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书先生等到那念书声停了,便给走到了那孩子一旁,叫了那男孩伸出来手,便给打了二竹条子。
明明照旧四五岁的孩子,这是打的什么呢?
顾晚娘听得那竹条子打手心的声音,差点是一脚给迈了出去。
幸亏的是反映了回来,自己这是在这处做什么?莫不是听了竹条子的声音,还真就提起了心?
“三姐姐。”
一稚嫩的声音,从那窗口给透了出来,一下便将站在庭院中的顾晚娘给立了出来,即是顾晚娘想不被人知晓的偷溜出去也是不行了。
那男孩的声音不小,连带着那教书先生都是随着声音看过来顾晚娘。
感受到那些目光,顾晚娘脸臊的很,都是红透了,与那教书先生四目相对。
是那个与顾晚娘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儿……
认真又是他!
顾晚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本就是顾家从梅家信院请来的先生,若不是为了教导家中这些幼孩,怎么会请了这梅先生?
但是那梅先生却未曾理会上顾晚娘,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儿。
倒是那被梅先生打了手心的男孩,却是眼睛颇为的灵动,一见着顾晚娘即是坐不住了,跑出来课堂,在院里便拉着顾晚娘的衣摆,怕得那顾晚娘提步就给走了。
“三姐姐你是来接阿玦去玩的吗?”
阿玦?
顾晚娘对眼前的儿童并不是那般的熟悉,倒是这男孩对顾晚娘熟悉的很,还叫自己三姐姐。
顾晚娘皱着眉,可真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有个这般的弟弟,还唤三姐姐唤的这么亲热。
“这是顾二太爷的曾孙,顾老太君寿诞之时,从岭南送来,现寄养在侯夫人手里。”
梅先生不知是什么时候跟了顾玦出来了。
许是对顾晚娘瞧不外眼了,便提点了顾晚娘一句。
是了,这是顾二太爷手里的顾玦,顾晚娘想起来了。
是顾老侯爷的弟弟顾二太爷的嫡孙儿。
顾二太爷对这个顾玦疼爱的很,一直亲手带着他,直到顾玦到了年纪,才是送去了书院中念书。
只是眼前的顾玦实在是小了些……
而前世顾晚娘也未曾听说,顾玦四五岁之时,便来了顾府族学念书。
什么工具错了不成?顾玦怎的这么早就离了顾二太爷?
顾玦,若是顾晚娘没记错,也是前世在顾璟去世之后,继续了南阳侯府爵位的人……
前世顾晚娘见到的他早就是少年模样,少年将军,倒一ㄇ不外是点过顾晚娘几个曲子。那模样,顾晚娘每每见着都想起来顾璟少年时。
只是这眼前的顾玦,只有四五岁。
顾晚娘实在是把眼前的生动跳脱的男娃,与那少年老成的将军给对的上眼。
“二哥哥说,府邸里最好的即是三姐姐,我即是不用看也知道这般天仙儿一眼的人物,一定是三姐姐。”
顾璟惯来是个孩子王,原来这顾玦对自己的了解,是那顾璟乱说来的。
不外这夸顾晚娘半真半假,那借着理由儿偷溜出学堂才是真。
“别听你二哥乱说,他惯来嘴儿没门。”
顾晚娘随说是听过不少对她的容貌的赞美之词,也知道自己许是在外貌上,精彩了些。
但是这当着先生儿的面,顾晚娘可是受不住这句话。
梅先生倒是好脾气,没有怪了顾晚娘与顾玦坏了这学堂。
顾玦认真不是一点儿的像顾璟,一手便拉住顾晚娘的衣摆,拽着谁可以不学作业,便立即给拽的死死的了。
“三姐姐,二哥哥新得了几只鸟儿,那色可是斑驳的,三姐姐与我一道去二哥哥处瞧瞧着鸟儿可好?”
梅先生垂着眼帘看着顾玦,手里还拿着竹条儿,缄默沉静不语,似乎是计划瞧着顾玦到底什么计划。
顾晚娘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二人儿,只得与那梅先生告饶了起来了。
“是晚娘错了,不应影响了先生的学堂。”
顾晚娘拿住自己的袖,想让那阿玦放了自己。
“阿玦,听三姐姐的话,与先生好好念书,今日下了学堂,三姐姐再与你去二哥哥的院里逗鸟儿可好?”
“欠好。”
阿玦拽住顾晚娘的衣角不放手,偷偷看着脸色冷着梅先生。
坐着半个时辰不能动,怎的难受的很。
顾晚娘不知该如何了示好,这阿玦不松手,而顾晚娘自然不能随意的唤走了这阿玦。
顾晚娘颇为为难的看着梅先生,“阿玦年纪尚小,念书起来莫不是……”
梅先生不与顾晚娘多说,不外是拿了那顾玦的作业本出来。
“站着罢。”
阿玦自然知道自己逃不外了,失了兴趣,乖乖的捧着书站在屋檐下。
瞧见阿玦已经听话了,顾晚娘虽然不敢再学堂多做打扰,刚计划起身走了,却只听到那梅先生说道了起来。
“顾玦左侧,顾三女人右侧。”
顾晚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梅先生唤的不是自己。
又提步计划走,又被梅先生唤了住。
“顾三女人右侧。”
“我?”
顾晚娘疑惑,这是让自己与阿玦一道罚了?
“即是你。”
顾晚娘照旧未曾明白,呆在原地,自己明明早就过了这族学的年纪了。
梅先生也一道解释了起来,“今晨起侯爷付托了,让三女人重新将这族学补上,白昼里族学,夜里张嬷嬷规则。”
“虽说是从明日起算,但是三女人既然今日已经来了,那便从今日起算。”
哪有十三四的女人,还在族中这种学堂,学这般入门的?
顾晚娘:“许是梅先生听错了,侯爷说的是顾五女人。”
顾五女人是顾璟的幼妹,说来年纪不外十岁左右,最适来着学堂了,且顾五女人也是不在。
顾晚娘怎么都不是信了,这老侯爷会让了顾晚娘来这道儿学这般的学问了。
梅先生倒是朝着顾晚娘走来,离得顾晚娘隔了一步,拿过来一课本放在了顾晚娘的手里。
这先生的身上有种淡淡的竹香,若不是起风了,顾晚娘还认真嗅不到。
这似有似的香,倒是比程瑜那梅香好闻多了。
“不会错的。”
等到顾晚娘反映了回来,那先生早给带着学堂里的人念起来书。
怎么便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