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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永生

第二百八十五章

覆永生 微云疏影 2045 2020-03-22 00:32:19

  听到殷长赢的评价,殷姮琢磨了一下,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如果长嚣真如他自己的影象那样,为部落征战百年,对怙恃毕恭毕敬,对弟弟妹妹们严格却不苛刻,对子女都很好,与部将们同生共死,情同手足。

  可最后,他却被所有人否认。

  他们都在看着白帝,每小我私家。

  哪怕白帝性情乖张,看待怙恃都直接落面子,不愿为部落出战,视兄弟姐妹如无物,又是坚定地不婚不育主张者。

  但白帝够强。

  这便足矣。

  如此情况,没几小我私家能接受,长嚣心态崩了,完全不奇怪。

  “我觉得有些夸张……”殷姮喃喃自语,“其他人也就算了,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百年的战士们呢?难道不念他的好吗?”

  殷长赢却不认为这是什么稀奇事:“长嚣能与将士同生共死,但白帝可以让部将不死。”

  你赴汤蹈火救别人再多次,别人谢谢归谢谢,但推选领袖的时候,照旧不会选择你,而是选择那个更强的,可以让他们完全不用面对死亡的白帝。

  殷姮闻言,不由叹道:“大兄说得不错,若长嚣是少子,白帝是宗子,或许,就是另一重天地。”

  长嚣的悲痛就在于,他是嫡宗子,他严格要求自己,他支付了能支付的一切,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但都没用。

  殷长赢淡淡道:“为臣之资,偏要为君;落此下场,咎由自取。”

  殷姮缄默沉静不语。

  她为长嚣叹息,觉得他可怜又可悲;殷长赢却认为,有熊部落的选择没错。

  长嚣各方面都不如白帝,凭什么选他当族长?就因为他是嫡宗子,劳绩大吗?这岂不是拿部落的前程来填人情坑?

  就算白帝自己不要族长之位,有这么个弟弟,长嚣自己的手段又不够,怎么可能服众?

  “白帝说长嚣‘为情所累’,怕不是指男女之情,而是说,长嚣对亲近之人心怀希望。”殷姮轻声道,“他认为,他对他们好,既有功,又有恩。他打心眼里没措施接受,自己毫无错处,却被背弃。”

  殷长赢自然也想清楚了这点,便对长嚣失去了兴趣:“有眼无珠之辈,死不足惜。”

  殷姮只能苦笑。

  这话虽然尖锐了一些,却有一定的原理。

  长嚣对所有人都怀揣希望,唯独厌恶“夺走一切”的白帝。

  正因为这份憎恨,他顽强地不愿睁开眼睛,亲眼看看,天底下唯一对他还抱有无私善意,没有放弃他的,正是他唯一的同胞弟弟。

  想到这里,殷姮叹道:“我或许猜到白帝的性格了,若说他与父亲、侄子毫无情分,我半点都不觉得奇怪。”

  准确地说,当她发现,对白帝来说,冯夷这个朋友竟能和有熊部落划等号之后,殷姮就已经知晓,白帝对所谓的亲人,情感究竟有多淡。

  这不奇怪。

  她一开始也不喜欢殷长赢,哪怕时至今日,她也不认同殷长赢的许多想法、做法。

  但她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这个兄长,愿意去理解、包容,并不会因为两人的看法差距很大,就强迫对方按自己的意志来行事。

  虽然了,如果太太过的事情,殷姮肯定要想措施阻止殷长赢。

  同理,殷长赢也是这么看待她的。

  他从来没要求她为昭国,为他这个大王做任何事情,态度就是,阿姮喜欢做什么都行,只要差池国家和君王有害即可。

  这才是他们关系越来越好的基础。

  有熊部落看待白帝的方式,却不是这样。

  白帝一直守在部落里,拒绝外出征战,很有可能就是不想制造杀戮。

  他的父亲知道拗不外这个儿子,却另辟蹊径,故意将部落空虚的消息放出去,诱敌人来偷袭,从而间接利用白帝的战力。

  这等做法,无疑触动了白帝的逆鳞。

  虽然殷姮不清楚,白帝为什么照旧选择留在部落,但毫无疑问,不想战斗的白帝,与想方设法强迫他为部落战斗的父亲,关系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白帝重情尚义,与四帝不够和气。”殷姮摇了摇头,“可些许芥蒂,对五帝这等人物来说,未必有用。”

  殷长赢却淡然道:“时局艰难之时,自是团结一心。时局尚可之时,小芥蒂,也能成为大祸殃。”

  昭国历代王室争储,哪次不惨烈?可等敌人打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下矛盾,先把敌人赶出去再说。

  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王室内部纷争频频,又何至于泛起被人兵临城下的局面?

  “人皆如此,不到困局彰显,便无法同心协力。”

  听见殷长赢这么说,殷姮也懂了:“真走到面露危相的那一步,想要翻盘,也未必容易。”

  这样想想,五帝不是一条心,倒是一桩好事。

  没错,凭五帝的智商、谋略、眼界,到要害时候,肯定是放下所有矛盾,拧成一股绳的。

  但他们占尽了千万年的优势,看待崭新的,还没有露出足够峥嵘,难道就会狮子搏兔,全力以赴吗?

  至于归墟……

  无论殷长赢,照旧殷姮,暂时都禁绝备去碰。

  他们已经知晓,冯夷和白帝去了归墟,结果是冯夷生死未卜,白帝却在世回来,加上东海仙人一事,无不证明,对方已经抢占了先机。

  “无论仙人图谋什么,待到天下一统,他们势必会泛起在大兄面前。”殷姮自言自语,“就不知道那时,大兄的实力,是否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殷长赢见她面带忧色,就将手边的竹简递给她。

  殷姮疑惑地接过,瞧见规格是一封奏折,不由看了兄长一眼,方摊开奏折。

  她一瞧抬头,发现是廷尉的卷宗,就知必是大案要案,否则也不会令杨辕左右为难,上书给殷长赢裁决。

  但看到,殷姮却微微蹙眉。

  这桩案子,比她想的简朴。

  梁女陈氏,守寡,与昭人张某私通,陈氏之子周某奋而不平,杖杀张某。

  卷宗里写名了案件发生的时间、所在,附带了周某的认罪书,已经处置惩罚得很妥帖了,就差个裁决。

  殷姮疑惑地望着兄长:“这桩案子,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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