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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爱火

第十四章 飞机

点点爱火 烦扰中起舞 3530 2019-09-06 11:08:03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我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想估算一下路程和这个时间段的路况,制止以后迟到。W城人口不多,纵然是事情日的上班时间也不至于堵车,这至少可以保证我哪天起晚了,还能打个车调停一下。雪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停,一直断断续续地下,路面上都结了冰,走的时候要很是小心。

  语言类的课相对来说都比力乏味,我还处于入门阶段,依然在跟种种语法打交道,都是一些很理论很学术的工具,还要从以前学英语的习惯和思维中抽离出来,一上午的课已经上得很疲惫。

  中午去吃了个小暖锅,塞上耳机看我最近在重温的一个电视剧,感受生活又重新属于自己。

  这是一部讲飞机和机场的电视剧,他们连接着开始和终结,有人从机场离开,也有人经由飞机回来,有短暂的停留也有永久的划分。不管是朝着哪个偏向,只要敢于离开,肯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栖息地;只要勇于出发,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每小我私家都值得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小红点提示马硕成刚刚发了朋友圈,是几栋看起来有点历史的居民楼的照片,配文“久违了”,我知道他抵家了。

  昨晚快睡觉的时候他找过我,告诉我现在在机场四周的酒店。

  “我和你隔邻专业那个男生一起走,明天一早的飞机,所以今晚提前过来。”

  “行了行了,不用说得这么详细,我对你的行程不感兴趣。”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心里照旧偷偷地乐了一下,有时候我们的聊天会自然到令我发生错觉。

  我默默所在了个赞,没有什么想评论的。

  下午的课依然是一场硬仗,老师为了让我们打起精神,特意部署了两两对话,和我一组的男生恰好是我们学校的,叫张竞楚。他身上也带着典型的工科男气质,戴眼镜,看上去有点内向,不太说话,但一说起他感兴趣的工具,他就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像换了一小我私家似的。

  我的进度稍微比他快,有时会纠正他的小错误,好比动词的变位或者是宾语的格数问题,他也不生气,每次都是笑嘻嘻的,要不就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很惊讶的样子,似乎我告诉了他什么惊世秘密一样。有这样一个搭档,课堂照旧多了不少乐趣。

  下课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这时候的天已经开始暗了。老师嘱咐我们要在课室自习,温习一下今天上课的内容。我有点心不在焉,担忧天黑得太快,回去不方便。

  熬到了六点左右,各人都陆陆续续地开始回去休息,我叫醒了旁边早就睡着了的张竞楚,和他一起下楼。

  “你住在哪个酒店?”他在电梯里问我。

  “我没有住酒店,住在一个学长那。”

  “哇这么好,是不是免费的?”他似乎很羡慕的样子。

  “是免费,但情况嘛……哈哈就算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天都黑了,要我送你回去吗?”他拍了拍自己不太厚的胸膛,我竟然看出了一丝我弟弟的影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用,姐姐我不畏惧。”我弟比我小一大截,因为爸爸事情忙,从小就是我和我妈两小我私家把他带大,哄睡、冲奶粉、换尿布这些都曾经是我的事情。他这几年慢慢懂事,老是说以后要给我买屋子。

  我逞能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走了。天已经黑透了,我不想一小我私家在外面游荡,随便在路旁的小店打包了些吃的回去。

  穿过一个市场,卖海鲜和蔬菜的区域漆黑一片,里面的摊位早已关门,只有旁边卖水果的还在营业,另有零零星星几个卖熟食的亮着灯。绕过海边,咆哮的海风夹杂着细雪,一阵阵地往我脸上打,我连忙把脸埋进脖子上的围巾里,裹紧了自己和打包的晚饭。

  小区旁的小路今晚似乎特别平静,路上看不见一小我私家,天气太冷了,各人早就回家享受暖气了吧。我靠着路上积雪反射的微弱光线蹒跚走着,有一处的冰实在是太滑了,不得不手脚并用才宁静渡过。

  “嗒”楼下大门打开,因为没有任何光源,楼道里比外面越发黑,我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外来。缓了一会儿,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抵着墙壁一步步往上走。到了二楼,月亮穿过梯间的窗户,能稍微照亮一小块地方。我熟悉了这个黑黑暗的楼梯之后开始加速法式,很快就回到了住所。

  “这条路太平静了。”收拾好工具之后我回复了李培捷,上楼时我就看到了消息,但顾不上他。

  “你住那确实是这样,有没有人可以陪你回来?以后每天晚上抵家之后你都告诉我一声,要否则我该担忧了。”

  这突然的体贴虽然很感动,但也让我有点不自在,这样的口吻我在韦健豪那听到过不少。我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喜欢我,但为了制止有误会,除非是老乡会的大型运动,我都一直拒绝和他晤面,线上聊天也不用暧昧的字眼,能不多聊就不多聊。

  “好,我先去洗澡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留下一个烟雾弹逃之夭夭。

  吃着饭看着剧,我徐徐忘记了刚刚的恐惧,舒服地享受着一小我私家的时光。

  “我发烧了。”但总会有人不适时宜地来“打扰”你,我皱了皱眉头,关掉了手里的视频。

  “请问这位马先生你又怎么了?”我实在搞不懂马硕成这小我私家,虽然肌肉不发达,但看起来起码高峻精神,像是一口气能吃下四五个鸡蛋的那种,怎么就一会儿伤风一会儿又发烧呢。

  “不怎么阿,就是发烧。”他自己说起来倒是很轻松。

  “那你告诉我也没用,我不是医生也不在家里。”我怀疑他就是没事找事。

  “我就要告诉你,已经烧到39度2了。”

  “怎么这么高,你是不是回家没有暖气不习惯了?你吃药了吗?去看医生了吗?”看到39度2我就坐不住了,原来是真的不舒服,想了想我又发了一句,“那你还看手机!!”

  他知道把我惹着急了,发来好几个狞笑的心情包,我又气又心疼。

  “吃药了,我要找你才看的手机,今天一天都没看。”我问了一连串问题他就只回覆了两个,“我只找了你一个。”

  “为什么只找我,我又不是什么特此外人。”过了几分钟他也没有回复,我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下楼洗澡了。

  第一天还不太适应,有点累,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昨晚开了一个晚上的灯,愧疚感油然而生,感受地球上又多了几棵因为我而被砍的树。

  我看了看手机,有一条未读的语音,是昨晚马硕成发来的。

  “就是很特别阿,我觉得你这句话简直戳中了我的心坎。”特别好的朋友对吧,他的声音明显有点沙哑,还发什么语音。

  “今天怎么样了?”我没有再提昨晚这个“特不特别”的讨论。

  整个上午我都不希望看到他的消息,越晚回证明睡的时间越长,他就应该好好休息。

  “哈哈,刚刚量了40度。”一直到中午他才回我。

  “赶忙去看医生。”我不想他再浪费时间跟我在这聊天,又畏惧他觉得我不体贴他,之后的课都心不在焉。

  厥后几天都没有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我默认他在养病,没有找他,而且好朋友的体贴也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第六天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雪,积雪直接到了我的小腿肚子,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试探,不知道雪下面的是不是可靠的支持物。我把暖灯开到最大一档,手臂肩膀都不敢往被子外面伸,离我的床铺不到半米的地方,液化的水珠在窗边形成的水流越来越大,听着窗外嘶吼的零下13度的风,夹杂着恼怒的雪花,颇有一种“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的悲壮感受。

  适应之后日子过得飞快,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机场时,我甚至有点为自己而感动。

  妈妈打来电话,嘱咐我登机之前一定要告诉他们,方便他们看时间到机场来接。要不是原本到达时间已经是很晚,再加上刚刚通知了延误,我是不愿意他们跑这一趟的。

  我下午四点多到了机场,期待晚上七点起飞的飞机。谁知道快到登机的时候,广播通知延误到了十点,这意味着降落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登机口怨声载道。我只好百无聊赖地在机场里转圈,在一家信店买了一本杂志打发时间,随身带的书已经看完。

  九点左右广播再次响起:“乘坐CZ3715的搭客请注意,我们歉仄地通知,您乘坐的航班登机口更改为17号,起飞时间推迟到0点,可凭借登机牌在登机口领取水和食物,谢谢相助。”

  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把柜台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质问事情人员。

  我放弃了挣扎,也没有去拿分发的工具,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和一一、余霖、Fifi聊八卦,宿舍群已经败下阵来,任由我自生自灭了。

  “把你们调到偏远的登机口是不想让你们占用资源,机场要下班了,我们这边雨照旧很大,女儿你今晚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之数阿。”我爸也给我打电话了。

  “要不你们先睡吧,横竖现在没有四五点是到不了了,你们就定个四点的闹钟,到时候查查航班信息。”我心疼他们陪我煎熬了这么久。

  “延误到十二点?”我长呼了一口气,似乎知道马硕成一定会泛起。

  “对。”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航班号,他应该是自己去查了,这种默契使我们险些没有泛起过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情况。

  “上飞机告诉我一声。”

  凌晨四点半,飞机在毛毛细雨中降落,最终起飞时间接近两点。我已经困到昏迷不醒,从飞机下来只能随着人流走,空旷的到达口只剩一条传送带在事情,我赶忙打开手机通知了爸妈,任务栏有五条未读消息一直在闪。

  一点四十五:“还没上飞机吗?”我累得忘了跟他说就关了手机。

  两点二十:“看来已经在飞机上了。”

  三点半:“我也好困,先睡了。”

  “到了跟我说一声。”

  “直接发短信吧,我怕看不见。”

  我用仅有的力气一字一字地输入:“我——到——了。”加了一个猪头的心情,删掉,换了一个笑脸,再删掉,换了一个太阳,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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