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家心事
“当年先帝赐婚于您和皇后娘娘,妾身是知晓皇后娘娘的兴奋的,只是立即桐关危矣,那时候刚刚新婚,皇上都没来得及交接一声,就连夜率兵奔赴桐关,可皇后娘娘也是什么没说追着您去了战场……这份情谊是很难得的,皇上……皇后娘娘厥后又失去了亲人,心里的苦怕是难以言说,如果皇上能同皇后亲近些,皇后娘娘应当好受许多,如果皇后有了孩子也就能开怀了……”
“……云璐,皇后身体受伤很难有孕。”霎时,小书房内平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云璐知道天子生气了……
可是皇后简直是个好皇后,她自己身子弱,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至于宫里传的那位林妙音林嫔就是个部署,皇上也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天子,她更希望皇上皇后能解开一些误会,好好地生活。
“皇上,有些事才更应该讲清楚……”
“朕心中有数,皇贵妃歇息去吧!朕回养心殿了!”被云璐发了张好人卡的天子心情很欠好,他想生机……
“陈福!回养心殿!”
“是!”在外候着的陈福屁忙颠屁颠地伺候天子走了。
余下云皇贵妃一人撑着案角,喃喃“我做错了吗?可……可皇上心中明明是有皇后的啊,我只是不想皇上为皇后伤神啊……”这后面两句模糊的险些听不到声音……
秦兆钰的步子迈得很大,后头一群小太监差点跟不上……陈福紧紧地随着,一言不发。生怕惹恼龙颜!
天子回了寝殿,没去御书房,他心里很乱。他的兄弟都是知道的,当初先帝定的储君是四子秦兆颐,现在的秦王。
却因为秦王当初在西山剿匪,没能即时赶回来,他那野心勃勃的二哥率先撕毁了先帝遗诏,才让夺嫡疯狂地开始,也让在桐关跟北匈人和元沧打得近尾声的他也有了夺位的时机。
那场仗,他的誉王妃险些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回来后好不容易入京了,他的老丈人没熬已往,没了,他登位的前一天,二哥秦兆赫疯了一样发动宫变,让他措手不及,然后……他的大舅子也没了……荣家基本上为了他绝后了……
等他好不容易登位后,才发现因为夺位朝中势力各派拉锯,而且因为种种的刺杀谋害,再加上宫变,朝中大巨细小损失了许多人。
即便他开了恩科,真正的人才照旧太少了,更多的因经验履历不够,朝廷有些青黄不接。
更重要的是,其时的大晋、元沧另有南北方的各个藩国全都虎视眈眈,就盯着东临虚弱的时候好一举朋分。真正地内忧外患。
而他登位之后的第一个月末,他等来了秦王。
秦王在西山之所以迟迟未归,是他查到有北匈的人同西山甚至整个西洲城都有关联,才延误了那么久。
他本以为会有好一番扯皮,结果秦王自个主动把西洲城那边边防军的虎符交给他,言明他不觊觎皇位。
他其时并没有全信秦王的话,派了影卫去查探,秦王应当也是知道的,他把事情全摆在明面上,也不惧人来查。
但身为帝王的多疑让他并没放下戒心,直到他命秦王驻守西洲边塞,秦王进宫领取虎符时,掉落了一个荷包。
那个荷包上的刺绣很丑。是属于他皇后的手法。
而且看得出来这荷包很陈旧了,应当是儿时秦王随镇国公学武时发生的事儿。
他是不应想什么的,究竟是小时候的事。可是秦王一直贴身放着那么丑的荷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之后秦王应当发现掉了工具,回宫来寻,知道了荷包在他手里后,也坦坦荡荡地找来了。
他只能说父皇眼光其实不错,选了一个君子做储君,只是世事无常而已。
秦王告诉他,他简直倾慕过荣华瑛,但之后他知道荣华瑛喜欢他,而且被父皇赐婚后,他已经断了那份念想,只希望荣华瑛能幸福快乐。
秦王知道婚后两人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但说他已经登位,局势也概略控制下来了,秦王以四哥的身份希望他和皇后能好好地走下去,不要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秦兆钰的内心是庞大的,没人知道那道赐婚是他自己向父皇求的,他对局势有所感受,不行否认想要借镇国公的势。其时如果不是局势险峻,父皇身子也不大好,他应当不行能娶荣华瑛的。
可他对荣华瑛也并非没有情感,在他十七岁那年到镇国公府造访镇国公时,他远远地就看到了秋千架上明媚张扬的小女人,似乎一道光直直地射进他心底,那时候他就觉得,谁能娶到这个像太阳一样的女人,一定很幸运。
最后,这个幸运的人是他。
却种种状况频发,他基础就没能好好地和荣华瑛相处,他也不是很会哄小女人,也很忙,两人连圆房都未曾有过。一直都是小女人追着他。两人就这么一直淡淡的。
到他登位后,他应登位前与许多大臣做下的允许,纳了许多女人,另有他封王之前的臣属为他牺牲的也许多,那些臣属的眷属也遭到过迫害,有些人只余子女,甚至有女儿被坏了清白。
林妙音就是这么来的。
想到这,秦兆钰更是深恨他二哥厉王秦兆赫,虽然他已在宫变中死了,却不能抹去因为厉王他蒙受了太多的失去。
如今他和荣华瑛之间不止隔了他老丈人和大舅子的死,另有宫里这么多女人,现在加了个秦兆颐这根不大不小的刺。
另有他们两人五年都没圆房,他也察觉到荣华瑛对他的心思似乎越来越淡,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欠好提这个话题并付诸行动了。
就一直这么拖着。
今天晚上他本意是想和华瑛好好聊聊,真当两人面劈面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如今朝中渐趋稳定,朝中有大臣体现荣家的军权也该收回,皇后也应当天职地做一个皇后。
华瑛应该也是知道这些的,她手里照旧有很大的人脉。
作为天子,确实应该收回掌控这些工具,但在栖凤宫内,他突然不想收回来了。
他是相信荣华瑛的,也想借此告诉荣华瑛,他信任她,他和她是伉俪。
伉俪嘛,在谁手里不都一样,而且说太过点,荣家人都死光了,除了他的皇后。
只是看荣华瑛的反映,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她似乎并没有理解到他的用意,否则也不会赶他走了。
“哎……”秦兆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要怎样才气让他们的关系破冰……
灯火通明的皇宫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经过先皇逝世的那段黑暗日子,有许多人渴望着帝王的痛爱,渴望着权势……这些女人里,但凡敏感的,还都渴望着皇后的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