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恣轶走后,国公爷与闫烙清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大多是都是闫晋负在说,闫烙清在听,尔后再赞同两句。
对于闫晋负前些日子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其实她一点都欠好奇,也不想知道。
“国公一大早找我,不会仅仅是要与我互诉衷肠的吧?”闫烙清放下茶杯。
闫晋负眼睛一蹬,“清儿说什么浑话,互诉衷肠岂能这样用?许久不见,你不去看望为父,还禁绝为父来看你了?”
闫烙清笑了,“国公后院女儿何其多,我哪里敢去扰了国公与女儿共享天伦。”
其实他后院的女儿也不是许多,约莫就五十来个吧。
有些是姨娘生的,有些是自小捡回来养在姨娘名下的,听说另有些养在了外面。
她预计着,这些个女儿,到底哪个是亲生的,哪个是收养的,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有时候她也挺好奇,他收养这么多女儿做什么?然后想到闫烙灵的下场,她又释然了,这个男人呀,哪里是在养女儿,不外是在养一批属下,一批...狗。
现在想起来,他自小对原身的态度,哪里是痛爱,明白是想将她养成废物呢。
不外也好,至少因为这所谓的痛爱,他后院那些女人,见了她都是要绕道走,至今没谁敢不要命地撞上来。
闫晋负沉了脸色,“清儿,不行厮闹。”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和些,“上次的事情都已往这么久了,你还不愿原谅我?”
闫烙清往后一靠,“上次的事?国公说的是何事?”
“你...”
她打断,眼神凌冽,语气冷了下来,“我记性不大好,不外,有些事情各人相互清楚就好,用不着摊开来说,但是有些事情若能摊开来说清楚,便不要藏着掖着,徒增怀疑,国公以为呢?”
闫晋负默了片刻,才道,“清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她再次打断,那双澄澈得如同能看破一切的眼睛直视他,“我是吗?”
闫晋负面上惊讶,“你知道了什么?”
闫烙清移开眼睛,“国公后院如此多的女儿,哪个是亲生的,预计您自己都不清楚吧?”
闫晋负再次缄默沉静,他怎么不清楚,除了烙锦,他哪里另有女儿?
那些女人,不是实验品,就是走通往实验品的路上,哪里值得他多看一眼?
闫烙清面色平静,悠悠抿了一口茶才道:“国公可记得,上次你挥鞭抽我之时,我说了什么?”
闫晋负冷冷看她,依旧没说话。
她其时说,“国公今日打了我,即是留不住我了。”
可是她照旧留下了不是么?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陛下的人虽然一直在黑暗随着,但也只是视察她的情况,基础不会阻拦她。
在闫烙清与他之间,若真要舍弃一人,陛下肯定是会选择保她。
相比于他这个国公,闫烙清这位鬼女属实重要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一点他以前不懂,云梯高原走一趟,他彻底明白了。
陛下他啊,又哪里是甘于人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