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意义的已往 死亡的起始
黄昏六点。
噩梦之馆副馆三楼。
餐桌上的一桶桶方便面以其气味向这个故事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餐桌前，鹿谷行人掀开了方便面的盖子。
热气腾起。
白气在空中散开，与谜团混在一起。
鹿谷行人朝碗里吹了口气。
——第一点是【模仿十角馆事件的动机】。
——第二点是【这个噩梦之馆自己的问题】。
——第三点是【埃勒里的身份问题及其动机】。
——其他让人在意的细节另有许多，但都不足以被称为“疑点”。
——如果要说另有什么疑点的话……
鹿谷行人用塑料叉子挑起方便面的面条。
酱料包的气味扑鼻而来。
——应该就是电话了。
——差池，该说是【狂风雪山庄的矛盾】吗？
——明明是狂风雪山庄模式，为什么又留下了与外界通讯的手段？
——做出这种矛盾设计的用意是什么呢……
——按侦探小说的逻辑，应该是有非如此不行的理由。例如凶手必须要通过电话与外界联络，所以爽性给每个房间都装上了电话……
——但就为了自己用电话，而给了所有人使用电话的时机。总觉得这对凶手来说得不偿失。
不停送面条入口。
——照旧得换个思路……
——感受谜团以我看不到的形式纠缠在一起。只有埃勒里的身份问题能伶仃看待。
——在没有切入点的当下，只能优先解决埃勒里的身份问题……
鹿谷行人狠扒了两口面条，一不留心被烫了下。
抬头，目光扫过餐桌。
阿加莎、范、卡、坡、勒胡、奥希兹。
各人都只是缄默沉静地吃着各自的方便面。
既不认识，也没有“超高校级的才气”作为盲目自信的底气，缄默沉静倒一ㄇ再自然不外的结果。
——但埃勒里怎么不在？
“你们有谁见到埃勒里了吗？”
众人停下手上的行动，茫然地对视。
面面相觑。
——不会吧？都没注意到埃勒里的身份问题吗？都没留意他的去向？
鹿谷行人也愣住了。
方便面的气味从口腔爬上鼻腔。
“那我先说吧，”阿加莎率先开口，“我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是抬起主馆一楼那面镜子的时候，见到了埃勒里。厥后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卡颔首：“我最后见到埃勒里也是那个时候。”
“其实我也是。”坡挥了挥叉子的尖端。
“我也一样。”范道。
“我最后看见埃勒里的时间可能还要更早……”奥希兹道，“午饭之后之后我就没看见他了。”
“我和奥希兹一样，最后见到埃勒里的时候就是午饭时。”勒胡补上最后一句。
“什么……”
——原来适才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都没看见埃勒里吗……
鹿谷行人扯了下嘴角。
范扶额即即喂，原来各人都不知道？”
奥虑兹放下叉子：“那……现在……”
“偏偏是埃勒里不见了啊？”坡道。
“唯独埃勒里，”卡将目光投向众人，“唯独他的失踪不能不重视——”
卡做作的总结让人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是在意态度的时候。
“我去他的房间看看。”鹿谷行人双手按住桌子，站了起来，“我是今天的虑侦探’。”
“我和你一起去。”范起身。
——自己是‘侦探’，但也有是凶手的可能。所以其他人也不会让自己单人行动。
鹿谷行人看了眼范，再收回视线。
获得其他人的默认，二人离开了餐厅。
……
……
离开副馆三楼，进入二楼的怪异通道。
左右两侧交替的镜子很能营造诡异的气氛。
眼角的余光里，自己的虚像也在和自己一同移动。
“埃勒里的房间是八号房间，对吧？”鹿谷行人作声。
“没错。”
对话结束。
呼吸声和脚步声在通道内回响。
——既然没有目击陈诉，那就应该是关在房间里……
——不外，在噩梦之馆里，也没有底气这么说……
鹿谷行人悄悄咬牙。
穿过连接主馆副馆的通道，来到噩梦之馆的主馆二楼。
跑进通往八号房间的通道。
急刹，没有调匀呼吸就用力敲门。
“埃勒里！在房里吗？”
“埃勒里！”
“喂，听到了就回覆啊？”
伸手去拧门把手，不外完全拧不动。
“上锁了。”鹿谷行人愣了愣。
上锁的门实在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别是密室杀人啊？”范笑笑。
“我想还不至于……”鹿谷行人又拧了下门把，照旧拧不动。
——门上了锁，门里却没有人回应……
他松手：“要强行冲进去吗？”
“……先算了，我们回餐厅吧。”
范体现了拒绝，这倒是出乎鹿谷行人的预料。
他扭头看向范。
范自然地站着。
“……那回去吧。”
……
……
埃勒里失踪了。
鹿谷行人颓然靠在主馆二楼的栏杆上。
原本就计划各人晚上一起搜查副馆，现在正好顺便寻找埃勒里的下落。
副馆的结构并不庞大。只有一楼和三楼，一楼堆放了大量的镜子，三楼则是餐厅、储物间、茅厕之类的普通的房间。
搜查的重点其实是“暗室”。
联想到绫辻行人笔下的馆系列，再加上下午发现的镜墙后的空间，很难让人不认为这里有隐藏的暗室或秘密通道。
各人也试已往破门冲进埃勒里的房间。
但房门的牢固水平在各人的预想之上，而且各人对于“破门”也并不是很有劲头。破门一事也就暂时作而已。
各人决定，如果第二天还没能发现埃勒里的踪影，就硬闯进八号房间。
——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这种不清楚紧要水平的“紧要关头”，心里升起了拖延的情绪。
鹿谷行人轻敲自己额头。
——说实话，自己也不相信“密室杀人”的可能性。密室泛起在现实中的意义应该并不大。
——不外，埃勒里为什么会消失呢？
——为什么会消失在这个“噩梦之馆”里呢……
……
……
虑直到夜深，各人纷纷回房，都没能在副馆找到暗室。
也仍没找到埃勒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