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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爱火

第二十二章 生日

点点爱火 烦扰中起舞 3370 2019-09-16 12:10:38

  看完第二次影戏之后,我和马硕成的关系似乎上升了一个条理。除了刚开学另有新鲜劲那会,我们的对话都市基于一件什么事而展开的,像“澡堂今天是不是坏了”、“我又生病了”这种,但最近我们的聊天变得越发日常。有时候可能一天就两三句话,但一直保持着每天都有联系的频率。

  “今天冷,穿衣服。”

  “嗯。”

  “起床了。”

  “这么早。”

  “饭堂盛盖浇饭的盘子转来转去,搞到我也要随着它边吃边转。”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想一口把你吃了。”

  都说暧昧的时候充满的都是粉红的泡泡,我算是感受到了。经过对比我也发现,上学期的交流可能真的就是他出于对新同学的热情,到了这个学期才掺入了“恋爱的杂质”。

  “如果我看影戏的时候偷偷牵你的手,你会松开吗?”有一天他问我。

  “那……不会吧。”我原本想回覆的是虽然不会,但又觉得有点太主动轮了。

  “为什么不会?”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对你有那啥的话,虽然会希望有身体接触……”幸好是隔着手机,要否则我就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原来你对我另有非分之想的阿!”他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我有藏得这么深吗?

  “……”

  “那如果我趁没人注意亲你呢,你会推开吗?”

  “……”

  “那我默认你不会了。你这么开放的吗,还不是男女朋友就可以牵手和亲亲了。”开始了他又开始了,先将我捧得高高的,甚至有点飘飘然,然后一盆冷水泼下来,又把我打回到地面。

  “喜欢一小我私家自然就会想跟他有亲密行为,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马先生?”理性的小天使告诉我,他刚刚说的话可信度不高,可能就是单纯地想逗我一下;但感性的小恶魔又不停地体现我,说不定呢。

  我的生日在四月的尾巴,因为五一的调休,以前每年基本上都在学校里面过。我是一个很典型的金牛座,顽固、偏执、没有情趣,少不了的就是精打细算,我很反感铺张浪费地过生日。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吃个饭,有心的再送个不会堕落的小礼物,好比我最爱的M豆和麦兜,已经很足够了,不需要有多大的排场和多隆重的仪式。

  我给一一送过一个自制的夜光灯,是用装蛋卷的铁筒做的;给余霖做过一个假的蛋糕,用种种纸板、颜料和塑料玫瑰,还拆了一个旧式音乐盒的发声部门嵌进了蛋糕里;也给Fifi画了一本属于我们两个的纪念册,纪录了我们从相识到亲密的点点滴滴,这些都是我认为,我可以给到她们最大的祝福。

  但郑文博在这方面似乎不太能理解我。高一我生日的时候,他偷偷地招呼了一百多人给我写了祝福,有我现在的同班同学,有以前的小学初中同学,另有一些素未谋面的,只是在网络上面交流过的朋友,照旧勾通了我的舍友将祝福的小卡片挂满了我的床边。印象中另有一条包装得很好、喷了香水的裙子和一个装满了M豆的水杯。

  平常我俩作为级里的“模范情侣”,走在校道上都市引来一些关注的目光,那天就越发夸张了,我不停地敦促他“走快点走快点”,整一天我都是在兴奋和惊骇中渡过的。生日应该是一个很私人的日子,并不是收到的祝福越多就会越快乐。

  高二的时候他就收敛多了,只是带我出去玩了一天,但收获的快乐绝对不会比前一年少。

  这几天我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马硕成体现我快生日了,但他不像是放在心上了。

  “你上次说你什么时候生日来着?”

  “下周四……”

  “对哦,我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也没有很重要,我都没有计划要怎么过。”我不敢多说什么,究竟照旧朋友关系,“我们专业那天另有个期中考。”

  以前谈恋爱都很激动,只会照着自己其时的心情来,有什么不顺心就想放弃,随便喊分手,事后忏悔了又拉不下面子,使气地认为失去了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基本都是郑文博或者韦健豪主动来哄我,在情感里面索取多、支付少。

  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自我反省,也许我之前的伤心就是我对他们的伤害所带来的处罚。我被自己建的一个黑洞困住,但我简直应该进去,认真地思考一下如何成熟地处置惩罚一段情感,学会如何抛弃理所虽然的态度。

  这也是我一直喜欢着马硕成的主观原因之一,以前的我太轻易就放手,这次我想再坚持一会,再支付多一点。

  “你放心,我也没计划给你送礼物哈哈。我这么吝啬的人,以前就没有给女朋友送过生日礼物。”在别人面前他会装,装成一个家里有钱但仍然很单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小少爷,但在我面前他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展示真面目,时不时就会自称是“渣男”、“小气鬼”等。

  “不用送,现在什么都能上网买到,要是你直接送红包那倒可以。”

  “那你到时候看看我会送不。”他还卖了个关子。不需要猜也知道不会送,看了两场影戏都是我出的钱,我都记着呢。

  生日的前一晚,我和马硕成照旧像往常一样聊天。

  “我寝室发现了一个新的拿外卖要领,就是摇微信骰子,谁最小就谁去拿。”我炫耀地跟他说。

  “你们这些外卖少女,就不能出去饭堂吃吗?”马硕成算是大学生中的异类,险些跟外卖和零食绝缘,他说他从小就被禁止吃这些垃圾食品,所以长大之后也不喜欢吃。

  “饭堂都吃腻了。”我知道跟他解释不会有好结果,随手按了一个骰子发已往,结束这场辩说,骰子摇到2。

  他也随着我发了一个,也是2。

  “再来再来!”我的胜负欲一下被点燃了,又摇了一次,是5,“哈哈哈,我还不能赢?”

  他紧随着也摇了一次,也是5。

  这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今天分不出个胜负,这次是4,看起来希望渺茫。

  马硕成没有像上两次一样马上随着,而是发了句话:“要是这次还一样,我俩就在一起。”

  我马上紧张了起来,要这么马虎就决定吗?这样会不会太不浪漫了?另有,他说在一起我就要跟他在一起吗?

  就在我妙想天开的时候他已经发出来了,我躺在床上拽着被子的一角,把头埋进去一半,只露出能看清屏幕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还不停下来的小骰子。

  是3,“看来我们照旧没有缘分呐。”他的语气很轻松。

  我松开被子,转了个身。我才不紧张,不就是摇个骰子,就算真的是4我也不自制他,对,不自制他。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2:28,看来他是又忘了。我在心里给自己说了句生日快乐,心安理得地睡去了。

  今天早上满课,第一节的工数课一直在忙着记条记,刷刷刷地一页又一页,稍微分一点神就不知道算到哪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边往另一个教室走边打开手机,有一些群里的祝福,我都礼貌地一一回复了,但心里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郑文博走的前一个晚上,我在学校给他打了电话,嘱咐他过海关、坐地铁、上飞机种种杂七杂八的事,我睡着之后他给我发了很长很长一段话,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半。他说他会等我考上心仪的大学,牵着我的手去报道;他说我要等他把那边的家安置好,以后带我去看他生活的地方;他说他会泛起在我的每一个生日……

  高三生日的那天,我从早上就开始想,他会不会突然因为什么事回国了,会不会突然泛起在学校,会不会突然站在我的面前……我构想了许多的剧本,但直到晚上它们都照旧剧本,没有主演的剧本。

  那天晚自习的课间,我的寝室长突然很神秘地将我拉到了课室的阳台,那里早早就放了一个插满十八根蜡烛的蛋糕,原来是那群和我玩得很好的男生,联合了我的室友们准备的。烛光在他们的脸上摇曳,我感受这些都是我的家人。

  其中有一位男生给我递了一张纸巾,上面写着:就当伤风一场,擦擦鼻涕就好了;有两个男生划分给我写了信,告诉我我已经很坚强了;另有两个男生凑钱给我买了件衣服,上面是一些野草凑成的“乐”字,寓意“东风吹又生”;韦健豪自己画了一张画,是一只笑得很开心的猪,他其时说:“我改了许多遍了,照旧这样笑得最悦目,最像你,你迁就一下吧。”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福气,可以获得这么多诚挚的体贴。那时候我想,原来另有许多人陪着我,我失去了一小我私家的祝福,另有许多人的祝福。

  一年已往了,我已经从那个极端悲痛的深渊中爬出,进入了漫长的平静康复期。但原来,有些人造成的坑,是无论几多人都没有措施填满的。

  大黄的一声喊把我拉回了现实:“女神,你有QQ消息。”

  我疑惑地拿起手机,一个再熟悉不外的头像发来了一句:“生日快乐!”我又确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他,就是郑文博。自从高二开始用微信以后,我们就很少用QQ聊天,郑文博的手机里直接就卸载了。要不是大学这边普遍用,我也不会重新下回来,那他是专门为了发这一句话下回来的吗?

  我的眼泪刹那间就开始往外涌,我拼了命地瞪大眼睛,将它止步在了眼眶里。我不敢抬头看大黄,也不敢看投影屏,低着头盯着那句话,似乎穿过那句话就能看见他一样。

  我用哆嗦的手回了一个“谢谢”,之后便再无新消息。我强忍着上完了一节课,照常去饭堂吃午饭,回寝室午睡。起床的时候枕头已经被打湿了一大块,一年多了,为什么我还毫无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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