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伤口在结痂了。
闫烙清不由得叹息,那僧人的药膏,果真是好用。
只是,那僧人究竟是谁呢?
为何要对她好?
为何他知晓自己的住处,知晓她白昼挨了鞭子?
而已,这些并不怎么重要,她只要知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够了。
“清...清小姐,您醒了?”
一丫鬟急遽跑进来,见了她,哆嗦了一句,又急遽跑了出去。
闫烙清蹙了蹙眉。
这时,闫晋负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清儿,你怎么样?都怪为父,为父昨日是气狠了,下手重了些,快,医生医生,给清儿瞧瞧!”
“是,老爷。”
“清女人,老夫给您把切脉吧。”
闫烙清避开他,“这是什么意思?”
闫晋负叹了口气,满脸自责,“清儿,你这是不愿原谅为父吗?都是为父欠好,昨日不应打你。”
闫烙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演戏什么的,她真的很讨厌的。她一点也不想与他在这里虚与委蛇。
这个男人昨日还想取她性命,昨晚更是任她自生自灭,若不是她自己命大,恐怕昨夜已经一命呜呼了。他要是有那心,昨晚早干嘛去了?
现在还来演戏,莫非是有人要看?
一小厮附在闫晋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闫晋负面色微微一变,“清儿...”
“圣旨到~”
一道尖细的声音破空而来。闫晋负看了闫烙清一眼,见她站得笔直,一点也看不出受过重伤的模样。
他心下疑惑,昨日他使了多鼎力大举他自己最是清楚,她就算死不了,怎么着也得卧床至少半月才气痊愈,她竟然像个无事人一样,完好地站在这里。
但此时显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连忙召集了所有人前往前厅接旨。
贵寓的人,除了闫烙清,一早便已经接到通知说有圣旨要来,早早就做了准备,所以没一会儿,人就齐了。
宣旨的太监捏着嗓子开始宣读圣旨。
具体说了什么闫烙清没有兴趣去听,但却抓住了一个信息。
“闫家有女烙清贤良淑德...特许为太子妃,择吉日结婚...”
闫烙清眉目一冷,这就是闫晋负一大早上赶着来讨好她的原因?
“国公大人,恭喜恭喜啊,还愣着干什么,赶忙接旨吧。”
宣旨太监脸皱成一朵菊花,对着闫晋负笑呵呵道。
闫晋负笑呵呵接过,“谢陛下圣恩,公公留下来喝盏茶再走吧?”
下人极有眼色地上前塞给那公公一个钱袋子。那公公暗自掂量了一番,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国公有福,咱家就不推辞了,顺道沾沾国公的好福气,三小姐钟灵毓秀,甚得陛下欢心,如今又得陛下亲赐太子妃位,身份尊贵,大婚之前,国公怕是要多多费心了。”
闫晋负得公公这么一提点,连忙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多谢公公提点。”
两人又你来我往过了几句,那公公乐呵呵地出了府。
闫烙清眸光清冷,忽降圣恩,必有猫腻。
闫晋负一时间看向闫烙清的眼神也有些庞大,这个逆女昨日回来就像是变了小我私家一般,虽然性格依旧恶劣,但是不似先前的刁蛮,而是隐隐透着砭骨的冷意。
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就连赐婚太子,一朝攀上太子妃之位,她仍旧没有多余的心情。自始至终,她体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似乎被赐婚的人不是她。
“清儿,现如今你既已得陛下赐婚,未来即是太子妃了,皇家媳妇规则多,这段时日,我会请宫中的老嬷嬷来,教你皇室礼仪。你切不行像之前一般任性了知道吗?”
闫烙清勾唇轻笑了一声,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盯着他,“父亲说的是。”
闫晋负如鲠在喉,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讥笑,他心中微微恼怒,像是被人看透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