,谁怕谁?竹三,还不快付入场费。”佟汐涵英气一笑,用扇子敲着一旁的翠竹,敦促着。
“令郎,你真的要上台?万一要是被发现……”翠竹心里头很担忧,拉着佟汐涵的袖子,悄悄地凑上前去小声嘀咕。
“费什么话,令郎我怎能么可能会输,赶忙拿钱。”佟汐涵故意拉高声音打着马虎眼,转眼小声回应,“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接过翠竹给的银钱,设台老板上前张罗着问候:“这位令郎请,敢为令郎名讳?”
“在下王熙翰。”
“王令郎,请这边入座。”
这场角逐开局有些晚,台上之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知何人哄闹提议:“李老板,这台上候着已有七人,尚差一人,不如就此开赛。”
“八方来财,八仙过海,八八八发发发,列位爷差一人福袋皆不圆满,这就是规则。”
李盛笑脸相迎,躬身俯首之间让人熄了心火,转身朝着台下召唤,“抢福袋大赛即将开始,尚余一位,错过这一轮只能待下轮,福袋在手机不行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的客官谁有兴趣,请速速前来。”
说句心底话,佟汐涵听到李盛的揽客之言,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四面八方所闻之人都挤着堆的朝前凑,这会子多得都能排上几场赛,台下闹哄哄正为谁来补缺而吵得不行开交。
突然,一个黑影腾空而来,嗖得一声落在擂台之上,只见他随手丢出一锭白银,不偏不倚敲响了角逐的鸣钟。台下杂乱局面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了已往。
尚未言语,只见那一身浅青色的冰丝绵绸长衫,镶裹着他修长而又冷峻的身躯,满头黑发在微风之中迎空摇曳,那双澄澈的眼睛闪过一丝酷寒而又凌烈的灼光,周身散发出逼人的强大气场。
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角逐,下一秒鸦雀无声,被这个不速之客打乱了一切节奏,没有人敢吭气。不知为何,看着那人佟汐涵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似曾相识却又陌路不识。
难得出来一趟,未曾想竟会遇到如斯之人倒算是一种缘分,踱步上前,清了清嗓子,一声话打破了这恐怖的沉闷:“李老板,人既然已经齐了,是不是可以开赛了。”
李盛闻话,转头看向眼前的新进之客,满脸笑嘻嘻地问道:“这位爷……”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李老板,在下黎姜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凑巧经过,见台下诸位相争不下,便冒进前来,既然台上台下已没有阻挡的之人,人齐了应该可以开始角逐了。”
『,既然如此,台下列位爷就下一轮,角逐正式开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盛没敢多言,见未有阻挡之人,高呼。
看着台上的几位华服令郎,脱手阔绰大方,寻思定是身世富贵之家,寻常笔墨怎能难得倒,李盛早已按旋转台更换画作,指定画幅《马踏飞燕》。
此图一处,台上台下有不少唏嘘之音,一炷香时间完成如此图幅着实不易,更别提传神传神,非久习之人不行位为之。
开场不久,多名参赛之人草草几笔,三三两两败落弃赛,唯见场上只有王熙翰与黎姜二人。钟声一响,两人跃然落笔,一个起头,一个起尾,行云流水,信手拈来,画法画风迥然差异,然二人画技却不分伯仲,短短数笔勾勒出马儿神韵,足显其作画功底。
看得台下之人连声喝彩,有人说王熙翰会赢,有人说黎姜会赢,自由分帮分配助威呐喊,局面好不欢娱。
伴着喝彩声,两人笔下发力,你追我赶,一笔一划锱铢必较,眼瞅着要落笔完画,谁将赶超,几番较量终不分伯仲,娓娓收笔。
台下哗然一片,分不出输赢,两人之画栩栩如生,各有千秋,一时之间难有定论,“老板,王令郎跟黎令郎到底算谁赢呢?”
“这算谁赢呢?”李盛左右为难,见画如见人,这两位爷似乎都不是能冒犯之人,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台上的王熙翰跟黎姜两人,面露囧色。
人如其画,佟汐涵早已察觉黎姜画技精湛,绝不输自己,画工与众差异,心中十分欣赏。上台角逐并非冲着福袋,只想逗乐一番,而黎令郎身份不明,不想平添事端,上前一步示说:
“本令郎从未服过谁,今日有幸遇到高人,这位黎令郎起尾入头,画风别致,武艺精湛,在下宁愿认输。李老板,福袋的彩头就由黎令郎去领吧。”
“王令郎是懂画之人,定是看到黎令郎的过人之处,即是如此,本人宣布本次角逐黎姜令郎胜出。”李盛见状,上前一步,宣布,“黎令郎,请您挑选福袋。”
台下早已喧闹,佟汐涵顺势下台,拉着翠竹急欲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话:“王令郎,请留步。”
“令郎,有人追上来了。”闻话,翠竹心里面一紧,凑到佟汐涵耳边小声嘀咕。
“别转头,赶忙走。”
佟汐涵亦感差池,装作没有听见,径直朝前去,刚欲抬脚前路已被人盖住了。看着来人像练家子,故作镇静厉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挡本令郎去路。”
“在下福客茂,非有意冒犯,还望令郎见谅,我家令郎有事找您。”话音刚落,眼前男子躬身行礼,道。
“你家令郎?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