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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韬略

第三章 狼狈的误会

大唐韬略 岂清 3094 2019-08-17 22:00:00

  丁瑜洲自从那日见到武媚娘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她。

  不知是胖尼姑有意故意给丁瑜洲这个傻蛋部署活,照旧原先那个卖力拉粪车的尼姑故意偷懒甩锅,拉粪车,收恭桶的任务就这样被推到了傻子丁瑜洲身上。

  他虽然是一个男的,每日穿梭在众女子中,但巨细尼姑都以为他疯疯癫癫、呆呆傻傻,倒也不觉得他的存在是个唐突。没过两三日,那个又丑又坏的胖尼姑也不再监视丁瑜洲干活,究竟粪便的臭味,只要是个正凡人都市避之不及的。

  这恰好给丁瑜洲缔造了更多能够接触武媚娘的时机,因为史书中关于武则天在感业寺的生活没有任何纪录,丁瑜洲全然不知此时的武媚娘是何种心境,在做着什么事。丁瑜洲心痒难耐,对武媚娘越加发生好奇。

  丁瑜洲见不到武媚娘,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每日清晨到静雅室的时候,每次都市发现恭桶早已被放在了院门前,他总是忍不住要向里面探望,但每次都是什么都看不到,静雅室内犹如一潭死寂的湖水,照旧结了冰的湖水,就是落入一颗石子也击不起千层浪。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万籁俱寂,早起气候适宜,不似中午那般炎热,杂役们往往都喜欢起早干活,晨光熹微中浮现着杂役们忙碌的身影。

  粪车的车轮碾压着寺内青石路,发出“轰隆”的声响,回荡在禅房之间,此时蓬头垢面的丁瑜洲正拉着难闻的粪车,游走在感业寺后院的禅房,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要不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时机接触武媚娘,进一步了解史书中关于武则天的空白,丁瑜洲可不愿意干这又脏又累的茅厕保洁员。自己来到大唐已经月余,除了对见证历史的执着和热情外,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让自己每天精神满满下去的理由了,总觉得如此浑浑噩噩的干这些苦差事,心里空荡荡的,实在不是自己心中所愿,转念又一想,自己回去的希望险些为零,既然无法回去,倒不如好好运用平生所学,在大唐一展宏图伟业。

  这个念头在丁瑜洲的脑海中划过,瞬间掀起更大的浪潮,丁瑜洲举头望着远处起伏不停的山影和日渐明亮的晨光,心里有种波涛汹涌的感受在翻腾。

  丁瑜洲拉着粪车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感受满身充满了力量。

  有了追求,日子才气有滋有味的过下去,否则行尸走肉的生活实在太无聊。前途虽然未卜,起码还能在世,未来虽不知,仍然另有勇敢实验的时机。

  丁瑜洲默默地筹谋着,筹谋着,静待时机的到来,至少现在武媚娘是他可以看得见望得着的最大希望。

  通过这几日的视察,丁瑜洲知道住在这些修缮一新的禅房里的人都是唐太宗的嫔妃,有些人一心向佛,断了青丝,皈依空门,有些人则坚持戴发修行,为太宗祈福。武媚娘即是后者,她并没有剃掉头发,依旧保持着姣好的容貌和秀丽的风范,今后就能窥知,武媚娘心中仍然隐藏着一颗不安现状的心。

  来到静雅室院门前,丁瑜洲见大门紧闭,惊疑:

  为何今日门前没有恭桶?

  自从那日后,武媚娘似乎是有意特地避开丁瑜洲这个收粪桶的杂役,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提前把恭桶放在门前,可今日偏偏没有这样做,不知因何原因。

  丁瑜洲又不是武媚娘,自然猜不到什么原因,上前拍了拍院门,高声喊道:

  “小的是来收恭桶的。”

  因为感业寺乃空门境地,清净之所在,要求各处污秽之物每日必须运走,所以这是丁瑜洲这个茅厕保洁员的责任,也是他来大唐后第一个庆幸伟大的义务所在,为他人扫去污秽,想想就高尚无比。

  “小的前来收恭桶,请开门!”

  丁瑜洲听见里面没有消息,又喊了一遍,喊完,院内依旧没有回应。

  丁瑜洲据此断定里面应该没人,于是直接推门进入,如入无人之境,见院子里景物如旧,似乎屋内之人从未到院子里运动过,只有廊下一左一右两盆正含苞待放的红色月季,算是这死寂情况里的一丝生机。

  四周静悄悄的,正堂的房门没有关,想来是武媚娘外出没有关门,见此,丁瑜洲再次确认适才推测的正确性,坚信武媚娘不在房内,于是乎,心中大喜:

  原来女皇出门去了,正好趁此时机进去欣赏一下女皇的卧室,看看女皇的内室气势派头如何,哈哈!嘿嘿!好激动啊!

  丁瑜洲搓着手,掩盖不住内心的厦悦,英俊的脸上更是挂着或庄严或诙谐的笑容,总之样子怪怪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脑子里肯定是那种心术不正的想法。

  丁瑜洲保持着这种状态,嘴里哼着小曲,好逸恶劳,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就像走进自己家里一样,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法式,走出了天下之内爷最大的姿态。

  丁瑜洲嬉皮笑脸入内,当看到房内的景象之后,马上那肆无忌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地嘴巴都忘记合上了,自言自语道:

  “啊!怎么这么乱!女皇这生活习惯也太洒脱了吧?”

  丁瑜洲仔细视察,发现静雅室内一片狼藉,各色衣裙被扔得随处都是,发簪首饰更是散落了一地,一枚珠钗的珍珠因为与地面碰撞而掉落下来,如被扔弃的棋子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几件衣裙上另有被踩踏过的脚印,看这局面,静雅室似乎被盗贼惠顾过。但又见值钱的首饰等物都安然地躺在地上,没有被偷走,又觉得不是,一时之间,丁瑜洲也搞不懂适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瑜洲推测地上之物应是武则天在宫中所穿着的衣物,不知为何被凌乱抛弃在地上?

  丁瑜洲见屋内四下无人,出于美意,便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衣裙,拿起散落的首饰,正在捡拾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喝:

  “你个贼人,谁让你进来的,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敢偷我的工具?”

  丁瑜洲忙转头一看,只见武媚娘一身青衣,满脸怒意,对着自己怒吼。

  那可不是简朴的怒吼,而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吼叫。

  武媚娘雪白的皮肤在青衣的陪衬下越加晶莹如雪,犹如清水出芙蓉,又如带雨梨花,美得清新自然,没有一点雕琢之痕迹。

  丁瑜洲试图解释道:

  “秀士娘娘莫要误会,小的并非是偷盗,是想资助捡起来,您看这衣裙都被踩坏了。”

  武媚娘脸一横,不屑地说道: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要不是被我发现,恐怕早偷走这些工具了。”

  “真的没有,我真不是贼人啊!”

  丁瑜洲辩解,心里十万分地忏悔,早知道如此,悔不应当初冒然进来。

  丁瑜洲见武媚娘不听自己解释,赶忙放下手中的衣裙和珠钗,来了一个大转身,躲闪到房门处,

  原来武媚娘适才因为受不住感业寺青灯古佛的清苦生活,刚刚发完一通暴脾气,扔工具摔衣服一顿发泄后,出静雅室来散心,不成想她前脚刚走,丁瑜洲后脚就进了来,再厥后武媚娘从外面回来,就发生了适才的一幕。

  丁瑜洲不知道这内幕,却见武媚娘眉心间怒意大盛,不得不装疯卖傻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盛怒之下的武媚娘眼疾嘴快,迅速转身搜寻丁瑜洲,见他已经跑到院子里,于是对着他喊道:

  “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跑出静雅室,我就告诉住持,告你一个杂役偷看我洗澡,然后让她把你送官府锁入大牢。”

  丁瑜洲听见武媚娘如此说,知道她那雷厉流行的性格,绝对敢说敢干,终究照旧担忧自己一旦被扣上偷女人洗澡的罪名,性命堪忧。此事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也会被当流氓抓起来拘留数天,更况且是在思想守旧的古代,而且被偷窥的女人还不是别人,是先皇的嫔妃武媚娘。再者他熟悉大唐律法,律法中对此有专门的惩治措施,非死就是重伤。

  丁瑜洲知道逃避不是措施,也不是他的气势派头,是福不是祸,终究躲不外,徐徐放慢了逃跑的脚步,随即乖乖地来到静雅室正堂前,望了武媚娘一眼,颔首行礼,解释道:

  “小的本是前来收恭桶的,绝不是有意冒犯秀士的。还请秀士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小人吧。”

  武媚娘双手抱在胸前,面带怒色,显得很生气的样子,红唇紧闭,长长的秀发自然垂下,美丽的面容在日间的阳光下愈发辉煌光耀醒目,不饰珠翠也没有脂粉,有着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丁瑜洲用眼神的余光看着如此惊艳的武媚娘,心里竟不觉得有丝毫的畏惧感,确切地说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的淡定从容,如此纯天然的美女岂论是在古代照旧在现代,那都绝对是倾国倾城,迷倒众生,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都市存有这种想法。

  嘻嘻......

  武媚娘正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丁瑜洲眼神的微妙变化,尤其一想起自己被一个低贱的收粪杂役欺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罗嗦,饶恕你?真是笑话,你觉得可能吗?”

  武媚娘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似乎纵然到了盛夏时节,也能将万事万物冰冻起来。

  丁瑜洲知道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眼珠转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但是想来想去,始终难以找到什么良法,究竟是自己掉以轻心,唐突地走进静雅室。

  丁瑜洲念及过错终究在自己,逃避终究不是措施,想着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于是挺直腰板,摆出一副勇敢肩负的姿态,跪下磕头,郑重其事隧道:

  “秀士娘娘,小的真得不是有心要冒犯,如今事已至此,小的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任凭秀士处置。您说杀,小的绝不眨一下眼,您要说剐,小的也绝不喊一声冤。只要能让您解了心口中的闷气,小的听您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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