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丧事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程宇看着柳如烟一身耀眼的孝服,茫然失措。
“她们葬在城外祖坟,我带你去。”
说完上前试图拉起程宇的手,朝城外走去。
程宇直接甩开了柳如烟的手,然后自己快步朝着前面走去,法式带着惊恐和不安。
路上,吴三把所有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程宇看着孤零零的三座新坟,噗通跪了下来。
七尺的男人,流血不流泪,硬生生咳出一腔热血,撒在玄色的刚刚翻修的的土地上。
“祖母,我来晚了!”
“孩儿不孝,不孝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看着程宇悲痛的样子,别开了脸去,不忍继续看下去。
胡子拉碴囚首垢面的男人,收了消息不知道跑死了几匹马,活生生像个乞丐,再也没了往日玩世不恭的花花令郎姿态。
柳如烟至少另有一个舅舅,而程宇,就再也没有尊长了。
柳如烟陪着,继续跪了下去,就在程宇身后一寸的位置。
月亮从中天到西陲,天空徐徐亮了起来。
从厚厚的云翳下面透出薄薄的一道光,露水打湿了鬓角,分不清脸上是泪照旧水。
一夜就这么已往,无声无息,杀害她们的凶手却还在安睡,在温柔乡里陶醉。
程宇起身,吴三赶忙上前扶着,生怕再失事。
程宇却拒绝了他的搀扶,而是转头,定定地看着柳如烟。
“如烟,你允许舅舅一件事,当着程家列祖列宗的面。”
边说着边语气激动地握着柳如烟的胳膊,用的力度大的惊人,宛如濒死之人的挣扎。
齐果想上前,却看到了柳如烟背在身后的手,示意她不要动。
“舅舅,我不能允许。”柳如烟徐徐抬起头,两张破碎不堪的脸面劈面。
“阿娘她们的仇我会报,舅舅你累了,相信吧。”
柳如烟语气轻缓,就连说道报仇两个字眼,眼神也没有半分颠簸。
“如烟,你要做什么?”
“放开舅舅!额!”
一个快速的手刀,程宇昏了已往,吴三顺势抱住。
“走,我们该回家了,要否则阿娘她们会担忧的,果果,回去记得煮药膳,我最近皮肤都欠好了,要是阿娘和祖母看到了,一定会说我以后要嫁不出去的。”
柳如烟说着,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眼神却昏暗压抑。
“是,小姐,我…知道了。”
齐果压着嗓子,狠狠掐了自己手背一下,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不能哭,不能惹小姐哭。
到了程家之后,大部门的丫鬟和下人都已经跑调了。
程家仁慈,并没有和下人签卖身契之类的。
即即是家奴也可以离开。
偌大的程家空空落落的,平静地有些吓人。
剩余的下人听到消息,被吴三的姐姐,程老夫人身边的侍女,红衫带着走了过来。
看到程宇回来了,都很惊喜,有了主心骨一样。
一个个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着程家里里外外。
至少在陌生人看来,程家照旧那个程家,只是主人少了几个而已。
程宇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绑起来的,吴三蹲在塌下,看他清醒了,立马把药膳拿了过来。
“大少爷,吃工具。”
“如烟呢?为什么要把我绑着,松开!”
吴三暗自咬了一下牙齿,尽量不刺激程宇说道。
“柳主子怕大少爷为了报仇,拿自己的命去博,柳主子让我告诉大少爷,老夫人她们的头七快到了,希望大少爷能陪着,她们回来会想看到一个完好的程家。”
“桌案上是账本,如果大少爷想通了,就好好清清家里的内鬼,不要让奸人得逞,真的毁了程家数百年的基业。”
“至于…报仇,柳主子说她自己会上,程家,你一定要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