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七月,仿若身处蒸笼,随处都是腾腾的热气。
纪以宁没一会儿就冒了汗。
她望着不远处的保安厅,朝着电话里的人道:
“我亲生怙恃住的地方,我找是找到了。在一个看上去挺高级的别墅区里,但门口的那些保安不让我进,说什么我看着像犯罪分子。
我一个辛辛苦苦过来投奔亲生怙恃的弱女子,能对他们做什么?”
劈面的少年笑了几声,懒懒散散道:
“就是,他们也太谨慎了吧,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纪小公主!抛开你那连续五年全国散打冠军的经历,你简直就是个弱到爆的女子好吗?”
“……”
“不外你怎么会进不去?几个保安而已,尤其是治理这种富人区的保安,随便行贿一下,一般都能进去,更别说你还长的还这么‘柔弱’。怎么?计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别提了,说起这个我就烦。”
纪以宁一脸急躁,低头揪了揪浅绿的连衣裙摆:
“老头子说我行事太混账,看着不像个好人,担忧我会把我的亲生怙恃给吓到,就把我银行卡都给停了,还明令禁止我打架。
说我要是再犯一次被他发现,他就马上给我演出个心脏病病发,好让我愧疚死。”
“哦,懂了,就是你开始走岁月静好,‘我不管,我特么就是个淑女’,‘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打你一下’的宁静路线了是吧?”
纪以宁本想笑骂他,让他滚。
正这时,余光瞥见不远处,她登时愣了一下,然后急急遽挂断电话:
“......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似乎在这看到了小我私家市井。”
“小朋友,想不想吃糖啊?”
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油腻的笑容,咧开嘴,一口黄牙:“叔叔这里有许多许多的糖哦,只要你跟叔叔走,这些糖都是你的。”
坐在大石头上,约莫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没理他。
他心情冷冷淡淡,垂着眼睫,五阶魔方在他手里转的飞快。
没一会儿就拼出了完整的六面。
男人之前哪见过这么多格子的魔方,伸手就想抢过来看一看。
男孩突地抬起头,抿着嫣红的小嘴,冷冷淡淡的瞥他一眼,目光冷厉。
不远处的纪以宁看到瞬间惊了一下。
卧槽,这小屁孩的颜值也太逆天了吧?
头发乌黑柔软,嫣红的嘴唇因不悦而微微抿起,白皙精致的小小脸蛋紧绷着,那小小软软的模样,看着就可爱的要命。
这么漂亮的小孩,人市井不拐他拐谁哦!
那老男人显然也被惊艳到了。
他猛然露出一个下流至极的笑容,一个伸手,就想把小男孩给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就在这时,男人肩头忽地传来一股力道,下一秒,他整小我私家被扯的直接往后倒!
一个近一米八的大男人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嘿,大叔,”纪以宁笑眯眯的弯腰,“挺有闲情逸致的嘛,出来遛弯还带着糖呢,要不分我点?”
那男人一开始还惊了一下,这下抬眼看到居然只是一个小丫头,又恢复了镇定,恶狠狠的恐吓道:
“我在和我儿子说话,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赶忙走!”
“你儿子?”
纪以宁指了指没什么心情的男孩,又看着他,噗的一下笑出来:
“哈哈哈哈,不是我说啊,大叔,你这颜值,在佛面前求个几万年,把你自己搞到肾虚,都生不出来一个这样的儿子。
看看你这张猪脸,啧啧啧,我都不忍直视。你看要不这样吧,我资助你点钱,你去整个容再来和我说话?”
“整你妈个比,”男人一脸狰狞的爬起来,“你个臭丫头,敢碍老子的事,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行!”
谁知还没完全起来,就又被纪以宁给踢的坐了下去。
“哎呀,大叔,咱们都是文化人,好话就好好说嘛,干嘛动不动就爆粗呢。你看你一爆粗,我就想打人,你说你要是再骂个几句,我控制不住手痒,直接把你给打成了残废怎么办?”
她笑靥如花,男人却瞬间僵硬了。
“哦,对了,美意提醒你一下,我刚刚看你印堂发黑,今天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啊。”
纪以宁蹲下来,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男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忘了介绍,小女不才,职业恰好是算命的,江湖人称算命大仙,自我算命以来,就没有禁绝的,所以你最好照旧相信一下哦。”
“......”
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这么难缠,男人不计划再耗下去。
想也没想,趁她不注意时,赶忙起身,伸手已往就想一把抱住男孩,转身就跑。
男人是个老手,前几年拐卖的孩子不知道有几多。
今天难得见到个这么好的,而且周围还没其他人,自然不愿轻易放弃。
到时候拐走了,自己先玩个十天半月,还能卖个大价钱。
谁知纪以宁的速度比他更快,抬脚狠狠的朝他膝盖上一踢——
男人“啊”的一声惨叫,面朝地的猛扑在地上。
那角度很是巧妙。
恰好有个尖锐的石头,把男人的脸给划破相了,鲜血潺潺流出,染满了男人的整张脸。
偏偏罪魁罪魁还耸了耸肩,无辜的眨眼道:
“叔,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都说了我算命很准的,我说你今天有血光之灾,那就是有!你说你,干嘛要乱跑呢?真是太不乖了。”
男人这下被气的都气都喘不上来了,他照旧第一次见到这样算命的!
那算命的又笑了,
“叔,你还不走吗?嗯...是这样的,我闲来无事,又掐指一算,你等会可能还会有一个血光之......”
“灾”字还没说出来,男人捂着脸,骂骂咧咧的走了。
纪以宁见他走远了,撇了撇嘴,这才转过身,就见男孩不知何时又玩起了魔方。
她已往拍了拍他脑袋:
“你爸妈呢?让他们过来接你啊。
既然长得这么悦目,就别出来勾通人市井了,多危险啊。
你看你,要是能打就算了,偏偏照旧个小弱鸡。不外这次算你走运,遇到了我这么善良的人,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
纪以宁见他不说话,歪头,自言自语,“原来是个哑巴吗?”
男孩瞥了她一眼,抿唇,像是想说什么,最终照旧没说,垂下眼,继续手里的行动。
“算了,看在你长的这么悦目的份上,我送你个防身的工具,”
纪以宁把自己的手表给他,然后示范:
“看到这个键没?按一下,这个地方就会滋啦滋啦的响。等你看到坏人,就这么已往给他一下,我保证他就地就会被电晕已往...你给我示范一下。”
男孩抬了抬眸,视线落在那手表上,没吭声,伸手接过。
“还挺乖的嘛,对,就是按这个键!嗯...现在就差一个坏人......”
纪以宁说着,就见男孩转过身,面无心情的直接给了她一下。
她手臂一个刺痛,大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薄家别墅门口。
穿着笔直西装的高峻男人从车上徐徐的下来。
他脸庞线条是刀削斧凿般的冷硬,皮肤苍白透明,薄唇微抿,满身上下透着矜贵疏离的气度,冷淡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进来,将西装脱下,递给管家。
深邃幽暗的狭长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佣人,“小少爷人呢?”
佣人一个激灵,赶忙说道,“小少爷人在楼上!还、另有......那个,大少爷,小、小少爷这次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薄修夜闻言,脚步未变,依旧心情淡淡的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