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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江湖群英录

第065章 红尘多痴皆惘然

理想江湖群英录 一江晚照 3167 2019-09-27 11:30:00

  独倚红攘开不戒,抬脚便出去了,足下银铃作响。

  “姐姐你去哪儿!”

  独倚红倚门回首:“虽然是会贵客咯!”

  不戒伸手扯了房里的幕布,将独倚红裹起来。

  独倚红皱眉道:“你做什么?”

  不戒笑嘻嘻道:“夜里冷,姐姐披着点,当心着凉!”

  独倚红嗤笑:“节外生枝。”却没有扯下身上的幕布,赤足朝着萧徵的雅间去了。

  不戒跟了上去,却听见雅间里传出萧徵的声音:“谁派你们来的?”

  娇滴滴的女声道:“奴家都是明月楼的女人,刚刚见独倚红舞姿超绝,我们便想模仿学习,不知道为何捉拿我们呢?”

  独倚红拉开雅间房门,幕布滑落,露了半边香肩。赵公升看着独倚红明艳感人,虽然暗叹美人如斯,却很快被她身后的不戒占去了心思。

  雅间里原来很宽敞,现在却很拥挤:除了萧徵和赵公升,另有四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压着两名女子跪在桌边。角落堆着两名壮汉,看那奇异的姿态,已然没命了。

  再加上独倚红和不戒进来,就越发拥挤了。

  萧徵看她一眼:“难怪倚红女人架子大,果真艳压群芳。”

  独倚红撇开萧徵言下的责慢之意:“今日楼里的破费,都是因您而起,可要照价赔偿的。”

  萧徵道:“至多赔你底价,多一分都没有。”

  独倚红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大小我私家物,是真小气。还想着敲您一笔银子呢……”

  萧徵问不戒:“你对手的那个呢?”

  不戒道:“跑了。”

  萧徵又问:“我的扇子呢?”

  不戒将七零八落的扇骨送上。

  萧徵额角跳了跳,接过那零散的扇骨,朝独倚红道:“你们明月楼的破费,我是分文都不会赔了。”

  独倚红看那扇子,有几分眼熟,道:“什么扇子,竟这么值钱?”

  萧徵却不回覆,指着地上的两个美人道:“这两小我私家说是你明月楼的。”

  独倚红看着那两个女子,却不认识:“明月楼里那么多女人,我哪能个个都认识?不外……”独倚红顿了顿:“明月楼里的女人,是绝不会自称‘奴家’的。”

  那被押着的两个美人互看一眼,马上变了脸色。“是楼下那个穿绿衣的令郎指使我们!”

  独倚红黛眉一皱,看了一眼不戒,不戒立即会意出去了。片刻之后,不戒拎着那绿衣令郎,解了他身上的穴道,推了进来。

  “你们是谁,你们在做什么?把我弄这里来做什么……啊,这两小我私家死了吗?!”绿衣令郎走到那两名壮汉边上,探了探,翻了翻:“唉,死透了,没救了……你们早点找我,或许还能救一救……”

  萧徵有些不耐烦这令郎的自说自话。其中的一名黑衣伸手俘了绿衣令郎,扣在脚下。

  那绿衣令郎想要反抗,却难以挣动:“你做什么!”

  萧徵又看旁边的两名女子:“他指使的你们?”

  “对!就是他!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各一万金!”

  绿衣令郎一脸茫然,但怎么听都像是在栽赃陷害:“两位姐姐说什么呢?我要是那么多钱,就去包独倚红了!”

  不戒一听,笑了:“你一个母的,包独倚红要做什么?”

  绿衣令郎一愣,皮笑肉不笑:“眼神……挺好。”

  不戒揶揄道:“我眼神一般,只是你的手感……挺好。”

  刚刚不戒去逮人,发现这人腰挺细,胸又些软,当下就了然。

  旁边的两位美人神色微微惊讶,她们没有想到这清秀郎君是个女人。

  对于不戒的插嘴,萧徵很是不悦。

  不羁礼法者,易犯上。

  赵公升朝不戒斥道:“主子们说话,你个跑堂插什么嘴!”

  独倚红嗤笑:“主子们说话,你个奴才多什么嘴!”

  赵公升满脸通红:“唯小人与女子……”

  “我呸!”独倚红不等赵公升说完,就啐了他一脸:“少放屁了!”

  这里又拥挤,又聒噪,萧徵有些烦。

  那绿衣令郎,不,应该是绿衣女子,原来一直审察着萧徵,突然对着旁边的两名女子惊叫连连:“哎哎哎!好好的做什么寻死呢!”

  众人这才看那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子,头垂得低低的,嘴角渗出乌黑的液体。黑衣捏开女子的嘴,里面口舌溃烂乌黑,一团模糊。

  绿衣女子伸长了脖子看:“‘断肠鸩’,剧毒,吞下去是真的会肠穿肚烂的!干嘛对自己这么狠呢!”

  萧徵对那两名女子突然仰药自尽,并不意外。手一摆,那四名黑衣便各扛了一具尸体离去。雅间里马上宽敞起来。

  “你懂毒?”

  绿衣女子道:“精通!”

  “那你医术如何?”

  绿衣女子道:“还行咯,但凡想活的人,我总在阎王爷面前有两分薄面。”

  萧徵看着绿衣女子:“你是什么人?”

  绿衣女子道:“哎哎,我就是个野郎中……那两个姐姐说了什么?我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才刚进来,就被她们把住命门挟持了,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我知道。你功夫这么差,脑子也不灵光,做不了这等事。”

  绿衣女子有些佩服,瞪了萧徵一眼,紧接着又盯着萧徵细看起来。

  萧徵不悦:“你盯着我做什么?”

  绿衣女子道:“我看你有病。”

  赵公升怒道:“放肆!”

  绿衣女子道:“他真的有病!”

  萧徵朝赵公升道:“把这女人先带下去。”

  转眼雅间里又少了两小我私家,这地方终于宽敞了。

  独倚红翩然坐在萧徵劈面:“魏王看起来,似乎并不体贴是什么人想要刺杀您。”

  萧徵道:“左右不外是那几小我私家想要我的命,横竖本没伤没死,有的是时间算总账。”

  “那是什么让魏王,宁愿冒着被人刺杀的风险,微服到此呢?”

  萧徵道:“你们云梦泽的人,拿了我的工具,我要找回来。”

  独倚红朝楼下看了看:“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云梦泽的人?”

  萧徵将手里那把七零八落的乌檀扇骨,推到独倚红面前。“这把扇子,是十五年前,是孤照影送给我的……我没要。但是前阵子却被人放在了我卧房的枕头上。”

  孤照影?这小我私家独倚红倒是另有印象。那时她刚被卖进明月楼,是孤照影一直带着她,另有小了她三岁的惊鸿。

  孤照影很美,她的舞蹈冠绝天下,无数的男人倾慕她。但是她总是不开心,总是对着一把扇子入迷。

  独倚红厥后徐徐长大,心想孤照影的不开心,约莫都是因为那把扇子,扇子约莫勾着某些回忆,而那些回忆里,一定藏了一小我私家。

  如今,独倚红却知道了藏在孤照影回忆里的那小我私家是谁。

  “孤照影五年前就死了。”

  萧徵眼神一闪:“死了?”

  “早化了,骨灰洒在明月湖里,你若想要祭祀,以酒酹江即可。”

  “她怎么死的?”

  “‘延思照孤影,凄怨还自怜’,所以她总是不开心。‘悲慕屡伤节,离忧亟年华’,总是不开心的人,约莫都活不长。”

  萧徵垂了双眼缄默沉静了片刻:“是她自己说,相去路迥,明晦悬殊,露水欢情,不足挂心。”

  独倚红笑了笑:“要强的女人最可悲,口是心非,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

  萧徵道:“她既然心里有我,却又不愿跟我走……女人确实很难懂。”

  独倚红问:“她其时若是跟你走了,如今会怎样呢?”

  萧徵也年轻过,也曾经有过情义用事的时期。

  十五年前,他还很年轻,对许多事情都还抱有过理想,也包罗恋爱。

  那时候的孤照影很美,美到他多看了一眼,此外女子就再也无法入眼。

  他在当年湘南缱绻数月,不外是了博取美人欢心。

  但是,当他想带孤照影离开时,她却说:君是东扶景,妾乃西柳烟。殊异如晦明,宁绝水云横。

  他想的是,约莫真的是艺伶情薄,只贪一时欢娱。身为位尊人贵的皇子,孤照影的拒绝让他恼怒,扔了刚画好的扇子,拂衣离去,再也未曾入湘南。

  若是其时孤照影跟他走了,如今会如何?

  当初萧徵想要带她走,觉得自己可以许她当王妃。如今看来,当王妃是不行能的,至多是妾。

  想想自己贵寓的妾,美貌多艺者触目皆是,但都是一时痛爱便丢开了,大多都过得不自在。

  现在想想,萧徵道:“或许孤照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你以为孤照影是看透了自己的未来?”独倚红笑了笑:“男人都以为自己懂女人,事实上,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什么意思?”

  “当初你若是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孤照影就能为了你的那份坚持,奋掉臂身了。”

  “都已经已往了。”萧徵有些不悦,他已经不是年轻的皇子了,他现在是城府深沉的魏王。如今他只喜欢灵巧美丽的女人,情爱纠葛只会让他厌烦。“谁动了孤照影的……遗物。”

  独倚红拎起那乌木扇骨,看了看:“她的遗物都收在惊鸿那里。”

  “惊鸿是谁?”

  “惊鸿打小就在明月楼里了,和我一样也是孤照影带着。”独倚红定定看着萧徵:“有传言说,惊鸿是孤照影的女儿,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而且惊鸿,今年十四岁。”

  萧徵的瞳孔骤然紧缩。“那惊鸿呢?”

  独倚红道:“她不在明月楼。”

  “她离开了云梦泽?”

  “不是。前几天,繁星带着她去了帝都,要加入什么江湖武林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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