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事情照旧传到了梁煜辰耳中,宫中述职完毕,梁煜辰就直接去了守成侯府。早在南下之前他就部署好了府中一切,管家丫鬟全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获得消息。
他到的时候天色已晚,妹妹早就吓得跑回了公主府,梁煜辰心道:得亏你智慧,若让我遇到,绝对不会轻饶。
然而刚踏进府门,就觉得差池,府中一片明亮,隐约还听到了男子的声音,梁煜辰的脸马上黑了,谁这么斗胆子,第一天就敢过来骚扰!
再走几步,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也越来越黑,“代子今,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代子今却感应背脊发凉,赶忙从房中退了出来,果真太子殿下面色不善,宛然一副捉奸的样子。
“啊!殿下,我可以解释!”
代子今可不想平白无故被当成奸夫,他不外是看府中的女人们长得悦目,就资助劝了会儿人,谁知道这么凑巧,就被梁煜辰撞见了,这也太倒霉了吧!
“我给你解释的时机,你最好能让我满意,否则……”
代子今虽然知道结果,“我对安宁夫人绝对没有企图!都是她蛊惑我,差池,都是她欺负我!我连还手的时机都没有,不信你看,我身上另有伤呢!”
说着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了青紫的胳膊,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梁煜辰马上心情舒畅,看来他的人没有受委屈。
不外随即就变了颜色,“若不是你招惹了她,她会上赶着打你?”究竟柳若兰温柔温顺,此时尚在悲痛之中,若非代子今做了什么太过的事,她预计连眼神都不会给他一个。
想到这儿,梁煜辰让人把他看住,自己一小我私家进了柳若兰的房间。
柳若兰宁静时很纷歧样,她的眼中有了神采,再也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而是毫无掩饰的恨意,恨到令人绝望。
梁煜辰马上一阵心疼,想要走已往,却停下了脚步,柳若兰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对他很是预防,他刚迈出去一步,柳若兰就瑟缩了一下,撞翻了墙角的花瓶。
梁煜辰不敢动了,他知道柳若兰心里难受,却没有立场和理由慰藉,他能说什么?说灭你国家、逼死你兄长并非我愿,乃是顺应天意?柳若兰会越发恨他吧。
“你别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就在这里。”
柳若兰大叫一声,瘫在了地上,起初是默默流泪,厥后控制不住,照旧哭出了声,她能怎么样?整个守成侯府都是梁煜辰的人,她要如何报仇?除了坐在这里任人宰割,她还能做什么?说好听了是安宁夫人,说难听了就是囚徒,他梁煜辰一小我私家的囚徒!
这些天她也看明白了,梁煜辰对她有些意思,只不外碍着太子的名声没有强取豪夺,可如今呢?这周围所有人都是太子的人,连一路伺候她的侍女也在刚刚被换掉了,她另有什么,她一无所有!
原来以为忍气吞声能换得片刻安宁,是她天真了,梁玉蝶也就而已,此时不来踩她一脚那才叫反常,只是她终究低估了梁煜辰,刚到明安,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宁愿死了,也不愿意任他欺侮!
感受到梁煜辰的靠近,柳若兰猛然站起身,一头撞向了墙壁,梁煜辰瞬间心都要跳了出来,连忙飞身已往,堪堪将人扑在了怀中,却没有控制好力度,狠狠撞在了墙上。
外面的人听到消息,不敢随便进来,梁煜辰此时撞得满身麻木,柳若兰又不住挣扎,只好把人叫了进来。
代子今见到这场景,大叫一声,“这么快就把人搞定啦!不外好好的床不躺,干嘛在地上?难道是地上更刺激一些?”
梁煜辰简直想打爆他的嘴,这个时候添什么乱!没看见柳若兰受刺激了吗?
“你给我闭嘴!”
为了让柳若兰平静下来,他不得已按下了她的睡穴,看来他要好好想个说辞来解释了。
见代子今还在那儿幸灾乐祸,他气不打一处来,命令道:“赶忙扶我起来!”
侍女们把柳若兰扶到了床上,梁煜辰被撞得不轻,整个后背往下都是钝痛难当,在代子今搀扶下才气勉强起身。
代子今心中偷乐,手上却不敢含糊,“没伤到骨头,就是撞得狠了,有些淤青,揉开就好了。”
从药箱中拿出了药膏,边涂边道:“还好我没走,否则你找谁去?这个时候再去找太医,一准儿惊动陛下,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梁煜辰哼了一声,“这到底怎么回事?白昼的时候还好好的,你怎么刺激她了?”
“冤枉啊!知道这是你的心肝宝物,我平时当祖宗一样供着,哪敢刺激她!可能是听到街上那些话,又被玉蝶公主打了一巴掌,心里难受吧。你想想,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一直养尊处优的,突然之间国破家亡,还被对头欺负,是人都市急眼的,更况且她这么自豪的人。”
梁煜辰觉得有原理,转念一想又觉得差池,“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慈仁堂?”
代子今黑暗叫苦,若是说了实话,恐怕会更糟。
梁煜辰见他嘴硬,把侍女叫了过来,“翠竹,你来说。”
翠竹是刚适才被派过来伺候柳若兰的,她一来就听说夫人伤口裂开了,连忙已往资助。却见丫鬟笨手笨脚,就把药和纱布接过来自己做,免得伤口再次裂开。
就在这时,代子今过来了,又重新调了一下配方,一并敷在了伤口上,说是可以恢复地更快。可坏就坏在,代子今嘴贱,直接就刺激了柳若兰。
“夫人伤口包好后,就直接休息了,公主也离开了。倒是这小我私家,一直在夫人跟前喋喋不休,劝夫人早日看清殿下心意,早日……侍奉殿下……”
梁煜辰这下知道症结在哪儿了,“代子今,长本事了是吧?这种话也能随便说!”
莫说柳若兰与他有血海深仇,就是普通女子,也绝不会随意侍奉一个男人,代子今脑子是被驴踢了,才气说出这种话来,柳若兰没把他打死已经算是他命大!
“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会认真的……”
梁煜辰气结,“那我随口砍了你,你信照旧不信!”
代子今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梁煜辰究竟是当朝太子,一言九鼎,纵然是玩笑话,也不得不让人慎重。更况且,他确实是太过了,梁煜辰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他。
梁煜辰确实生气,代子今是什么人他也清楚,但也没到要杀他的田地。吓了他一阵后,就让他起来了,算是处罚吧。
“你记着了,若敢有下次,定不轻饶!”
代子今哪敢不允许,他一介平民,若非梁煜辰看中他的医术,也不会对他一再忍让,日后确实该管住这张嘴了。
只可惜,这次误会大了,梁煜辰心中叹息,也难怪她如此痛恨自己,要选择自杀,这折辱确实太过。
柳若兰闹了这一通,伤口早就裂开了,梁煜辰亲手给她换药包扎,不知道这伤什么时候才气好起来。
梁煜辰在这儿守了一夜,代子今也没敢回去,他惹出来的麻烦,自然要他解决,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他可不敢想。
柳若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两个男人,马上一惊,将被子护在了自己身前,之前的事她还记得,梁煜辰要对她用强,她自杀未遂,被救了回来。
想到又要受到侮辱,柳若兰心如死灰,她宁愿死在刺客手里,也不想被这两人玩于股掌!
梁煜辰见她醒了,怕她误会,赶忙把事情澄清,“那个,我确实恋慕夫人,但绝非小人,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夫人别畏惧,在下会谨守君子之道,不越雷池一步!”
代子今连忙增补,“夫人我错了,昨日是我胡言乱语,那些都不是真的,殿下并不知情!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
柳若兰心情激荡,这两人真是好厚的脸皮,现在过来否认,有用吗?左右她已经落入他们之手,她还能如何?原谅,真是可笑!她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个决定,她只是一个俘虏,是别人手中的玩具而已。如今看来,看不清自身处境的,是她自己才对。
柳若兰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出来,陷入了昏厥。
三日后,梁帝召见了齐国一干降臣,柳若兰因伤势复发,梁帝特准她在府中养伤,让临江王齐珉代表齐国接受梁帝的封爵,而且封他为齐王,而齐琮、齐瑶和齐珍,则改封为侯,只是再也没了封地和权利,不外是个称谓而已。
柳若兰心如死灰,却又有些庆幸,若非卧床不起,去接受梁帝封赏的就是她了,她还丢不起这小我私家,与其在大殿上被梁人当众羞辱,还不如让她立即死了,可想到如今的处境,她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