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扶手的灰笙猛然抬头,目光犀利而酷寒,像寒凉砭骨的尖刀,直插人心。
希尔在她的视线里顿住。
下一刻,巨大的魔法印轮从天而降,将怔愣的他狠狠压下。
灰笙翅膀的变化很快,只有几个呼吸的时光。
浓密的洁白羽毛一根根掩盖了翅膀骨架,看着圣洁而漂亮,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兴奋,只剩下冻人灵魂的严寒锐利。
猛地往高处飞去,掉臂其他人惊奇受惊的目光,越过圣堡的高度,飞到人迹稀有的高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骨上的痒意还未消退,难受得让灰笙想拿这对翅膀撒气。
她忽高忽低地乱飞,越过很长一段路,在渺小的修建群中找到艾伦的屋子,一股脑冲进去。
“呯罄——”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但灰笙已经不想理会了。
她翅膀上手臂上都有划痕,沾了血色,却像没有看见一样。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定在一处,随后一个魔法打中开关。
滋滋。
壁炉的火苗跳动起来,淡蓝的颜色让人很是舒适。
灰笙的目光里晃动着淡蓝,整小我私家静默着,像被静止般,没有行动,眼里的光线却活跃晃跳。
“砰。”
艾伦撞门进来,刚想问就看见那一对白毛,马上声音像卡在喉咙里,怎么出都出不来。
后边随着的克里佛德也顿住了,即便心情控制得很好,但那双紧盯着白翅膀的眼怎么也骗不了人。
灰笙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
或者说,最冷的一个。
她很平静缓慢地转了个身,白翅膀的晃动让两人回了神。
“这是怎么……你翅膀着了!”艾伦问到一半,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
灰笙却似乎感受不到,听到他的话也只是平淡地偏头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轻描淡写地应。
“嗯。”
艾伦一呆:“你故意的?”
那是他的翅膀!他不痛吗?!
然这些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他冲撞进她那双眸中时却一个符号都蹦不出来。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荒芜,冷漠,融着浓烈破碎后的随意,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生无可恋。
这特么……
倾盆的水从天而降,将壁炉浇了个彻底。
水同样淋在灰笙头上,似将她那一身砭骨冷漠浇没,看着有几分焉巴。
克里佛德收了魔法,拽了下艾伦,冷静道:“不要都站着,坐下说。”
灰笙似乎才回神,微微抬眸,声音很淡:“我去洗个澡。”
灰笙进了浴间。
克里佛德将满地狼藉收拾了一下。
等他收拾好后,在艾伦坐着的沙发坐下,艾伦立刻凑已往,悄悄问:“你说他会不会在里边做些什么?”
好比,把翅膀割掉?
总感受她有那个意图。
克里佛德眸光微动,没有说话。
灰笙很快就出来了,并没有像艾伦想的那样。
艾伦松了口气,暗戳戳地瞄着灰笙的面色。
不冷了。
可看起来没有什么温度。
艾伦有些迷茫。
小格林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