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复的可能
“今天不用上学么？”
与柱子连接挂起的吊床上，卡尔弗拉枕着后脑，脸上带着那熟悉的讥笑笑容。
林渊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开始叠被，一边叠被一边说道：“今天是十月十，传说中机械王朝的开国日，也是那位机械王朝唯一王者的纪念日。”
“所以呢？”
“休息一天。”
“现在都有休息了么，这一点我还真没太在意。”卡尔弗拉笑了笑，在吊床上换了个姿势，“怎么样，要不要重新打开鲸之书看看，那本书可不简朴，不是异化物那种简朴的工具可以相比的。”
“比起这个........”
林渊穿上上衣，看向躺在吊床上的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床：“你可以躺到这里，吊床睡起来应该不舒服吧？”
“这种工具习惯了就好，小子，当你在海上待一个月后你就会知道吊床也很舒服了。”
卡尔弗拉嘴上说着，身体确实从吊床上下来，躺到了床上。
他挪了挪枕头，笑道：“虽然，有更好的工具为什么不去使用呢？”
真香啊......翻了个白眼，林渊也懒得说什么，戴上手套就准备去棚屋，计划带牛出来晒晒太阳，溜达溜达。
老人见状，侧过了身子：“怎么样，先不说鲸之书上的内容，你难道不想修复一下你那可怜的灵塔么？”
“修复？”
林渊扛起草杈，疑惑的问道：“那种天生的工具能修复？”
你那看起来可跟天生的没什么关系，卡尔弗拉在心中嗤笑了声，指了指桌上的鲸之书。
林渊瞥了眼鲸之书：“这工具能帮我？”
卡尔弗拉点颔首：虽然没措施彻底使用，但好歹是老友，她给我留了页纪录用纸，我之前在灵界找到了一处有趣的裂隙，与她实验后发现了一些小作用，对其他人可能没用，但对你来说却是好工具。”
“好工具？”
“一种充斥着狂暴性质的生命灵力。”
卡尔弗拉盘着腿坐起，手撑在下巴上：“生命灵力有着修复愈合的作用，但它带有的狂暴性质却会摧毁一切，寻凡人基本不能用它做什么，但你纷歧样。”
“嗯？”听着老人话中的神秘，林渊不禁放下了草杈，禁锢的心被悄悄打开。
“什么工具坏了，就修复。定型了，那就摧毁它再修复，你灵塔上的那些孔洞可能没措施修复，但裂隙应该可以，另有你的灵塔回路，只要你能够在修复的历程中控制他们绕过孔洞，就可以形成新的灵塔回路。”
“新的......”林渊有些动摇，却照旧没有同意，“是不是另有个但是？”
这是基本的套路啊。
打了个响指，卡尔弗拉伸脱手，狠狠握紧：“灵塔就像灵魂，摧毁就是撕扯灵魂，这个历程会很痛苦，痛苦到你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气适应，然后再修复。”
“很长的时间？”
“一天一夜，或者两天两夜，或许也就这样。”
“两天很漫长么？”
“不是很长，我以前有次睡了一个月。”卡尔弗拉耸了耸肩，从里怀兜掏出了怀表，弹开表盖看了下.
“两天就是四十八个小时，从现在算就要到后天的早晨，如果快的话可能也要明天的晚上，而在此期间，痛苦会麻痹你对时间流逝的感受，你可能会觉得哪怕一分钟都市漫长的像是一天。”
“漫长......”林渊想起数日间关乎种种升学的事情，信念有些动摇，可是在看到卡尔弗拉那张欠揍的笑脸后却是直接转身推开了门。
“我把牛领出来拴在外面，他要是跑了你就帮我抓回来，我去集市买点菜。”说完也不等卡尔弗拉回应，林渊直接关上门去了隔邻的棚屋。
卡尔弗拉：“？？？”
“有趣。”
老人重新躺到床上，望着不远处书桌上的鲸之书，翘起了腿：“这个小子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很矛盾，而且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和你一样的气息，是错觉么，明明只是人类。”
........................
牛棚外，林渊将牛拴在了木桩上，指了指屋里：“老牛，如果饿了就跟屋里的人说，不许乱跑，不许去麦田，否则又要被人家说了。”
奶牛晃了晃尾巴，瞥了他一眼。
“哞~”
“那我走了。”林渊拍了拍牛背，转身走向小道。
集市在城东，白昼集市晚上闹市，一直都是很热闹的地方，与摊贩差异，集市的市井都有自己的店，据说大部门的摊贩都想赚钱后去城东买一眷属于自己的店。
漫步走去，街上挂着齿轮旗，虽然是机械王朝的国徽，但卡尔王国每年的十月十都市挂上，以示敬意。
这一天，一些行商就会来到这里，开始售卖一些布偶和机械玩具，很受小孩子的接待。
林渊以前也很喜欢，他还自己给自己做过一个布偶，不外厥后不知道放哪去了。
来到城东的集市，刚到入口即是人山人海，似乎是因为放假的原因，人比平常要多出数倍，不外人员的漫衍也比力明显。
老年人大多在水果和蔬菜区，而中年人则大部门带着孩子在一些有趣的店肆闲逛，至于女人，这一类没有年龄区别，都跑去了卖口红和衣服的店面。
看着那些拥挤在一起的女人，林渊不禁想起了雪怜惜，那家伙就不用口红，也不用任何护肤用品。
这或许也是许多女人对灵术师这一身份渴望的原因吧？
砰！
林渊没走多久，就被像是一堵墙一样的存在撞倒。
“没事吧？”声音温柔的人伸脱手想要把他拉起，林渊抬起头后却是愣住了。
眼前的人无疑是位女士，但这位女士却有着一头碧绿的长发，额头另有一根钻出的螺旋独角。
疫病者。
模糊的影象终于清晰，这就是疫病者，和兽人差异，这应该属于......人外娘？
这......是不是另有猫女之类的，会喵喵喵叫主人的那种？
差异于人类，人类的发色只有少数那么几种，东华人与蛮人的黑发，普通人的金发与褐发，另有少数处在碧潮王国的蓝发，而除此之外，有着异常发色的人基本都是疫病者。
更别说那明显的，异于凡人的特征。
“抱，歉仄。”女人感受到林渊的眼神，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独角。
疫病者在人类世界中生存的并不是很好，随处受到打压不说，身边只要一失事，第一个排查的就是疫病者。
而且更令人类无法接受疫病者的原因就是他们骨子里的狂躁，任何一个疫病者都有可能被引发狂乱，从而酿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林渊追念起熟识的人，虽然感兴趣，但嘴角照旧徐徐下垂。
他刚要做出如雪怜惜般厌恶的心情，却看到了藏在女人身后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也是一头绿发，盯着一根漆黑的独角，她扎着扑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无知的望着林渊。
而也正是这个视线，令林渊重新翘起嘴角，主动抓住了女人正要收回的手。
“谢谢。”
林渊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这是你的女儿么？”
“是，是的。”女人见对方没有厌恶自己的意思，便松了口气，点颔首，“这是我的女儿，思，今年已经九岁了。”
九岁？？？
林渊看了眼小女人的身高，他记得自己十二岁的时候也就这么高，果真疫病者加女性的身份很容易长高么？
“思。”女人叫了声。
小女人思立刻走到了身前，仰视着这个被自己母亲撞倒的哥哥，张开嘴，发出一道极其稚嫩的奶音：“哥哥好。”
“你好。”
是有着少女身材的萝莉么，真是可怕而又致命的诱惑啊。
林渊伸手揉了揉小女人的头，感受到对方的温热与柔软后，止不住的笑出了声：“两位也是安城的人么，是住在市郊么，很少在集市看见......嗯，两位这样的人。”
“是，是的。”女人苦笑着点颔首，“虽然想要住在市内，但大部门人不愿意接受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在西郊那里建了一栋木屋，平常靠贩卖一些工艺品为生。”
“接受么........”
林渊揉着小女人的行动不禁一顿，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他适才应该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做出一副厌恶的神态，拒绝女人的资助吧。
不外在孩子面前林渊不想这么做，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期盼，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是个孩子。
孩子是没有错的，是这样吧，我伟大的圣辉神啊。
想到这里，林渊看向一边的街摊，那里正卖着布偶，他走已往拿起了一个和小女人很像的碎花裙布偶。
“老板，这个几多钱？”
“十卡尔。”
点颔首，林渊交完钱后便回到了两人身前，在女人惊愕的目光中，将那布偶递给了小女人思。
“算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以后哥哥会去西郊找你玩的，顺带一提，我住在南郊，也算是邻居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