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玄黄酒的后劲大,舍生小兄弟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啊?要否则我照旧去煮一碗醒酒汤吧?”
小伙计看着歪倒在地的薛老大,恳切诚意提了一个建议。
老大这个大块头都这样了,舍生小兄弟那小身板预计也够呛。
薛老大抱着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斜睨他一眼,“个屁!醒酒汤!老子需要吗?”
说完不忘踹了小伙计一脚,“滚!”
小伙计横了他一眼,“得,算我多事,我滚,我滚还不行吗?”
而被小伙计惦念的舍生小兄弟正赖在取义身上,撒酒疯。
“师兄,你怎么凶我!”
取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猛跳,忍了很久才忍住没将人一脚踹开,这人醒着的时候就够路痴了,若是现在把他踹开,他预计能在墙下趴一晚。
他权衡利弊,看主子房里已经熄灯了,他只好叹了口气,“你房间在哪儿?”
舍生小僧人勾着他的脖子,整颗头软软地趴在他肩头,有一股香醇的酒味,随着他略微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幸亏他听懂了取义的话,迷迷糊糊应了一句,“东面第一间。”
“好奇怪诶,我怎么似乎醉了?明明是普通的果酒啊...”
取义听得嘴角一抽一抽,架起他往前走,只是,走到一半,那不省心的又停了下来,瞪着迷糊的眼睛道:“师兄,走不动了,你背我。”
取义缄默沉静了很久,就盯着他,那人不明所以,也瞪着眼睛盯回来。
几不行闻的叹息声飘散。
取义弯了身,“上来。”
他听见那人嘿嘿傻笑了几声,便有一双微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后一颗光秃秃的头塞进了他脖间,轻轻蹭了蹭他的。
嘴中嘟哝了一句,“师兄,主子为什么不生气啊...”
取义马上一僵。
主子为什么不生气啊...
这么多年了,任凭他作天作地花样作死,主子怎么就不生气呢?
取义将人放到了床上的时候,那人还在皱眉嘟囔,“师兄,主子为什么不生气啊?”
他说,“主子,我到底是谁啊?”
取义一下子如鲠在喉,他是谁啊?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很介意,介意主子对他无底线的宠,介意他自己的身份。
他微微皱眉,上前给他掖了掖被子,不意舍生却突然往上踢了踢脚,抱着被子侧过身子。
倒苦了他,猝不及防被踢中了下身,闪躲不及一下便往下撞,彻底趴在他身上,鼻尖正正划过少年的侧脸。
他如触电般弹开,瞪圆了眼睛,见那人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他只觉得有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突然就抬脚往他屁股一踹,也不管他醒没醒,直接摔门而出了。
越日舍生醒来的时候,找了半圈,愣是找不到取义的影子。
“主子,昨晚上取义是不是来了?“
祁染瞥了一眼他屁股上的脚印,讳莫如深点了颔首。
舍生马上一阵咬牙切齿,“他他他他!”
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小僧人结巴起来,他了半天,最后学着新认的薛年老,“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