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三个字是禁忌。
不能被说出。
不能被认知。
因为一旦知晓了“祂们”的存在,就会与“祂们”结下因果。
这是不行逆的,也是致命的。
这三个字若只是被寻常地说出来,说出口的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寄义的话,那么“祂们”也不会找上门来。
可一旦有人认识到了这三个字的意义,那么在那一瞬间,这个因果就结下了。
所以才会刻意地回避。
所以才会对“祂们”缄口不提。
但那又如何呢?
“正义”总是在这一边的。
“真理”便在此,就算再如何封住他人的口。
早晚,这三个字都市传遍整个天地。
——是嘛。
——已经知道了吗?
——看来,也是时候了。
一道意识这么认为。
……
陈元这两日总觉得有些疲惫。
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虽然这几日睡得比往常要早许多,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身上有着甩不掉的疲惫。
就似乎是有千斤重的铁块挂在他身上,挂了足足一夜。
而且身上往往会出许多的汗。
或许是因为做了什么梦吗?
他不禁这么想。
只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到了白昼往往是记不清楚的。
虽然也找过谷尘子,但效果也不大。
那个离奇炼丹师自从获得正规的营业资格之后,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倒也没有继续给他的药涨价。
用对方的话来说,这叫什么“有钱人的矜持”,总之,尽是他听不懂的话。
那些临时岂论。
谷尘子觉得他会有那种劳累的感受,很或许率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感应疲惫的缘故。
虽然,另有一些其他可能的缘故,要么是吃了什么容易感应疲惫的工具,或者是受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伤势”。
不外陈元确实是觉得有些累了。
但这种劳累只是一时——因为就在这两天里,他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师姐的线索。
天外天。
这是师姐的谜语给出来的答案。
这三个字曾经他在兰芝堂里,那位“萧医生”留下的账簿中看见过。
只不外那本账簿如今早已随着兰芝堂里无缘无故发生的一场火灾而毁去。
而且他有一种感受,石天纵从关外来到白玉京的目的,也是为了那“天外天”。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石天纵会泛起在兰芝堂,却视察的并非是陈元视察的案子。
岂论如何询问,获得的也只是对方的缄默沉静。
再加上兰芝堂那几日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以及石天纵的态度。
让陈元的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
不外可惜的是,这几日总是没有时机和石天纵单独相处,就算四周没有其他人了,石天纵本人也早就已经消失到不知道那边。
他似乎是在刻意地避开自己。
而现在。
陈元也没有时间继续随着石天纵,寻找两人独处的时机。
他另有正事——一件身为监天司捕快无法坐视不理的正事。
人群中的目标虽然狡诈。
但照旧无法躲开他的追踪。
岂论是变装也好,幻术也好。
就算在人流中连续变换了五六次偏向。
“他”仍旧未曾离开过陈元的掌控。
对。
一切的拼图都在这一刻拼合。
碎片道出了完整的故事。
关于那件事情。
是时候做出一个了结了。
……
这些天过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要忍着,不能被心里的狂气压垮。
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被发现了。
因为“自己”和他们并纷歧样。
他们都有家人,有的另有体面的身份,但是“自己”纷歧样!
虽然曾经“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人,但在白玉京里,这又算得了什么?
更况且现在的“自己”,早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被发现了!
究竟为了“它”,都把“自己”酿成这副模样了啊,那另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是为了那件工具。
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忍!
那些捕快也实在是碍事的人。
虽然不知道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自己”才不会去管那些,只要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任凭天塌地陷都无所谓。
幸亏,已经结束了。
适才把家里的几本古抄本卖给了儒门的大儒,嘿嘿,倒是卖了个好价钱。
有了这些钱,“自己”就可以……
心里这么想着,绕过人流。
便来到一座修建之下。
此处稍显昏暗。
在他这个角度,就算有人刻意将视线落在那里,都不容易被发现了。
是一处绝佳的地方。
而在那里,早就有一小我私家等着了。
“工具都带来了吗?”
沙哑降低的声音响起。
那话语中带着绝不掩饰的急切。
而与他对话的人却是不紧不慢地冷笑一声。
“急什么,是你的工具跑不掉的,倒是你……钱带够了吗?”
“我……我哪一次没带够,你倒是说说!”
“好了,也别生气……喏,这是给你的。”
那小我私家将一个浅易的小袋子从怀里取出,正要交给他手里。
却在他伸脱手的瞬间猛地向上一抬,让对方他扑了个空。
他急了。
“你这是干什么!”
“别着急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去吧,哼……”
他将一个袋子丢给对方。
然后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工具。
随即将那浅易的袋子打开,猛地朝里面深吸一口气,随即露出心满意足的心情。
却在下一瞬间,面色一冷。
“我说……这里面工具是不是少了点?”
“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才发生了那种事情,正是抓得严的日子!能给你一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啧……”
他面色阴晴不定。
正要将手里的工具收下。
却在下一瞬间,异变突生。
两根紫色的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在阴暗角落中两人手里各拿着的工具上。
随着一道清脆的呼声,紫色细线猛地一拽。
竟是将那两个袋子一齐给拽走了。
先后落入了一双稍显稚嫩的掌心。
“所谓‘亦真亦幻亦生死,渡悲渡苦渡幽冥’。”稚嫩声音的主人脸上带着绝不掩饰的挖苦,“我想向你们两位探询一件工具,不知道两位可知道……幻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