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招得差不多了,小姜带着新招的几十号人往停车场去坐车。李辉和各人一样,找到了新事情,而且薪资待遇还高,个个都热情高涨。
“就是这个车,各人先上去吧。”小姜指着一辆半旧不新的中巴车说。
“这什么车啊,也太破了吧!”人群中有人开始嘀咕起来。“再说,这一辆车也坐不下啊?”
小姜在边上抚慰说:“今天公司的车正好都派出去服务了,我们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各人挤挤,一会就到了哈。”
李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局面。他跟在人群后面,又是最后一个。他正要上车,小姜拉了他一下。“你跟我车吧。”
中巴车走后,小姜带着李辉走到一辆崭新的玄色轿车旁。“帮我个忙呗,替我把这些表格放后备箱。”
“哦。”李辉正愣神,这才反映过来,适才居然忘了帮小姜拿工具。
一路上,李辉一直没说话。总觉得哪里差池劲,却又说不出来。
照旧小姜打破了缄默沉静。“李辉,是吧?我姓姜,美女姜哈!你以后可以就叫我小姜。”
“嗯。”李辉应声悄悄端详一下边上的小姜,还真是对得起这个美女姓氏,名副其实。要说有什么不足,就是妆画得浓了点,没有陈曦自然。
看着小姜挺好相处的样子,李辉也稍许放开了拘谨。他估摸着小姜应该比他要大几岁,问道:“姜姐,你说的人为2000是真的吗?”
小姜笑笑,“虽然了,我还说少了呢。我就是怕你们都不信,我都没敢多说。”
“真的假的?”李辉有些受惊地看着小姜。原来2000已经不少了,小姜还说自己少报了。他开始好奇起来。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的厂?
满心期待地进了工厂,李辉失望了。
李辉想像中的大公司,工厂应该像昨天去的外企那样。厂房齐整,像五角大楼一样气派才对啊。
眼前看到的是什么?完全就是个家庭大作坊嘛!
装配线上是人挨着人,就像煮饺子似的。行动稍大的,转个身都怕碰到边上的人。甚至连统一的事情服都没有,大爷大妈,叔叔阿姨辈的满眼尽是。
失望,大失所望。装配线一墙之隔,就是轰隆难听逆耳的机床声。这样的事情情况实在是太恶劣了!
李辉想着,要是以后都在这种情况中事情,那还不得疯掉?
李辉有这感受,预计其他人也不会没有想法。小姜带着新员工在车间转了一圈,大致作了介绍,预计她也看得出来各人的心思。她耐心地重复劝慰各人,强调说:“这只是我们临时租的厂房,以后等新厂房建好,情况就改善了。”
带着各人旅行完现场,小姜接了个电话,很赶急的样子。她一改之前软软糯糯的语气和万事好商量的气势派头。很简朴直接地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大意是愿意留下来做的,明天上午就可以过来报到了。
回去的车上,不少人直接就亮相,不计划过来了。其实李辉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没说出来。
李辉回到陈曦住的地方,陈鑫和陈曦早已经抵家了。
一进门,陈鑫就问,“事情找得怎么样了?给你发了好几条信息也不回我。”
陈曦倚靠着桌边,左手握着马克杯,右手拿着细长的小勺轻轻搅拌着。也随着投来期待的目光。
“找了一家……”
陈鑫听了,兴奋道:“我就知道,我辉哥这么优秀,肯定随便找找。”
陈曦放下手中的杯子,坐了下来。看着李辉问:“是什么公司啊?待遇怎么样?”
李辉从资料袋里取出天通的招聘简章,递给陈曦。“是天通的下属公司,2000一个月。”
“嗯,是不错。”陈曦又问:“五险一金交的吧?”
“这个……没问。”李辉挠了挠头,还真给疏忽了。
陈鑫凑近过来说:“天通,大公司,这个肯定有吧。”陈鑫拿起简章,“真的是月薪2000以上啊?这比我们厂高多了啊!”
“去了再问问清楚吧。对了,什么时候去上班?”陈曦又问道。
看着两人热切关注的目光,李辉有些为难。原来已经不考虑去天通报到,现在却似乎说不出口了。“明天,说是就可以去报到。”
“这么快?”陈鑫质疑道。“你们不用体检什么的吗?”
“嗯,没说。应该是直接上岗吧。”
“这样多好。不像我们这,体检完了又要培训,老外的屁事真多!”陈鑫诉苦。
“培训是给人为的,你哪那么多牢骚?”陈曦喝了口咖啡说:“每个厂有每个厂的规则。”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反面你说,好吧!”陈鑫把头靠往李辉一边,“我下午去找屋子了,就在劈面楼上,恰好1000一个月,连家具都有,屋子真不错。你现在事情也找好了,我们早点搬,别迟了被别人租去了。”
李辉虽然对新找的事情不是很满意,但究竟也算有事情了。再说,两个大男生挤在女生宿舍里本就不是回事,他似乎没法提出阻挡。他用余光悄悄瞄了眼陈曦,“行啊!”
陈鑫又把目光转向陈曦。
陈曦面无心情,顾自翻着桌上的彩页杂志。“看看吧。休息的时候搬也不迟。”
陈曦的宿舍里一共两张上下铺床位。就她一个女生,睡下铺不方便,她就把自己的床铺让出来,自己搬到上面睡了。李辉和陈鑫各自攻克着一张下铺。
“对了,李辉,你们公司在什么位置?”陈曦突然探下头问道。
“东湖北路,铁路桥已往一段路就到了。”李辉记路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下午去过,不仅路线记得,连标志修建都记得。
“还在那边啊,往那边似乎已经不算园区了吧?感受挺远的。”陈曦说。
“我下午从人才市场已往,感受一会就到了,如果从这边走还要近得多。”李辉说。
“那你们有班车经过这里吗?”陈曦又问。
“班车?……”李辉除了知道人为,似乎什么也没想过。他压根没想过上班还需要坐班车这回事。
“你一个路痴操这么多心干嘛,李辉是我们班的活舆图。横竖你自行车也不骑,明天还让他骑车去就好了啊。”陈鑫已经睡得迷迷糊糊,有些不耐烦。
“睡吧,睡吧。”陈曦不再允许。
李辉却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枕头照旧陈曦照顾借给他的薰衣草助眠枕,似有似无散发着淡淡香味。
想着白昼见到的事情场境,马上心就凉了半截。但是,却又觉得有种莫名的动力在鼓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