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侦探们的终场
“喂？歉仄歉仄，能不能稍微出来接应下？我和五十三期的幸存者就在南门那。还用说吗虽然是绝望残党啊！”威廉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最原终一牵着梦野秘密子的手跑在后面，转头看了眼身后——
春川魔姬已与袭击者们短兵相接。
不远处又是一次爆炸。
梦野秘密子一手扯住她的巫师帽，不让它被热风刮走。
左右两边、斜前方，都有戴着头盔的人影泛起。
正前方已能看到模糊的大型修建的影子，想必就是弹丸team本部了。
然而火光比楼影迫近得更快。
最原终一喘着气，深感自己能力不足。
“喂喂喂烧过来了！”威廉脱下他的墨绿色大衣，拍在一个举着火炬刚冲过来的绝望残党的身上。
“最、最原……”梦野秘密子从她的帽子里摸出一根魔术棒，“我身上的魔术道具就只有这个了……”
他哭笑不得地接过这根细细的棍子：“谢谢，梦野同……”
话还没说完，一个戴头盔的人已举着短柄斧砍向了二人。斧头反映出夜与火的光线，于黑黑暗一闪。
最原终一慌忙挥出魔术棍。然而棍身基础蒙受不住斧头的力量，短柄斧毫无障碍地砍下。
“嗤啦——”
他的衣服被拉出一道口子，万幸只是衣服。
最原终一屏住呼吸，趁袭击者停顿的间隙朝他扔出魔术棍。棍子敲在他的头盔上，直接被弹开了。
戴着头盔的人狂笑着再次扬起斧头——
“噗！”
侧方飞来一把匕首，直插进戴头盔的人的肩膀。他飙出一道血线，栽在地上，大叫着。
“——最原，没事吧！”失去武器的春川魔姬劈手夺过一小我私家的火炬，反手砸在另一人的头盔上。
“谢谢了，春川同学！”最原终一高声回应。
然而说是这么说，“绝望残党”的困绕却是越来越紧。
威廉以他的大衣为价钱，勉强把一人踢开。但他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前路已被封死。
最原终一和梦野秘密子也停了下来，背靠背站着，面对困绕的头盔和武器们。
在此困境下，远处突然传来机械的轰鸣。
轰鸣声由远及近，撕开欢呼声和火焰燃烧的噪声，倏忽间已来到头顶的上空。
一个巨影从上方泛起，带着破军的气势猛地砸到地上，滑出几米才堪堪停下。
连绝望残党们都为其登场而陷入短暂的缄默沉静中。
那是台大型机械人。其造型在第五十三期弹丸论破中被称为“放浪杀戮猴”。
绝望残党们回过神来，欢呼着涌上去。放浪杀戮猴一挥手臂，逼退四周的袭击者们。
在最原终一他们愣神之际，威廉大叫：“是援军，跟上这家伙！”
完全搞不懂，但也只能跟上去。机械人在前面硬是开辟出一条门路，直通往弹丸team本部。
……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砰”的声音其实是最原终一的错觉，平缓合上的机械大门险些没有噪声。只是外头绝望残党的声音因门的阻遏突然弱了一些。
“他们会从围墙上翻过来吗？”最原终一抬头，看着被火光映亮的空气。
“不会的啦，不会的。”威廉一屁股坐到地上，“那群家伙原则上是不会冲进弹丸team的土地的，放心吧。”
——为什么？冲这群家伙对超高校级学生的杀意，不像对弹丸team抱有敬意的样子。
放浪杀戮猴在院子里停机，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从里面钻出来，皱着眉头：“威廉你一个超高校级的不幸，去接人干什么。”
“哎呀，我这也是东野先生派的任务。事情哪可能那么自由呢？”
“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壮汉冷哼一声，又看了眼最原三人，没说什么，朝保安室大步离开。
“这人是……”春川魔姬作声。
“那家伙是原·超高校级的街头格斗家，第四十三期的。前总经理还在的时候，他卖力当本多先生的保镖，厥后就随着东野先生干了。不知怎么当起了保安门卫，可平常有时也见不到他人。”威廉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走吧，去见东野先生。”
……
弹丸team本部有异常鲜明的校舍气势派头，与最原终一假影象里的“希望之峰学园”在结构上很相似。
主要走廊都亮着灯，偶尔有胸口挂着吊牌的事情人员经过，面无心情，只是瞥一眼他们。
扭头，透过窗户看向楼下。围墙外的火光与人潮已退去了七七八八。围墙内停放的放浪杀戮猴也已被事情人员收纳完毕。
“这里很久以前就用作弹丸team的本部了，虽然，也被看成过自相残杀游戏的园地。”威廉充满热情地解说道，“那是第四十期弹丸论破，就是本多总经理和松竹前总经理加入的那场。四十期官方想玩个大的，就把办公楼孝敬出来当自相残杀游戏的园地，这在粉丝之间备受好评哦。”
——备受好评吗，在那群戴着头盔的疯子之间备受好评？
威廉又看了看他们：“喂，你们怎么都没点反映啊，不觉得很厉害吗？”
“自相残杀哪里值得激动了！”梦野秘密子抗议。
“啊，行行行。”威廉长叹，“没想到你们这么敏感，是我的错。前面就是东野先生的办公室了。话说在前面，别想着动歪脑筋啊，这里的监控很齐全的，另有超高校级的学生作为保镖。”
“知道了，空话真多。”春川魔姬道。
威廉动动嘴巴，最后一耸肩，没多说什么。他走到一扇门前，按响门铃：“东野先生，我是威廉。五十三期的幸存者们已经带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你可以先去休息了。”门里传作声音。
“明白。”威廉应道，对三人使了个眼色，随退却开。
房间门自动打开。最原终一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
房间略显杂乱。只开了两盏台灯。办公桌虽然很大，但上面堆满了各式文件，电脑屏幕悠悠地亮着。
一个男人从文件堆中抬起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
“哟，你们来了啊。随便坐吧。”他说，“我是东野恭一郎，原超高校级的侦探。现在是弹丸team的案件总设计兼监视。在其他部门也有职位，就不多说了。”
“客套话就免了。”最原终一道，“像之前电话里说的那样，我要和你劈面好好谈谈。”
春川魔姬和梦野秘密子站在他两旁，一言不发。
“很久不见了啊。”东野恭一郎突然感伤道，“上次照旧在天狼星天文台，那时我就觉得你有成为主角的天分。说实话，我比力喜欢你曾经的性格。”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是第一次与你晤面。”门口的侦探回覆。
“——你真想谈，我虽然也不会拒绝。”办公桌前的侦探给手中的水笔戴上笔帽，轻轻放在桌上，“你想从什么话题开始？”
“……从王马小吉。”
“王马啊，可以理解。”东野恭一郎笑笑，“如果不是看到了他，你们怕也不至于连夜赶来。”
“已故的王马同学为何会泛起在弹丸论破的新直播里？”最原终一问。
“嗯——对此你的推理是什么？”东野恭一郎反问。
“……虚拟世界。那个‘王马小吉’应该只是录入类似的人格。”
“证据呢？”
“间接证据是江之岛奇运。”最原终一道，“在噩梦之馆世界发生时期，他经历了一场车祸。已往的我整理了相关新闻，上面说江之岛奇运在此次事故中身体受到了极大损伤，已经不行能恢复了。只余下大脑完好的他，想要活蹦乱跳地加入弹丸论破，我想舞台只可能是虚拟世界。”
“……没错，很正确的推断。”东野恭一郎颔首。
“顺带一提，现实的江之岛奇运，是你杀的吧。”最原终一问。
“谁知道呢。”东野恭一郎露入迷秘的微笑。
“果真……”
“好了，继续吧。时间名贵，别浪费在无聊的问题上了。”他说道。
“杀死曾经的友人也只是个无聊的问题吗？”最原终一皱眉。
“从第四十五期出来的江之岛奇运已经失去了任何生存价值，酿成了一个追求实时反馈的偏执狂。”东野恭一郎冷下脸，“他已然失却了人类性。塞进弹丸论破里也算物尽其用了。”
“……”
“怎么，还想就江之岛的事与我讨论吗？”
“……下一个问题，第五十期弹丸论破的真相是什么？”最原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