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举行廷议。
秦汉的朝堂聚会会议,基本是每隔半个月才召开一次,商量一下要处置重要事务,平日里,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天子牵头,然后召集丞相等有关官员商议。
这里不得不说的就是劳模朱元璋,就是这位,乞丐身世的天子,简直就是一生劳碌命。年轻时候讨饭,然后投军赴汤蹈火,最后当天子了,也没享福,全都给后世子孙铺排门路了。
真的如同一个老农般,勤勤恳恳的治理国家,不放过一丁点时间。大明王朝在朱元璋统治下,虽然朝堂上血流成河,黎民的日子却是蒸蒸日上。
也是这位,将朝堂聚会会议改为了一天一次,开旷古先河。
扶苏天蒙蒙亮,驱车赶往咸阳宫。
扶苏这么快回到咸阳,也是因为廷议,天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在朝堂上,会通过什么决议,等自己知道之后,只怕都晚了。
编钟响后,扶苏随着朝臣步入大殿。不少人看到扶苏,都自觉地与扶苏保持距离。
扶苏哑然,旋即名顿开。
先是夜见嬴政,导致满咸阳的子钱商人都被一锅端,背后支持的大批的勋贵也落网,紧接着,去了皇陵一趟,皇陵整个权要系统又被一锅端了。
这战斗力,不得不让朝臣对扶苏是又敬又畏。万一扶苏盯上了自己咋办?照旧保持一点距离为好,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嬴政先是和朝臣商议了一些事情,扶苏并没有讲话,只是耐心地视察嬴政和朝臣们的反映,以及仔细倾听他们的讲话和处置惩罚决断。
这是不行多得的政治课,其中蕴藏着太多的博弈和较量,他的父皇嬴政,处置惩罚这些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对于朝臣的把控,也险些到达了至高无上的田地。
“原来这件事还可以这么做……”扶苏若有所悟。
“陛下,如今咸阳人口日渐增多,渭水以北地域已是人满为患,咸阳宫外鱼龙混杂,此事应当如何解决?”一道声音突然泛起,令扶苏精神一振,不再去思考此外。
咸阳令阎乐?
看到站出来这小我私家,扶苏脑海中飞快搜索关于这小我私家的影象。
阎乐,此时担任咸阳令的职务,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另有另一个身份,赵高的女婿。
赵高原来是秦国宗室远亲,出生于隐宫之中,是车武士身世,厥后平步青云,担任中车府令,掌管车舆,兼行符玺令事。简朴来说,就是秦始皇的秘密秘书,虽是阉人,却并没有被阉。
所以,才有了一名女儿,又有了阎乐这样一名女婿。
扶苏之所以不去想此外,就是因为阎乐这样一层身份。这究竟是赵高的意思,照旧嬴政的意思?
赵高,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始天子的影子。对于嬴政心思臆测之深,令扶苏望尘莫及。
扶苏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嬴政,发现嬴政脸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看不出什么工具。
嬴政淡淡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阎乐立即道:“启禀陛下,微臣愚笨,只想出一策,咸阳城人满为患,不如在渭水以南新建一宫,以此分管咸阳的人口压力。”
阿旁宫?!!
一瞬间,扶苏就想到了这座被誉为“天下第一宫”的阿房宫,这座宫殿与万里长城、秦始皇陵、秦直道并称为“秦始皇的四大工程”。后世专家凭据遗址考证,这座宫殿的总面积到达了十五平方千米。
虽说到了秦朝灭亡,也只是建了一个地基,但同样,可以想见,在公元前制作如此雄伟的宫殿,需要泯灭几多人力物力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子钱商人和皇陵那些权要手中敲出了民脂民膏,眼下,就被人盯上了?
一旦制作新宫的决议通过,那么自己先前所做的,岂不是打了水漂?
扶苏险些第一时间就想出言阻止,可猛然发现,这似乎不仅仅是赵高的意思,更有可能嬴政也是这么想的。
在原本那个时空里,没有自己干预,阿房宫不也开工动土了么?
先视察视察再说,现在贸然脱手,反倒有可能吃大亏。
想清楚了这一点,扶苏立即收起了干预的心思,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冷眼旁观整个朝局的生长。
此时,一名官员站了出来,道:“陛下,臣以为不行。”
“新建一宫,泯灭钱粮无算,征调民夫无数,长此以往下去,臣恐国库难以为继。”
咸阳令立即反驳道:“陛下,前些时日,廷尉和内史抄没了许多子钱商人的訾产,那些,就可以作为新宫营建之用度。”
扶苏惊诧的看着阎乐,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自己虽说已经推测到赵高和阎乐打起了那些訾产的主意,却没想到阎乐就直接赤果果的说出来。
这是想让我为你徒做嫁衣!
一想起这个,扶苏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皇陵那里,自己险些就死在那里,好不容易从权要手里抠出来的,却要让你给作没了?
看向阎乐,扶苏的脸色徐徐变的不善。只是,扶苏知道,现在还不到自己下场的时候,一个小鱼小虾有什么资格值得自己动手?
后面赵高这种级此外,才有让自己动手的资格。
这时,上卿蒙毅出列道:“臣也以为不行。”
“自陛下登临王位时起,先是扫灭六国,之后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修筑长城直道,开凿灵渠。连年徭役,那些黔首已经苦不堪言,此时,如何能再修新宫?”
“臣恳请陛下体恤黎民,不要再征发徭役修建新宫。”
蒙毅一席话,说的感人肺腑。自那日朝堂献纸之后,扶苏便刻意淘汰和蒙毅接触的时机。究竟,蒙家手里握着三十万精锐军团,走的太近,影响不是很好,嬴政看在眼里,置β也有些不舒服。
“此事暂且弃捐,明日再议。”
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扶苏若有所思,只是仍旧有些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