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妖魔

　　人类这个词语在这个世界很普遍，那位缔造这个世界文明的夫子留下过许多顾青都熟悉的词语和经典，因此顾青很轻易就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文化。

　　因此徐慢慢说出“非正凡人类”时，顾青不觉得突兀。

　　而她口中“我们”引起了顾青的忌惮。

　　顾青徐徐道：“徐女人口中的‘我们’是个组织？”

　　徐慢慢点颔首，说道：“这件事稍后再说。我的能力让我模糊了生者和死者的界限，而且我的生活亦因此不再平静。

　　我适才说我可以相同逝去的修行者的意识，但这并不容易做到，迄今为止我只相同过两名逝去的修行者，其中一位还不是很友好，我差点因此灵魂受到重创，酿成一个活死人。亦正是那一次经历，让我加入了组织。”

　　她停顿一下，看向顾青。

　　徐慢慢似乎在视察顾青的反映。

　　顾青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他似乎只是一个倾听者，类似一棵树，一株草，一块石头。

　　徐慢慢继续道：“这世间并不止一个我这样的人，我如果没有遇见会长，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会长她建设了一个属于通灵者的秘密组织，叫做‘灰’。灰色的灰。‘灰’就是你问的‘我们’。而我们每一个成员，如果正常死去，都市火葬成灰。但这对我们而言，其实是一种解脱。”

　　顾青之前就分析过，徐慢慢喜欢荷花，有可能是她身处在污秽的情况中，目前看来，他的推测获得了证实。

　　只是他没法对徐慢慢的处境感同身受，这也是自然的，人类痛苦往往是不相通的。

　　顾青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组织，你的另一重身份，你告诉我这些，也一定希望我帮你做些什么。”

　　徐慢慢道：“修行者可以通过修行提升实力，而通灵者差异，我们提升实力的措施只有一种，那就是觉醒。每一次觉醒都市大大提高我们的灵魂强度，让我们可以抵御那些凡人感受不到的工具。虽然，每一次觉醒都有巨大的风险，那就是会有虚空中的亡灵来袭击我们。如果乐成，它们会吞噬我们。包罗血肉，包罗影象，包罗情感。这种亡灵亦被修行者称之为域外天魔。其实他们错了，域外天魔不是来自域外，而是修行者死后的意识染上魔神的气息所化。我离下一次觉醒另有一年，我希望能获得你的资助。”

　　顾青道：“我应该允许吗？”

　　徐慢慢道：“这一年我会尽己所能帮你提升实力，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一套修行措施，不外通灵者亦掌握着一些你们很渴望的修行秘密。我原来的计划是我自己来解决那个怪物，但你既然选择知道真相，也会卷入我的事情当中，因此我有须要告诉你这些事。”

　　顾青道：“为什么我知道真相就会被卷进来。”

　　徐慢慢道：“你可以将这个视之为一种诅咒，当你知道一个通灵者的身份时，便会被卷入通灵者正在遭遇的诡异事件中。我很歉仄。不外我想你可能自己也跟这件事有关。等这次事件已往，纵然你不帮我渡过觉醒的危机，我也会将我知道的修行秘密告诉你，就当是赔偿。但这一次的事，你没法避开了。”

　　顾青道：“怪物的事？说实话，它不是我的对手。”

　　徐慢慢摇摇头，说道：“它只是一只还没成气候的僵尸，只要是有一定实力的修行者都能搪塞。但它背后的存在很难缠。”

　　顾青道：“那个存在令它酿成僵尸的？”

　　徐慢慢道：“不错。我之前不是说过我相同过两位修行者。另一位就是你说的怪物的父亲，他叫王风，既是一名修行者，也是对通灵者有深刻研究的学者。修行者死后的意识其实没有几多影象，凭据王风前辈的研究，人的影象大部门生存在肉身中，只有少部门会在死后融入未曾消散的意识里。而人死之后，肉身的影象会很快消散。

　　但是王风前辈经过许多年的研究，找到了一种在意识里生存更多影象的措施。我相同到他的意识后，他没有试图攻击我。而是很欣慰地将他的发现告诉我。

　　可惜的是，他留存下的影象比起肉身存储的影象照旧少了太多。幸亏他早有预料，将自己一生所学纪录在一本手札中。我找到了那本手札，也因此得凭据与亡者的约定，完成他的遗愿。那是一场发生在四十年前的较量，到今天还没彻底了结。”

　　徐慢慢又顿了一下，道：“那是一头可以制造一场波及百里的瘟疫的妖魔。亦正是它让王风前辈的后人酿成了类似僵尸的怪物。”

　　顾青道：“它在哪？”

　　徐慢慢摇头，说道：“只有捉住那个怪物后，我才气确定它的位置。不外你放心，它在四十年前被王风前辈重创后，便逃到很偏僻的地方甜睡，现在应该是才苏醒没多久。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王风前辈的手札里留有搪塞它的手段，再有你的资助，约莫有七八成掌握。这也是我来江城的目的。

　　可惜我来的太晚，王风前辈的后人照旧遇害了。我偷走了尸体，想阻止尸体酿成怪物。但是没能乐成，还让它逃走。因为它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气息，不在我的意料中。

　　厥后我又发现它的踪迹，就是在你盘下的药铺四周。但它很快发现了我，再次逃走。我想你身上有它在意的事物，可能还会找你，所以路上提醒了你。当我回抵家里时，果真又感受到它的气息，可惜我其时离你有一段距离，怕你泛起危险，于是我使用了魂笛，也就是你听到的那种乐器。”

　　顾青道：“你生病也是因为使用魂笛？”

　　徐慢慢道：“原因是我自己太弱了，使用它很费劲。”

　　顾青道：“谢谢。”

　　徐慢慢欠美意思道：“看你没受伤，我就知道我没帮上什么忙。”

　　顾青道：“你有这份心便好，我现在另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能解答，我一定在这件事上不余遗力。”

　　徐慢慢道：“请说。”

　　顾青道：“你知道先天祖炁吗？”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徐慢慢身上，不遗漏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行动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