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卡,狄卡?”
“啊……我在听,鬼老师你继续说。”
入夜,将奈芙蒂斯安置在瑟堡休息之后,视察局的几人离开要塞,挑了个偏僻的地方——狄卡的房间里。几名干员部署好桌子,煮上一壶古斯特带来的咖啡,秉烛夜谈。
“你哪里是听的样子?”欧仁妮敲了一下旁边的狄卡:“要不你复述一下给我们?”
“好吧,我确实没听。”
“还在为白昼的事情担忧?”热罗姆道。
“有一点吧……”
“我能理解你更多一些。”古斯特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教……前教授。”
“我只是有些受到攻击,其他的还好。只不外当确认到所谓灵魂的存在,那我们做的事情不就相当于为了救拉布雷德,就要让另一个拉布雷德和卢梭去死?”
“奈芙蒂斯也没什么经验,她说的未必是事实。现在担忧还为时过早。”热罗姆宽慰到。
“这还只是一点,我更担忧的是水晶到底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工具,我现在已经隐约觉得它越来越危险。奈芙蒂斯,以及其他的贤者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但塞特可能和我的想法一致。我是说随着我们对逻各斯的掌握,会不会不止是那些哲学家,我们的灵魂也会发生变化,甚至消灭……”狄卡把头埋了埋。
“你担忧太多了狄卡。”欧仁妮道:“我问你,假设拉布雷德体内的三个灵魂只能留下一个,你选谁?”
“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会选择我们认识的那个拉布雷德,就是这么简朴。”
“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有两小我私家死掉,那一定是我不熟悉的那两个。”
“可是……”狄卡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卢梭的名字我也听过,我认可他是伟大的哲学家,想必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低。但对我来说他的已往的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法兰西的拉布雷德呢?他才是原本的那个真拉布雷德啊……”
“真?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和你相处这些日子的拉布雷德,你管他叫假的吗?”欧仁妮一连串的逼问过来。
“不……不是的。”
“我明白,‘杀’这个字对你来说很极重,可谁又不是一样?如果不是我们现在为了世界的所属而战斗,托马斯就算是生活中最讨厌的那小我私家,我们也不会轻易的杀掉他啊。”
“你说得对,比我想的清楚多了,谢谢。”狄卡认真的说道。
“别这么郑重,真恶心~”欧仁妮摆了摆手:“你和我一样都想的不少,唯一的区别是我更喜欢行动。”
“好吧,那我们现在要如何行动?”
“这不就是我们今晚要商量的内容么……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歉仄。”
“行了行了,”古斯特道:“正如我们之前讨论的,奈芙蒂斯她也没有十足的掌握,我们另有实验的时机。你大可以把适才说过的工具当做退无可退时的措施。”
“嗯,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不是?”狄卡恢复了精神。
“奈芙蒂斯没有措施,未必那个叫盖布的就没有措施。”欧仁妮道:“你记得阿奎那和我们说过什么吗?”
“指的是?”
“他的言语中对我们获得水晶砖提升能力这方面的态度,你现在想想看,有什么矛盾?”
“你这可真是提醒我了!他认为我们能够在斯特拉斯堡找到提升能力的要领,可是如果没有盖布的仪式,这块水晶砖就毫无用处!”
“没错,”欧仁妮道:“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如此笃定,莫非是不需要盖布的能力也能有提升逻各斯的要领?”
“虽然了,我的能力虽然很重要,但只要你们肯向那个年轻人那样突破自己,也是可以逾越极限就是了。”一个身着麻布长袍肤色黝黑的男子,泛起在了几人面前。
“什么时候!”在座的几人当下便剑拔弩张,摆开架势。
“等一下。”作声的却是狄卡:“我知道这种感受,和塞特来的时候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里是幻梦,而他……初次晤面,盖布先生。”
“说的不错,看来和塞特见过频频面了啊。”男子笑道。
“说起来,你这个幻梦我能拒绝吗,万一交战的时候来上这么一招不是比什么控制都好用?”
“我早就想见你们一面了,也就是你们同时想见到我的时候,这份能力才气使用。所以不需要多余的担忧。”
“嗯……你倒是挺好说话的,我们不是敌人吗?”
“我只是来看看拿走我那块卡诺匹斯的是什么人而已。”
“你不想拿回去么?”
“横竖暂时也用不到,倒不如说等你们来巴黎送死的时候我再接纳就好了,比去斯特拉斯堡跑一趟方便多了。”
“既然你没什么卵用,那水晶砖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阿奎那为什么叫我们去斯特拉斯堡?这个总可以回覆吧。”
“很简朴,他如果不让你们去,你们就不会去吗?”
“好吧……”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有自信嘛……”热罗姆开口道:“正好,关于拉布雷德,我相信你从西蒙娜相关的陈诉中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的情况,你有什么线索吗?”
“带他来巴黎。作为奇维塔特的国民,神会祝福他,洗净他的灵魂……以及把你们丢下地狱。”
说罢短短的几句话,视察局的众人一阵晕眩,盖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头来,原来是发宣战布告来的……”古斯特摇了摇头。
“横竖早晚都要去巴黎,我倒觉得正好,没准他真的能帮到拉布雷德。”欧仁妮道。
“我同意,究竟不到最后,我可不想在必须留下哪个灵魂之间做出抉择。”狄卡点了颔首。
“拉布雷德在存在之间里面,所以这份能力暂时用不了了。”古斯特道:“不外也方便我们带他一起已往。”
“瑟堡这边……我相信他们不会偷袭过来,所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热罗姆道。
“老友啊,你可别是为了照顾宝物女儿,拿视察局干员们的生命开玩笑哦。”古斯特半认真半挖苦着。
“我和奇维塔特人打的交道久了,他们确实是说一不二的人。”
“也好,那我们明天再做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