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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江湖群英录

第027章 乍识故人说旧事

理想江湖群英录 一江晚照 2524 2019-09-04 08:00:00

  吾羲趴在床上,脖子上的平安扣顺着领口滑了出来。吾羲解了平安扣,摩挲那红色晶润的玉石,想起自己爹娘,一时又黯然神伤起来。

  虞钰勾着脖子看吾羲手里的平安扣:“咦,你也有这个呀!”

  吾羲扭头看虞钰:“也?”

  虞钰颔首:“红男绿女的平安扣,我跟我爹都有。不外……虽然平安扣的样子虽然多,但是可巧了,你这枚平安扣,怎么和我爹的平安扣,样式、编织居然都是一样的?爹你看……”

  于是虞钰伸手扯了吾羲手里的平安扣,想递给虞让瞧瞧。谁知道吾羲反映异常剧烈,见慢了一拍没抢回来,突然往前一扑,身后的伤处马上痛达全身百骸,便跌倒在虞钰身上,可巧又压在了虞钰身后的伤处。

  一时间虞钰脸色煞白,疼的冷鹤咦吖,两个小家伙团在一起哀哀的倒气。

  那枚红色的平安扣落在虞让面前,虞让拿在眼前细细审察,神色惊异:“孩子,你这平安扣哪里来的?”

  吾羲喘着气趴回原处,伸着手要:“还给我。”

  虞让把平安扣给吾羲,细细分辨这吾羲的眉眼:“孩子你这平安扣……”

  吾羲道:“我爹给的。”

  虞让突然紧张起来:“你爹是谁?”

  “吾昊阳。”

  “吾、吾昊阳!”虞让险些是嗓门全开,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惊了一惊,齐齐看着虞让。

  虞让带着震惊和兴奋,险些没跳起来,只是脊背后的剧痛又跌回远处,疼过劲儿后又重新审察吾羲:“孩子,我是你爹的兄弟,叫虞让,以前有个诨名‘胖头鱼’,你爹也叫的,你知道吗?”

  吾羲狐疑且震惊,带着不确定的欣喜,但照旧摇了摇头,他爹从来没提过这么一号人。

  虞让一脸的失望,突然道:“那你爹哪儿去了?”

  吾羲马上伤心起来。“我爹和我娘……”

  水临渊突然打断:“吾昊阳他们要处置惩罚江湖上的一些事,把孩子临时托付给我了。”

  吾羲与和光一时震惊,看着水临渊,水临渊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俩人于是压下了话头。

  虞让又问:“多长时间完事?”

  水临渊道:“三五天、三五月、三五年……都可能。”

  虞让愣了愣,眼前这道长显然是没好气儿,叹息道:“我与昊阳自幼一起长大,昊阳自打离了家闯江湖,至今十四年了,都没再见过他……不知仙长与昊阳是什么关系?”

  水临渊道:“我跟他不是很熟。”

  吾羲这边心想:既然爹让我寻助水临渊,那至少水临渊对爹而言,是可信无疑的。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发小,听都没听过,谁知道可信不行信呢。而且那水临渊明显不想告诉这人爹娘已经去世的实情,虽然不知为何,但定是盘算了什么,且顺着他的意思。

  突然想起凭据虞让的说法,爹是十九岁就离了家了,十四年前的父亲是什么样?“虞叔叔,我爹十四年前为什么要离家闯江湖?”

  虞让道:“为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

  虞让突然笑起来:“说来也是趣事。京都斜月街有一家酒肆,他们家的‘英雄酹’味道好极。其时我、昊阳、朔方三人关系极好,亲如兄弟,其时姨母——就是昊阳的母亲,还亲自给我们三人编了一模一样的平安扣。我们三人经常去一家酒坊喝酒,那酒坊老板有三个女儿,虽然都穿的很朴素,但一个赛一个的美丽,朔方与那酒家长女相恋,那二女儿呢看上了昊阳,我们还说等那小的长大了,让我去娶了她,我们三兄弟正好做连襟!”

  “厥后呢?”

  “厥后,我就有意无意招惹那小女儿培养情感,谁知道,有一天那小女儿跟一个道人走了,再也没回来。我还惆怅了一阵子,惦念了很久……”

  水临渊的脸马上黑了。

  吾羲怯怯道:“我是说,我爹娘他们厥后怎样了?”

  虞让道:“厥后,那酒家长女嫁给朔方,伉俪恩爱琴瑟和鸣是很令人羡慕。但是突然有一天,斜月酒肆被一群醉汉闹事给烧了,连带的那酒家和伙计都被烧死。隔了一年,昊阳突然说,他又见到了奚女,就是那个酒家二女儿,说奚女是被江湖上的人掳走了,他要去找她。自从那以后就没再回来。”

  “奚女……就是我娘。”

  虞让笑道:“好家伙,你爹还真把奚女找着了,连你都这么大了!”

  吾羲喃喃道:“我爹待我娘极好。虞叔叔,你能多讲一些我爹和我娘的故事吗?”

  虞让点了颔首:“啧啧啧……当初奚女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呢,偏偏你爹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还以为你爹是看不上奚女,谁知道最不动声色的原来是个情种!啊哈哈哈……”

  其他人都听着虞让讲旧时,都随着乐,只有水临渊和吾羲没笑。

  吾羲见虞让笑,原来想随着笑,瞥眼见水临渊脸色阴沉沉的,边想着他定是暗自为自己爹娘殁世惆怅,当下心里也随着惆怅起来。

  虞让道:“你都不知道你爹这小我私家,看着是个痛快人,在情感上是有多口是心非……”

  吾羲想着平素里,爹娘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确实不像此外伉俪情侣那般软语狎昵,甚至看起来另有些疏离,但是他那份关切呵护是做不了假的。

  吾羲枕着胳膊听虞让继续说:“有一次,我们去喝酒,正巧碰上几个吃了豹子胆还不长眼的,在酒肆门口调戏俩姊妹。朔方就让人给那几个没眼珠子的痛殴了一顿,轰走了,哄了那酒家长女哄了许久。你爹呢,木着一张脸,看着奚女哭……最后才说了句‘你别哭了’,听着跟责怪似的,然后转身就走了,然后奚女就更惆怅了。谁承想,不多时你爹回来了,拎着之前戏弄奚女的那家伙,鼻青脸肿的,让他跪在奚女面前不停地掌嘴,直到奚女不哭了、笑了,才让那家伙滚开!”

  “另有一次,我和他两小我私家呢,兴冲冲去酒肆喝酒,远远地看见奚女拿着帕子给他家送酒的伙计擦汗,昊阳其时脸上就没了笑色,酒也不喝了,扭脸就走……酒没吃成,倒喝了一肚子醋!哈哈哈……”

  吾羲这回到底是扯着嘴角笑出来。他都能想象得出来,其时的场景,以至于各人的心情、行动都似乎历历在目。

  “那时候,有不少人家都瞄着昊阳,想给自家女儿说亲。有一家人自恃家产丰盛,叫媒人套近乎探询。虽然厥后没成,可兜兜转转照旧谣传到了奚女耳朵里。之后我们再去就看不见奚女了,一问只要见我们去喝酒就早早避开,细探询才知道都误以为昊阳订婚了,奚女那是要恩断义绝呢!结果,昊阳其时就拉着奚女回家拜怙恃了……”

  几个小家伙趴在哪儿,听着听着睡着了。

  虞让叹了一声:“可惜没等俩人成事,酒肆也被人烧了……厥后那里照旧起了一座酒肆,也还叫‘斜月酒肆’,不外厥后朔方也出了事,只剩我一小我私家常去,只是已经不是原来的人,‘英雄酹’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水临渊也在静静听着,脸色不再那么阴沉,柔和了下来。“那家酒肆为什么会被烧?”

  虞让道:“外貌上是一帮吃酒的醉汉闹事纵火,实际上……哼,还不是为了一些不能上台面的事!”

  “什么不能上台面的事?”

  虞让顿了顿:“不足为外人道。”

  这意思是摆明了,其中缘由未便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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