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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日

第二十七章 秘密

成名日 石川川川 2354 2019-09-07 12:00:00

  “秘密?”孙攀打了一杆,白球撞到花色球,从反向旋到洞里,“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不行,你必须听!”卷卷急遽推了一杆,全色球在台边一碰,又斜下滚偏了。

  “你要不想打我就回了。”

  “唉?谁不想打了。”

  “别说你手生到开球飘的田地。”他拿嘴努了努案子,“你看看还剩几个花球了。”

  “少自得,让你几个而已,谁先开到8还纷歧定。”

  “一分钟,说完放心打。”孙攀把杆立在身旁,喝了口可乐,体现愿闻其详。

  卷卷凑到他身边:“我要是跟你说我喜欢上一个‘三好生’,你会不会藐视我。”

  孙攀弓下身开了一杆,却也打偏了。

  “快,说真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坏了。”

  “不会。”

  “真的?你也觉得三好生OK?”

  “我是觉得你脑子没好过。”

  “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卷卷着急上火道。

  “从杨青彤到现在五班内个,你喜欢过几多人了?你才多大,泛爱啊。”

  “你才多大?说得看破红尘一样。莎士比亚说了,学生时代的情感是最单纯最炽热最难忘的!”

  “莎士比亚从不说蠢话。这次别让我帮你问东问西,勤学生我打不来交道。”

  “屁,秦双是尺度的勤学生吧,油漆桶现在也算泰半个勤学生了吧,哪个跟我们不熟?哪个你不打交道?”

  “是秦双?”

  “唉?不是她!是……”卷卷径直把黑八打进洞,愤愤道,“哎西怎么犯规了。”

  “真没劲,走吧,白瞎了这么新的案子。”

  俩人结账往回走的,卷卷闷闷不乐,孙攀知道这跟输球无关,八成是在思索“三好生”的事。他并没兴趣八卦,听着歌一言不发,倒是卷卷耐不住性子,问道:“你说勤学生会翘课吗?”

  孙攀斜眼看他,卷卷自问自答:“应该不会。不外要是翘课去看书的话,应该还算是勤学生吧。”

  “别绕口令,听得我头晕。”

  “你说学习好的会不会藐视结果差的人。”

  “怎么啊,自卑了?”

  “自卑?笑话,学习好了不起啊?”

  “你以为因为我穷、低微、矮小、不美,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心灵和你一样,我的心也和你完全一样。”

  “说人话!”

  “名言名句,记着点,助你写情书一臂之力。”

  “名人也有这种苦恼吗?我是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差劲。”

  “你能不能阅读完稍微理解一下,名人是觉得自己差劲吗?”

  “怎么不是。大原理我不懂,拽文的话我也不爱听,在我看来刻意去强调平等,那是因为内心深处觉得不平等,就像嚷着我的心和你一样,那肯定纷歧样。”

  孙攀听后短暂的缄默沉静,卷卷看他又装深沉,扯掉他一个耳机:“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味儿啊,我都烦死了,你还在这儿听歌?”

  “就因为人家学习好?”

  卷卷一楞,反映过来:“也不是,秦双也学习好啊,我也没觉得低她一等。”

  “还没怎么着的先矮一头了,何方仙姑啊?”孙攀又插上耳机,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恰好听见“Met you by surprise,I didn't realize.”

  “她没蒋梦娜漂亮,但很白皙,衣服啊鞋啊什么的都搭配的特别舒服,鞋带也绑得特别悦目;没油漆桶才艺多,什么运动也不加入,总是独来独往的有点孤僻;没秦双性子好,闷闷的不爱吭声,但和她家狗说起话来又特别好玩。爱去阅览室,适才我绕去逸夫楼,看她照旧自己在那,绝对又是翘掉整晚的自习。但是很是特别,对,特别,这感受你懂吗?”

  孙攀一把扯下耳机:“靠,你别说是假期借我们抄作业那个。一看就是禁欲系的,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滔滔滚,禁哪门子欲,那叫高尚冷艳!”卷卷为同伴的说话挠肝上火。

  “又一见钟情了?”孙攀乐不行支,“印象里你跟我说过的每一段,无论是小家碧玉照旧各人闺秀,都认真的不得了,请问这个高尚冷艳心动期多久啊?”

  “咱们走着瞧。”卷卷不平气。

  “你不能因为人家狗喜欢你,就报之以桃盯上人家主人。”

  “啊啊啊我不跟你说了,横竖这个纷歧样。”卷卷梗着脖子一副张牙舞爪状。

  孙攀不再逗他,将耳机塞回耳朵里。有意的、无意的却不敢轻举妄动的,也许这次真的纷歧样。

  男生宿舍的某一间,卷卷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摇得架子床吱呀响。

  孙攀从上铺探过小半个身子,敲了敲床边。

  “你还没睡?”卷卷压低嗓音。

  无人应答,卷卷不宁愿宁可,坐起身提了提嗓门:“你个死人。”

  “凌晨3点了哥。”上铺幽幽道,“要宿舍就咱俩,我早下来揍你了。”

  卷卷倒头躺下,重重翻了几身,故意弄出些地震山摇的架势,来抒发“交友不慎”的怨愤。迷迷糊糊中他做起了梦,久违的梦啊,上次做是什么时候?初中?小学?照旧在奶奶怀里哭睡已往的四岁半?

  梦里的他小小一个,有着比同龄人大两圈的脑袋瓜,站在镜头中央一脸惊慌。

  “子卿,不用怕,我们很快就结束了。”

  “我要奶奶。”他带着哭腔茫然四顾。

  “奶奶在外面等你,我们快快说完,说完就和奶奶回家。”

  梦里的阿姨对不远处利用机械的人们点颔首,转头温柔地问他:“适才小朋友以及他们的家人都表达了对你爸爸妈妈的谢谢,那么小子卿,你有什么想对这些小朋友说的吗?”

  他焦虑地盯着房门之外,拽了拽陌生阿姨的衣角,那女人蹲下身,牵着他的小手:“没关系,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想说的。”

  “怎么会没有呢?刚刚在台下不是还和阿姨说了吗?没关系张,想想适才都和我说什么了?”女人循循善诱。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记得自己劈面前的阿姨说过什么,凭着直觉哭吼道:“我恨小朋友,我恨他们,我不想他们上岸,如果他们在水里我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我要他们回去,都掉回水里去。”

  周围的几个小孩也随着嚎啕大哭,梦境里一片杂乱。

  “子卿,不哭啊子卿,你看奶奶来了。”

  他睁开汪汪泪眼,奶奶果真就在自己面前,他一把抱住奶奶,忙乱的心这才踏实起来。

  “好了,我们拉着奶奶的手重说一遍好欠好。妈妈适才教你的忘了吗?不行以说错了,来。妈妈再和你说一遍,认真听,我说一句你说一句,说对了才可以和奶奶回家喔。”

  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那张陌生阿姨的脸也慢慢模糊,俨然酿成妈妈的面孔。而妈妈具体长什么样,凭他四岁半的大脑袋再怎么努力也记不清,只有那一头微卷的长发,温柔得像水里一丛幽蓝的海草。

  卷卷猛地睁开眼,十月上旬微凉的清晨,自己因为在梦里始终无法说对台词而紧张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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