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思的作别
“人们总会接纳我们,因为我们始终是人类。”
母亲的气息总是带着能令人静心的感受,思枕在母亲的大腿上,轻轻地蹭着,意识模糊。
“思照旧很小呢。”母亲揉着思柔软的发丝说。
思点了颔首,感受时间有些虚幻:“一辈子都很小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和妈妈一直在一起了。”
“但思总会长大。”母亲轻笑着,“到时候,思会和妈妈一样漂亮,然后也会有一个和思同样可爱的女儿。”
“妹妹么?”
“是女儿,到时候就是思自己的孩子了。”母亲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再次蹭了蹭,思咂吧着柔嫩的嘴唇:“不想要呢......思只想要妈妈。”
“这样么............”母亲的手顿了顿,遮掩在发丝下的双眼闭上,“对不起,思。”
“嗯?”
“妈妈不能再陪你了。”眼泪落在了思的脸上,温温的感受。
思听着这话,感动了恐惧,但不知为何,意识依旧模糊,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世界也越来越虚幻。
“那位先生是对你很好的人,所以,相信他吧。”
母亲紧咬着唇,顿了顿,带着些许哭腔的说道:“真的对不起,思,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对不起啊,明明我还想要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找到喜欢的人呢。”
“妈......妈?”
“该醒了。”母亲停止了哭泣,嘴角微微翘起,勉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加油吧,思,努力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不要对任何事感应绝望,妈妈......会一直看着你。”
“妈,妈妈!”声音和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思大叫着,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徐徐消散了。
“思,我的宝物,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
“...........”睁开眼,思已是满脸泪水,温暖的感受也只是床被带来的。
是妈妈么?
是她来了么?
思披头散发的坐了起来,一阵模糊间却是狠狠的拍了拍脸颊,下了床。
“我要快乐的,努力的活下去,哼哼噢!”思举起了拳头,再给自己不停地打气。
看向隔邻,那里依旧没有泛起门的形状,思不禁又感应了孤苦。
哥哥已经一天没出来了,他似乎说明天要上学吧,今天要是再不出来,是不是就要请假了?
那到时候是卡尔爷爷去请,照旧我去请呢?
卡尔爷爷似乎有什么原因不能去呢,可我.........我也会给哥哥带去麻烦吧?
“好麻烦呢........思嘟了嘟嘴,拿起一直放在床边的小板凳跑到了厨房。
“另有一根尖椒,十个鸡蛋........没有米了,哥哥每次买的米都好少,不外有昨天弄好的面,可以做些面条!”
踩着板凳,思拿起面在案板上狠狠揉起了起来,一张小脸蛋也不知何时沾上了面粉。
一大块面,很快就被思揉好。
正常来说,像思这样的小孩子揉几下就会没了力气,可思究竟是疫病者,小小的身躯内是继续了母亲疫病者血脉的强劲力量,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直接搪塞一个少年或者青年都是足够了。
虽然,这只是力量上的对比。
之后已往了半小时,等卡尔弗拉从门里走出时,已经闻到了锅中的面香,也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尖椒炒鸡蛋,不禁笑了声。
别说,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有个自己还算满意的徒弟,另有个可爱的小厨娘,每天自己也只是躺在吊床上喝个酒看个书,没事儿晒个太阳,这生活也是足够美好了。
要不等那小子来了以后就把他打发回去?
算了算了,伊尔莱斯那家伙怕是会把我训一顿吧。
这时候思也注意到了卡尔弗拉,便跳下板凳去橱柜里找碗:“卡尔爷爷,等会儿吃面条,你要蒜么?”
以前和母亲去朋友家里玩的时候,那里的老爷爷就喜欢吃面配蒜吃,思只是尝了一点生蒜就没兴趣了。
这种感受她也在酒上找到过,又苦又辣,她以后都不想再接触了。
“不用。”卡尔弗拉晃了晃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酒瓶,“有这个就行了,生蒜这工具我一直吃不来,会影响一些感受。”
“哦。”思默默地看了眼放蒜的位置,除了一些皮,什么都没有了。
重新踩到板凳上,思将面条盛好后老人便过来接了一下,同时嘱咐道:“小心烫,小女人要是被烫伤了可就欠悦目了。”
“没事,疫病者的恢复力都很好的。”
“..........”卡尔弗拉皱了皱眉,有些无语。
这说的是身体素质好么,小女人不都比力注重自己的皮肤么?
想到塔里的某些家伙,卡尔弗拉放下面后徐徐有颔首疼了起来。
说起来,老杰克那呆子似乎说要有人来找我玩啊,等付托完那两个小子要做的事情后,我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待两天?
算了,这地方待得舒服,找时间去周边部署一些警示吧。
两人吃完饭,思便哼哧哼哧的拿着空碗跑到了水池,而卡尔弗拉则系了系领带,说道:“我出去一趟,那小子你不用管。”
“卡尔爷爷早点回来噢!”
“啊?啊,嗯........好。”老人眼神有些奇怪,他可真的是有些不习惯这种事。
“我回来的时候要不要也喊一声呢?”卡尔弗拉想着。
洗完碗,思在围裙上蹭了蹭湿漉漉的手,然后脱下便挂到了晾衣架上。
又跑到没有门的墙壁前,敲了敲,思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自己没措施打开那道找不到的门,只好穿上裙子跑了出去。
因为是市郊,除了每年牢固时间过来收麦子的人外险些就没有其他人了,思带着一顶林渊事情时偶尔会戴的草帽,绕路跑到了自己原先所处西郊。
在小道的下面,思很是熟练的摘下一朵石缝中长出的野花,跑了上去。
小屋依旧在那,比林渊的屋子还要陈旧许多,不外原本却是个比林渊那里要温暖许多的地方。
只是现在,屋里显得空荡荡,明明家具什么的一个不少,可就是感受很空,特别空。
思走到屋后,那里有一块巨石,巨石几十年前就在那里了,而在旁边,则是一座竖起的石头。
石头外玫舯坫平滑,有着用小刀划出来的名字。
【妈妈星娅】
“妈妈。”思挽起裙子,蹲下身,将那野花放到了石头前,“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呢。”
“但你真的走了么,不会再来了么?“
“哪怕偶尔一次也可以的,我不想你只是看着我,我也想看看你,思会很乖的。”
“............”
说了许多,其实思已经明白,妈妈不行能再泛起了,甚至那梦也可能只是自己做给自己看的。
但她照旧愿意相信,妈妈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不是总说么,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虽然都知道是假的,可谁知道呢?
抓起白色小裙子的两角,思转了个圈,笑道:“这是哥哥给我买的呢,悦目吧,妈妈,你说的没错,哥哥对我很好的。”
说到这里,思却是缄默沉静了。
她想起了那日,她看见了人群中的哥哥,他和所有人一样,只是站在外围。
但,但只有哥哥的眼中有着和他们纷歧样的工具。
思望向南郊:“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妈妈,我还要回去给牛牛挤奶呢,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乖的牛牛,居然一点都不闹。”
“再见啦,妈妈!”思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粗拙的石碑前,野花被微风轻轻吹拂着,吹起了一道温暖的风,盘旋于空。
“一定要幸福啊,我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