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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天子做连襟

第二十六章 耶律璟

我跟天子做连襟 叙史小小吏 2027 2019-09-17 23:06:02

  辽国国都上京临潢府郊外的草原上,碧空如洗,云散风骚,一眼看不到边的草原上河流纵横,卢郢在马上极目远眺,感受着天地的辽远和小我私家的渺小,一时间思绪万千。

  一行人来到大帐前,帐旁有一驼车,驼双峰,正悠闲地嚼着草,峰间一金鞍座骑,后拉一车为圆拱轿顶式,包錾银鎏金片,顶盖中央鼎立葫芦型水晶嵌物,四方嵌水晶龙首雕饰,边棱多处有绿松石遮盖装饰,这即是契丹天子狩猎的专用搭车了。

  帐前武士肃穆挺立,一个契丹人出来引卢郢等人进帐去。

  进到帐内,卢郢见到中间的案几之后坐着一个剃去颅顶发,颅两侧结辫下垂,单眼皮,鹰钩鼻,蓄短须,脸尖细的男子,正在端着小酒杯饮酒,这人正是辽国天子耶律璟。见卢郢大礼参见,耶律璟抬眼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唐国的使臣?”

  “回陛下话,下官卢郢,受我唐主之命前来。”

  “你送来的这酒倒是不错,有劲儿。”耶律璟饮尽一杯,一旁的侍女赶忙上前再斟满酒杯。

  “此酒名为蔷薇露,是我唐主所赐之名,其味若蔷薇,纯净无色,性极烈。”

  “哦,看来你也是爱酒之人啊,好好好,当满饮一大碗,来人,上乳酒。”

  马上有人倒上一大碗乳酒来递与卢郢。这是辽代颇具契丹民族特色的酒,元末明初叶子奇《草木子》载:“北人(契丹人)杀小牛,自脊上开一孔,旋取去内头骨血,外皮皆完,柔软,用以盛乳酪酒湩。”即通过牲畜的乳液酝酿而成,酒精度不高。

  卢郢接过来,谢过耶律璟,然后咚咚咚地一饮而尽,接着挥袖一擦,英气十足地说:“好酒,痛快酣畅。”

  耶律璟见状大喜,端起酒杯来又与卢郢一连干了三杯,卢郢一连干了三碗乳酒依旧面不改色,神色如常。

  耶律璟定了定神,仔细审察了眼前这一身汉人文官妆扮的卢郢。

  耶律璟起身,拿过一旁的弓箭,带着众人出了帐来。

  到了帐外,耶律璟将弓箭交予卢郢,一指远处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的半裸上身的男子,说道:“你可能射中此奴?”

  卢郢看了看远处的男子,没有搭话,接过了弓箭,拉弓搭箭,瞄准。

  突然卢郢迅捷地抬手,箭指长空,随即放弦,箭破空而出,只见空中一大雁一声哀鸣,中箭而落。

  很快有骑士策马而去,将那落雁拾了过来,呈与耶律璟看。

  “好身手啊,我道你只是一汉官,哪知你身手如此了得,很好。今日且听听你有何事?”

  耶律璟就喜欢喝酒和狩猎,卢郢这人很对他的胃口,原来是要去狩猎的,难得愿意耐心听卢郢的话。

  “谢过陛下,某此来除了修复两国关系之外,另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我唐自被周世宗南伐后,失江北一十四州,国力大衰,几难自持。今淮南之地宋军单薄,我军欲乘隙收回此处,不日将兴兵,今特求大天子屯兵宋辽领土,以为牵制,助我军征战。”

  “哦,要我相助,此事与我何关?”

  “宋之方略为先南后北,武平、荆南已臣服,南方之地唯我唐尚可为宋之所忌,若我唐为宋所灭,则幽云之地宋必取之,甚或北出草原,此事与大辽自有关连,且大有益处。”

  “你所说之益处,虚无缥缈,中国之事我本无欲干预干与,我契丹人自以草原为本。”

  “去冬大寒之气象,耳闻草原牛羊多有损失,南下打草谷之事颇多,草原虽辽远宽大,但亦难离中国之货。这次求助自不会空口白牙而已,其后自有金银布帛之谢,且两国往来贸易,互通有无也是利处。”

  “这蔷薇露可不能少。”

  “那是自然。”一见耶律璟动心了,卢郢兴奋地回覆。

  “我大辽自不会与宋开战,与你牵制一二倒是无妨。”

  “只要大辽作出集结军力的姿态即可,我唐君臣上下自是谢谢不尽。”卢郢赶忙一气呵成。

  “那好,你便与他商议即可,记得写清你的允许。”耶律璟一指旁边的臣子,说完话翻身上马,带着人马绝尘而去。

  卢郢对那人拱手一礼,那人说了一句:“随我来。”

  一行人便重回大帐,开始商议具体细节来。

  不久,一份契约便告竣了。

  卢郢拿着契约,心想,终于完成任务了,那边也该行动了吧。

  淮南,扬州城内,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在城墙边一旁的大树下躲着太阳,似乎睡着一般,只是时不时睁开的眼睛放出精光,讲明他并没有睡着。

  一会儿城墙上换防了,男子睁大了双眼,仔细视察宋军换防情况,而且在心里悄悄记下。

  他只是南唐派来混在流民中的众多特务中的一个,城中另有散布唐军即将前来收回故土的,有施放钱米说是南唐国主不忘故地遗民的,甚至有谋害宋军哨兵士卒的。

  扬州城的宋军防务本就空虚,在天花施虐的时候,又有一些被抽调走了,士卒之间皆传言唐军即将放肆攻来,人心惶遽,加上时不时地另有士卒莫名其妙地被刺身亡,更是加剧了这种恐慌情绪。

  长江上一首首艨艟巨舰正载着南唐军士渡过长江,直奔扬州而来。

  钟毅此时正在澄心堂内,作为此次出征的重要加入者,他也有资格加入秘密事务。

  各方传来的皆是好消息,目前为止进展很是顺利,君臣皆是情绪振奋。

   南唐太需要这场胜利了,不止是要收回江北一十四州,六十多个县,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一种体现,南唐军是可以战胜北方中原政权军队的,这一点的重要性可以从皇甫继勋等高级将领未战即怕上看出来。

  宋那边显然已经获得了南唐要兴兵攻南唐的消息,钟毅已经开始受命准备着手建设一个情报机关,卖力情报收集以及反特工任务。

  虽然宋军肯定也得知了南唐出使辽国的消息,因为宋军迟疑不决,不敢雄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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