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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向太平

第198章? 合兵一处

长歌向太平 南风音 2682 2019-11-05 22:02:44

  朱煦原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思绪,一时竟也慌了,见乘风提抢朝他冲杀而来,他竟也只顾夺路而逃了。

  乘风策马狂追了一阵,见人逃远了,也就没再追了。

  慕荣见有些周军将士抑制不住情绪,对溃逃的魏军穷追不舍,便命他的骑兵亲卫一路狂敲金锣,叫着喊着让他们别追了,都撤回城中。

  战前,慕篱就通过云殁特意交接过他,此次目的只在击退敌人,速战速决,切忌恋战,战斗结束后要立刻重整城防。

  于是,原本处于劣势的城西险些是在瞬间就扭转了战局,不光敌军团体落跑,周军还意外缴获了魏军溃逃时遗落的枪械、箭矢、铠甲等诸多的战利品。

  战斗结束后,欧阳烈还好一番诉苦,说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瞒着他,害得他一直担惊受怕,唯恐城西保不住,他都计划以身殉国了。

  虽然,乘风是取代慕荣好一番赔礼,尽管他开始也是不知情的,然后顺道也夸了一番明剑,说他果真不愧是君侯的智囊。

  守卫城西的众将也对慕荣好一番谢谢,都说多亏了君侯,他们才得以渡过这次危机。

  从始至终,险些都是乘风在取代慕荣回应他们,慕荣只是时不时所在个头,最多回应一两个字。

  等欧阳烈脾气闹够了,这才付托其余众将收拾战场、重整城防去,议事厅内只留下了他们四人。

  明剑和欧阳烈清楚慕荣一直缄默沉静寡言是为何,待众人都退出之后,他们才将适才城内发生的一切见告他和乘风。

  乘风听后,一股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令他握剑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哆嗦。

  在敌军攻城之前,值夜将士就已有多人中毒身亡,城门更是不知在何时被何人开启,这足以说明周军当中有敌军的内应!

  乘风内心几百几千个不愿相信这个结论,但以上情况除此之外,别无他解。

  而比这更令他心生恐惧的是,此人既能在重重守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手脚,而且还能开门接应外敌,恐怕职级还不低!

  他满目忧惧地看向慕荣,心中升起一个更令他胆怯的念头:此人若是慕荣身边的人,那事情将远比他想象得越发严重。

  慕荣显然完全没有留心到乘风的担忧,反倒十分紧张诸将所中之毒。欧阳烈便将云翊给的那个瓷瓶拿给他,说他们都已服下了解药,没事了,他这才释然。

  于是欧阳烈又问,司过盟的上位尊者为何会泛起在这里。

  慕荣虽然不行能把实情说出来,就算说了,置β也很难让众人信服,于是便搪塞说,也许是司过盟中有事,恰好路过,随即便将话题引向眼下的局势。

  众人也忧心眼下的战局,便无人再追究此事了。

  慕荣说,此次偷袭不成,耶律图和楚天承应当也不会再打梁山的主意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如战前慕篱通过云殁所转达的,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锦州生死的要害。

  对于独孤仇,慕荣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他却打从心底愿意相信他,对他说的话、做出的决定从不疑心。有时候,这股莫名其妙的信任不行理喻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行思议。

  经过此次锦州之危,他刚刚深深感受到独孤仇过人的才智和谋略。

  敌联军主力会因一次小小的伏击而推迟渡河,他料到了;

  敌人会渠道梁山偷袭西北城门,企图以此让他们自乱阵脚,他料到了;

  耶律图的雄师不会积极配合攻城,他也料到了;

  另有事先转移黎民、组织死士拖延敌军、部署夜袭、制造假象迷惑敌人等等,这一切若非亲眼所见,他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因此,他不得不认可,他开始对这小我私家的身份感应好奇了。

  不外眼下显然不是追究独孤仇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

  他想起临行前云殁的话:“盟主命我转达,君侯若信他,就请静候决战之机的到来。在那之前,锦州的安危就交给君侯了。”

  他其时的回覆是:“蒙独孤盟主再三相助,慕家才气有今天,慕荣自是信他的。请转告独孤盟主,在他说的决战之机来临之前,慕荣定不会让锦州有失!”

  他不知道独孤仇所说的决战之机是什么,也不知是在何时,但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于是,慕荣将城西的一切暂时交给了明剑,他则带着欧阳烈和乘风往城北与雄师汇合,迎接即将到来的锦州生死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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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煦率领溃逃的魏军后撤十里,在梁山脚下暂歇,还时刻担忧会不会有追兵。

  经过清点,他带出来的这五千禁军精锐余下竟不足一千。占尽天时地利却落得如此惨败下场,朱煦满腔羞愤。

  此时,重新黑到脚的楚昭又来了,身后随着一身白衣的追风。

  朱煦一见楚昭便莫名心里发怵。这小我私家明明在军中什么职衔都没有,可朱煦每次见他,不知为何都有一股由心底而生的寒意。

  “先生。”他向他揖道。

  尽管楚天承并没有向他交接此人的身份和来历,只说了这是他的谋士,可朱煦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妙手气息。

  他敢肯定,此人绝非简朴的谋士。

  楚昭面具下的眼依旧是那种叫朱煦看了就直起鸡皮疙瘩的笑意,那说不出的邪魅令朱煦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上将军,你可知此次突袭,锦州城原来是可以破的,大好的时机却生生被你给放走了。”

  楚昭不咸不淡地开口,定定地看向朱煦。

  明明他的眼是带着笑意的,可朱煦就是没来由地觉得脊背发凉,有些怯怯地赔笑道:“破城?先生可是在说笑,若非我们实时退兵,现在恐怕已经被周军内外夹击全歼了吧?还何谈破城。”

  楚昭冷漠地眨了一下眼,眼中是绝不掩饰他的藐视和冷笑。

  “上将军,我本以为,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基本的判断能力照旧应该有的。”

  言下之意就是,朱煦你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再加上这蔑视的态度,绝不遮掩的冷嘲,朱煦终于火了。

  “先生此言何意?”

  楚昭优雅地转身,步步迫近朱煦,横跨他小半个头的身影让朱煦一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和震慑。

  “上将军,我且问你,若是大梁来的援军,领兵的人又怎会是百里乘风,嗯?”

  朱煦一下子愣住了,旋即猛地清醒了。

  是啊!若是大梁来的援军,那领军的应该是白崇才对啊!

  慕荣身陷险境,慕谦肯定会派他最信得过的人领兵来援,而这小我私家肯定非白崇莫属。

  朱煦一巴掌狠狠拍到自己脑门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楚昭眼睛一眯,后撤一步,转身又望向天际,看不出悲喜。

  楚昭一退开,朱煦瞬间便觉得那股强大而沉闷的压迫感减轻了,但他始终看不懂这小我私家。

  “既然先生知道这是周军的战略,那其时先生为何不现身阻止我退却呢?”

  楚昭斜他一眼:“我为何要阻拦?再说了,就其时的情况而言,就算我阻拦了,你们会听吗?”

  显然,不会。

  朱煦这才反映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其时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转折弄懵了,都只想着逃命,谁还会去想其他的。此人其时若真的出来阻拦,那无疑会让本就对他有意见的将领们越发不满。

  想到这里,朱煦不由审察了一眼楚昭。很显然,这小我私家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有责任感的人,更况且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说到底照旧怪自己,一时判断失误,白白放过了一个本可以破城的绝佳时机。

  而现在,就算他想再重振旗鼓杀回去,置β也已失了先机。先前的破城条件都没有了,且周军现在肯定已重整城防,而锦州城墙既高又厚还结实,他这时回去,即是是自投罗网。

  他心里虽咽不下这口恶气,但眼下也只好忍了,横竖锦州早晚是他们的盘中餐,他又何须急在这一时。

  “那依先生之见,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他问。

  岔开话题,免得这人又说出什么样噎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楚昭之所以会对朱煦此次失利不痛不痒,并不是因为他觉得魏军败了活该,而是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此次偷袭会赢。

  不仅是这次偷袭,就连这一次魏竘十万联军围困锦州,他也不觉得联军能赢。即便锦州实际战力不外两万,加上慕荣的三万紫耀援军困守锦州,他也照旧不觉得他们会赢。

  这不光因为他那不行言说的预感,究其根由,虽然照旧因为周军坐镇幕后筹谋一切的独孤仇。

  除此之外,他也从来没天真到认为这一次就能将慕家父子打败,就能夺回中原。

  所以,即便这次败了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以后。

  再说,就算败了,亏损受累的又不是他,损兵折将、费财艰辛的人也不是他。

  “去和雄师汇合吧,奇袭一次不成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况且他们对城西早已有所预防。”

  虽然他说话的口吻依旧让人情不自禁地恼火,但朱煦不得不认可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朱煦马上传令整军,尽快赶赴城北与雄师汇合。

  楚昭却是遥望锦州城,向城内不知身在那边的独孤仇在心底喊话:独孤仇,不愧是你,早料到了这一步。不外下一回合,不知你是否还能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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