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可能性∑ 监视者与被监视者,其四
午饭。
除去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这两个例外,全员都已经围坐在了餐桌旁。
警察规则地放下筷子,环视四周,开口——
“从最重要的事说起。有关对江之岛奇运的谋杀计划,决定以‘无法躲避’为焦点。手规则选择相应的‘爆炸’。”他交织双手,“手法越简朴直接,就越不容易在计划的运作中泛起意外情况。”
以“爆炸”一词为始,午饭才刚开始就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隐约能闻见火药的硝烟味。通感。
“爆炸?”
“没错。我不计划接纳那种庞大的连环套。爆炸是最合适的手段。杀伤力强、规模大,且实施历程爽性。”
——搪塞江之岛奇运,计划不行以庞大。越庞大的计划就有越多的环节可能发生问题。对方有幸运作为最大的法宝,所以更应该在计划里缩减环节和步骤。这是警察的言外音。
“可炸药从哪里来?”弓道家认真地提问。
“我的才气研究教室就有,堆栈里也有一些可以用的设备。”警察顿了顿,接着先前的话头,往下说他的计划,“炸药安放的所在定为宴会厅的楼梯。凭据上次晚宴的印象,那里可能是整个才囚牢狱最单薄的地方,安置炸弹也比力方便。”
“……连炸弹都有吗,这地方……”收藏家小声嘀咕。
“把宴会厅的楼梯炸掉吗?”预言家试图去想象楼梯爆炸的景象,但是想象不出来。那种事情和他的生活差的太远。
崩塌、火焰、强光、攻击波。纵然勉强想象,脑海里浮现的也大致只是三流影戏的低劣特效。
“这样的很是之举说不定真的有效。”天才颔首。
“大局面我喜欢。”画家轻松地说。
催眠师转了下筷子:“很有‘超高校级’的感受啊,我觉得挺合适,横竖计划里或许没我什么事。”
“挺好。”剑道家也体现赞同。
短暂的平静。还没说话的或许也不计划在这时候讲话了。
“然后,作为后手,弓道家和我守在宴会厅二楼,剑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一楼。”警察继续论述计划,“没有异议吧?”
“嗯,我稍微有一点意见。”天才平静地插话,“我和你换下吧,我和弓道家一组,警察你和剑道家一组。”
“有理由吗?”
“相性吧。”
警察皱眉,转向弓道家和剑道家:“你们两个觉得呢?”
“我也赞同和天才分在一组。”弓道家道。
“我无所谓。”剑道家说。
警察迟疑了会,道:“那就弓道家和天才守在宴会厅二楼,我和剑道家在宴会厅一楼。引爆炸弹的事情就交给幸运,这小我私家选非你不行。”
“嗯。”幸运有些畏缩所在头。
“那么怎么把江之岛奇运引诱到那个楼梯上去呢?”收藏家推推眼镜,问。
“我已经想了几种要领了,这个不用担忧。而且,只要去邀请他,他说不定会主动已往。”警察道。
“主动跑到陷阱里?”
“我的小我私家感受而已。适才只是顺口一提,真正实行计划的时候肯定不会把宝压在这个想法上的。”
警察在最后加速了语速,语气也放轻了。大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预言家走了下神。
——那所谓的“计划”似乎没自己的事情,横竖自己伤风头晕得厉害,“计划”和自己没关系自然是再好不外。
“对、对了,警察。”演绎部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你要视察留下死亡预告的监犯吗?有眉目了吗?”
“这个还没有。”
“一颔首绪也没吗?”催眠师心不在焉地问。
——她也美意思追问。她本人不就是重点怀疑工具吗?
预言家在心里面想。
——虽说我或许比她的嫌疑还要大……
“最可能的监犯照旧江之岛奇运和王马小吉。”警察面不改色。
——警察没有提到我。他明知我是最有嫌疑的。或者说在座的人心里险些都这么想。
——但他没有提到我。他一直在把嫌疑往团队外的偏向推,或许警察这回确实想让各人齐心协力杀掉江之岛奇运。
预言家缄默沉静着。既然警察特意不去提自己,那么自己就更没须要主动撞枪口上去。
“真的吗?”天才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
警察无视了天才,对预言家说:“对了,预言家,接下来就由你去监视王马小吉,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预言家答。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事给抛出来。
——上午他找到我多数不是偶遇,而是原来就想找我商量监视王马小吉的事,凑巧发现了我在跟踪催眠师而已。
“江之岛奇运那边未便监视,暂时不管。各人若是发现他有什么行动,就向我陈诉。”警察拿起筷子,“先说到这里。各人用饭吧。”
……
……
伤风药迟迟没有收效。
午饭厥后也没讲什么,警察天才他们那些“计划”中的人在午饭后还讨论了下“计划”的细节。其他人要么吃完饭就走了,要么听他们聊完也走了。
——自己稍微听了两句,是诸如“炸弹类型与当量”、“埋藏要领”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听下去,直接过来了。
预言家提着个板凳,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特殊牢狱”前。
高度机械化的墙壁,紧闭的机械门,显示屏上是黑底白字的“王马小吉”四个字。
他在显示屏劈面放下板凳,坐上去。
头晕得症状没有减轻。但坐上板凳后确实轻松的不少。
呼出肺部深处的热气。
这里曾经照旧一圈铁栅栏,里面也照旧一具称谓为“超高校级的死者”的尸体。
——真是离奇的监视。
监视就是这种坐在板凳上和显示屏大眼瞪小眼吗?感受自己就像一个保安。
差池。离奇之处应该是“一个伤风患者坐在板凳上,面对着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结果伤风患者反而饰演着监视者的角色。
从进入才囚牢狱开始,一切就都不太正常。
预言家一边用手掌下部用力按额头,一边吸气。这时,显示屏突然亮起。
王马小吉的形象泛起在屏幕里,隔着屏幕审察外面的景象。
他照旧那副羁绊衣加紫色披风的造型。倒是大盖帽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
“你坐在那里干嘛?”他问。
“监视你。”预言家爽性地如实回覆。
“监视啊……不外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呢,才刚刚开始监视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
“因为确实没什么精神。”
“没有精神还要来监视吗?”王马小吉倒是很有精神,带着笑容,两眼放光地问,“是别人让你来的?照旧外边发生了什么异变,于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吗?”
——两者兼有。
预言家选择缄默沉静。
“不外什么事能称为异变呢……疾病?精神庞杂?有人受伤?杀人预告?”王马小吉饶有兴致地说,“喂,发生了什么啊?”
“……”
——要把杀人预告的事情告诉他吗?
——如果他是留下杀人预告的监犯,那么告不告诉他都一样。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告诉他也没坏处。
预言家想了会,道:“我记得黑白熊说过,你是可以出来的吧?只要你出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好阴险!直接告诉我又没有什么害处!”王马小吉拉长声音诉苦。
预言家偏过头,计划不理王马小吉。
——总感受和他聊下去说不定会被套出不少话。
“……行吧。”王马小吉坐在墙角,耸肩,“跟我说下你的名字吧,好歹都被关在才囚牢狱了。你们我还一个都不认识呐。”
“……超高校级的预言家。”
“嗯……名字呢?”
“知道才气就够了。名字是次要的。”预言家道。
“次要的?”王马小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又换回了先前的态度,“诶,那你叫我‘超高校级的总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的才气不是不明吗?”
“那有什么要紧的。我觉得自己多数就是总统哦。邪恶组织的大统领,不像吗?”
——既像,又不像。
预言家不说话。
王马小吉苦着张脸:“告诉我名字嘛,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礼尚往来嘛。”
“……你这么说……”预言家叹气,计划道出自己的姓名,这样说不定比力省事。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类似舌尖效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偏偏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或许是伤风头晕的影响。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名字的。就叫我预言家好了。”
他改口,拒绝了王马小吉。
“诶——太死板了。差劲。”
自称总统的紫发青年还在那里诉苦。
头晕。
或许去好好睡一觉才是明智之举。
预言家撑着脑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