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亨此时对张远鄙夷不已,当初说叛乱也是你,如今想投降也是你。敢情就跟玩一样,彭亨也不理睬,直接一脚踢已往,踩过身子走了已往。张远直接倒在地上,时不时有些抽搐,看着彭亨远去的身影,眼神中充满着恼恨和恶毒。
汉水宋军营寨。
时任神劲军统制的孟珙正看着桂如渊给他写的书信,只见他看完颔首,对着传信兵道:“既然桂帅安然无事,本统制便放心了。本统制现在便分兵去北门支援桂帅。”
“唤王统制来。”
纷歧会,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来到营帐。对着孟珙施礼道:“不知相公唤末将有何事付托。”
孟珙指着那传信兵道:“四川大帅桂相公如今已经脱身,人在北城守护,本钤辖命你率你部士卒去支援桂帅。”
“既然相公付托,末将去便得了。”王坚也不辞让。
孟珙对那传信兵点了颔首,“去吧。”
王坚出帐后,马上集结戎马,王坚本部约有一千人,皆是原来金国南投的归正人,战斗力不少寻常的宋兵相比,因为这次出征没有携带马匹,故除了王坚在战场上缴获的一匹马外,其他皆是不行。
王坚本部的士兵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兵种十分富厚,有刀牌手,有枪兵,有弓箭兵,为了以防万一,孟珙有调配了两千步兵和八百火筒兵给予支援。支援北城的士兵约有三千八百之数。
如此中等规模的调动,自然逃脱不外城上叛军的眼。早已有叛军士兵前去报信。彭亨听完立刻警觉起来。也马上做出部署,但看了看旁边的张远,突然又有些不放心。
彭亨冒充付托张远道:“张统制,如今城外官军正往北城集结。我等困守孤城,必须时时先下手为强,如今洒家要去城北先行击败桂老儿那点残军。这城南的防务交给你了。请务必当心。”
张远闻言,心中大喜,但又不敢袒露,也是假惺惺道;“彭统制但去无妨,我肯定不让城外官军爬上来一个。”
“最好最好。”
彭亨也不想和他空话,直接抄起武器,径直出门。
出了门,彭亨悄悄对着副将在耳边付托了一些事情。随后调集士兵,朝北城进发。
北城。
曹世雄早早命人在工具两个拐角充满了拒马等障碍物。但军力有限,又不知道虚实,只能分兵而守。
“崧叔,你说,叛军会不会因为因为我们抢回了北城,乘隙杀过来。”站在北门城楼上,桂如渊望着远方有些担忧道。
“目前局势说禁绝,但我等尚不清楚目前敌人情况,还不能轻易松懈。”
突然楼下一阵喧哗,望已往,只见西城偏向,一大群士兵杀将过来,守备官兵赶忙发射弓箭,因为另有放置了拒马,叛军一时半会杀不外来。正庆幸间,城楼下的登城道突然也杀入一群士兵。彭亨跑在最前头,只见他一刀便把登城道栅门的锁劈开,带着叛军如狼似虎杀上来。桂如渊这边士兵措手不及,只能急遽应战,众人便在城道上相互厮杀。
桂如渊这边,受降的士兵本就是惊弓之鸟,而彭亨这边则是已经做了死战的心理准备,早已无所忌惮。官军且战且退退到城楼上。那边清理拒马的叛军也清理完毕,过来回合,两波和为一波,声势浩荡。
彭亨高声喝道;“桂老儿,洒家本想饶你一条老命,以为你会乖乖投降,如今看来,你这把老骨头真有能耐嘛,看来你今天性命就落在这了。儿郎们随我杀。”此时,西城也似乎有叛军杀过来的叫声。
桂如渊现在似乎命在旦夕。。。
城南,彭亨的副将持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颤巍巍从城楼里走出来,那个头颅眼神中充满着惊恐和不敢置信。只见副将把头颅扔在地上。喝道:“统制张远欲以全城弟兄的性命换他一人性命,如今已被我杀了。”
“什么?”叛军士兵一阵惊呼,个体胆大的,只见走过来将张远的人头一脚踢飞。“这厮怂恿洒家叛乱,如今又想用洒家的人头换平安,真是该杀。”众人朝张远人头一阵唾弃。
此时城下湖北军恰好有人过来喊话。“城上的弟兄,汝等何不速降?”
副将听道,喊道:“洒家未曾战斗,何来投降?”城上叛军听完,尽皆大笑。
“不外,官军若能饶恕洒家这帮弟兄,投降也未尝不行。”副将又喊道。
“这。。”城下喊话的士兵听完,一时无法决断。
“可矣。”士兵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孟珙站在他身后,笑着喊话。“君子无戏言,只要汝等开门纳降,本将可以饶你等一命。”
“好!”副将拍手道。随后看着周围的叛军士兵,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阵阵清脆的哐哐声。武器尽皆扔在地上,副将一个脸色,几个机敏的小厮赶忙下去开城门。
城门徐徐打开,孟珙单人独马,只见他一人独自走进城内。城内外士兵无不被其胆色叹服。
大宋的军旗时隔数天再次在南郑城冉冉升起。湖北军开始陆陆续续进城驻防。副将再次请求去支援桂如渊,孟珙示意不用,说道:“一王坚足矣。”
北城,桂如渊的兵正在淘汰,城楼此时已被拥挤的人群挤满,已无立锥之地。
“莫非,此次天要亡我?”桂如渊痛苦的闭上眼,期待命运的最终审判。突然叛军后方一阵骚动。
“是官军!官军杀上来了。”只见城下突然杀来一人,手持双刀,乃王坚是也,只见王坚手砍刀落,如同切菜一般,中刀者纷纷丧命。
后方的骚动,刺激了前面拼杀的叛军,叛军本就意志单薄,如今被这么一冲,更是杂乱。彭亨此时无比恼怒,只见他回过身来,舍弃了桂如渊,开始朝王坚偏向砍杀,这无疑是想逃跑。
孟珙的这支军队,历经无数战斗,精锐无比,又岂是叛军所能比的,于是彭亨杀着杀着发现自己竟然没前进,反尔退却几步。彭亨正想招呼继续战斗,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声脆响,一只铁筒冒着轻烟。彭亨带着不敢相信的心情,徐徐倒下去。看见彭亨倒下去后,叛军愈加杂乱。
桂如渊见状,赶忙喊道:“投降不杀。”
与北城的叛军一样,这些叛军先是惊愕,随后是一副死里逃生的心情,个个的武器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纷纷放下武器。个个争先恐后喊道:“相公饶命。留条生路。”战斗结束。
此时已是接近黄昏,乌云已经慢慢散去。南郑,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