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事情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发了案情通告。
网络上关于中天国际恶意欠薪，对工伤农名工置之不理的谣言平息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网友对秦放私生活的群嘲。
午餐时分，团体大厦的餐厅里，昨天发生的泼漆门事件占据了饭后谈资榜第一。
“秦总就是个躺枪的。分公司装修外包的施工队为了赶进度请了临时工，结果临时工发生了工伤，施工队不想赔钱，赖到分公司头上，那个泼漆的小孩原来是冲着林燃去的。”
“听说那小孩之前就冲分公司的文化墙泼过漆，只是没抓到，想不到这一次直接泼人，真是胆大包天！”
“林燃也是惨。听当天在场的人说，其时那小孩泼第一桶时，她还护着秦总呢，结果秦总全程护着那个新来的副总。唉，她怕是已经失宠了，也不知道能在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坐多久。你今天看到她没有，一头长发全剪短了。真是可怜。”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终归是她没处置惩罚好分公司的那点破事才闹成这样，害得我们公关部连夜加班。那个泼漆的小孩才可怜呢，小小年纪，妈妈跑了，爸爸是个残疾，十五岁就辍学随着大伯出来打工，这是被逼急了才干出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案底。”
餐厅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里。苏薇薇一顿饭的时间，全部用在刷微博上。
这两天网上关于秦放的段子许多，连带着他那两个已经做了演员的网红前女友都一起上了热搜。
田真听着她微博不停刷新的提示音，有点烦了，“你还吃不吃？一直都在看手机。”
苏薇薇咬着筷子，看到一个特别有趣的段子，连忙递给身边的王成看，“你看，有网友把秦总的历任女友拼成一张图，可以玩连连看了！”
王成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凑已往看了看，“这么一看，这些网红真的都长得差不多。不外你别说，分公司新来的那个副总，虽然也是高鼻大眼鹅蛋脸，但就是比这些漂亮。”
“那是虽然，”苏微微说，“人家一看就是天生丽质，哪能跟这些一样？”
田真一点都不质疑唐亦柔的美貌，她只是反感他们的态度，唐亦柔才来几天，他们一个个就都拜倒石榴裙，心里另有没有燃老大的位置？
田真不予置否，“你们还吃不吃？不吃就赶忙上去事情。”
总经办的茶歇区，林燃点了沙拉当午餐，唐亦柔跟她一块，围着茶歇区的圆桌，一边聊天一边吃。
林燃和唐亦柔都不是爱含血喷人的人。面试时就谈得来，又一同经历过昨天那种狼狈的局面，也算是共磨难了，关系不知觉就亲密许多。
“昨天没吓到你吧？”林燃挺过意不去，唐亦柔第一次去分公司就让她碰到这种事。
唐亦柔摇摇头，“我还好。倒是你。”她看了看林燃的新发型，“短发还习惯吗？”
林燃摸摸脑袋上蓬松的短发，她从小到大留长发，第一次剪这么短，哪里会习惯？
“哎，习惯习惯就好。”她吃着餐盒里的蔬菜味同嚼蜡。
“昨天那个小男孩泼漆的时候，你为什么拿包挡着秦放？你其时应该顾着自己。”
林燃其时也没多想，“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习惯了为老板服务吧？别提了，现在还忏悔呢。”
唐亦柔笑了笑，“秦放能找到你这样的秘书，是他运气好。”
林燃苦笑一下，“你别说了。越说我越觉得委屈，我还羡慕你呢。那种情况下，要是秦放肯护着我，说不定，我就爱上他了呢？”
唐亦柔抬起眼，流露出鄙夷，“就他那样的网红收割机，你看得上？”
林燃放下叉子，有点凌乱，“那你怎么就放不下他呢？”
唐亦柔笑了笑，云淡风轻，“他从前不这样。我们当初离开是被逼无奈。是我欠他的，要还。人人都说，女人过了三十岁，情感上的事就会看得很开。可我恰恰相反。人一生，短短几十年，不能留着遗憾过一辈子。我确实想跟他重新开始，但能不能走下去，看他体现。”
林燃有时候很欣赏唐亦柔的直接坦荡，但是，“姐姐，我好歹是你半个情敌，你没须要对我这么坦白吧？”
唐亦柔看着她的头发，绝不留情地笑了笑，“从前的你或许是半个情敌。但你现在戴上眼睛就可以演哈利破特了，哪个男人会喜欢？”
林燃有时候也真的很讨厌唐亦柔的直接坦荡，“秦总呢？今天似乎没来上班？避风头吗？”
这件事，秦放确实是个躺枪的，无辜被泼了一身漆，还因为泡网红的事被全网群嘲。
唐亦柔又是那副鄙夷的笑，但美人的笑，就算是鄙夷的，也很赏心悦目，“听秦玲说，网上的事被秦老爷子知道了，罚他在家抄《门生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