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虽在山上，但这些日子，家中老嬷嬷每日都让信鸽通报消息，将秦羽之事都告诉宋氏。
秦羽敬仰宋氏，对这个晤面甚少的孙女，宋氏亦是觉得特别投缘，一见如故。
宋氏继续说：“羽儿，你已长大了，对以后可有计划？”
“你父亲虽书信于我，请我好好管教你。可我觉得你聪慧善良，虽不似寻常女子娴静，但也无需束缚和管教。”
“与其刻意把你管教成与别人一样的寻常女子，不如任由你天性生长，说不定更有一番天地。”
秦羽睁大眼睛看着祖母。
有如此看法，祖母果真纷歧般，让她越发崇敬了。
“说说，”宋氏笑问，眼神慈祥，“你有何计划？若是想寻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祖母也会给你寻个般配、志趣相投的。”
抿了抿唇，秦羽看着祖母，眼神坚定，道：“祖母，比起嫁人，我有更想做的事。”
宋氏问：“是什么？”
想起征兵通告，想起前世焱国经历的战事，想起无辜黎民们的痛苦，秦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道：“祖母，我想从军，加入这次反抗鑫国的领土军团。就像祖母当年那样。”
其实秦羽已经做好了被祖母阻挡、训斥的思想准备。祖母再开明，再与众差异，也不太可能会允许她，让她就此参军去。
祖母究竟老了，又不是嫡亲的祖母，万一父亲追问起来，谁也欠好交待。
不外，秦羽心意已定。如果祖母阻挡，她便会借口返京，然后中途悄悄前往北境参军，也不会连累其他人。
宋氏也看着秦羽，眼神里有犹豫，有不安，更多是赞许和欣慰。
过了会，宋氏温和一笑，道：“去吧。”
什么？！
秦羽怀疑自己听错了，祖母竟然允许了！
不仅允许了她，祖母还让那老嬷嬷拿出一套男装和一副弓箭，交给了秦羽，竟然似乎早知道她会有此选择一样。
宋氏道：“凭据律法，女子不得从军，你只能女扮男装。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定要小心掩护好自己。”
“祖母！”秦羽惊喜道，“您真的同意了？”
“是的，”宋氏微笑道，“谁说女子的宿命只能依靠男子而活，祖母相信你在沙场上会绽放另一种色泽。这曾经也是祖母的愿望。你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忧，我自会替你说话。”
“羽儿，祖母盼你沙场告捷，平安归来。”
“祖母！”秦羽不禁抱住了祖母，“谢谢你！”
待秦羽抱着衣物和弓箭眉飞色舞地离开，一道白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是之前站在院子里的年轻僧人。
虽年轻，宋氏对此人却甚是敬重，道：“梵空大师。”
转头看秦羽离开的偏向，宋氏难免流露出担忧，道：“大师，我也不知道让她离开是否正确。究竟她才十五岁，又是女子，孤身一身上战场，让人担忧。若非大师点化，我实难做此决定。”
“老太太不必如此担忧。”僧人低缓道，“她是归来之命，亦是天命。既是天命，就该顺应。”
“若刻意束缚她，即是逆天而行，会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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