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莉!”王潼恩跑了已往,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已经多久了?从获得妹妹失踪的消息开始多久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很久了,至少对她强烈的忖量来说,恍如隔世。
“姐姐,你去了哪里?昨晚我找到这里,却不见你的踪影,他们都把我认成了你。”王绮莉推开了王潼恩,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我……一言难尽。”王潼恩不想对妹妹撒谎,但又不能实话实说,爽性什么也不说了。
她知道王绮莉是血族,有感知能力,用撞到头晕倒这个理由骗不了她。
“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不敢贸然讲明身份。”王绮莉的语气很温柔,就与她体现出来的感受一样,大气优雅。
“没事了,你不用担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王潼恩激动到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只顾着盯着妹妹看。
“绮莉。”查尔斯抑制内心的厦悦,故作镇定地走了已往。
他的眼神却没有掩盖住心中的那份激动心情,看王绮莉的眼睛里,满是欢喜和失而复得的欣喜。
“歇尔队长,或者应该称谓为歇尔分部长。”王绮莉很有礼貌地回道,丝毫感受不到与查尔斯同等的兴奋感。
碧翠丝站在一旁,看着那张与自己挚友同样的脸,却感受不到喜欢。
“你去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查尔斯刻意忽略王绮莉所体现出的疏离感。
“我被吸血鬼袭击了,刚恢复影象不久。”王绮莉用手摸了摸脑袋。
查尔斯内心的雀跃在听到这句话后转酿成了担忧,他走到王绮莉跟前,心疼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王绮莉并不想在这里说明情况。
王潼恩担忧妹妹的身份被发现,拉过王绮莉的手,向查尔斯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拉着妹妹回去自己的宿舍。
查尔斯很想与王绮莉单独待一待,但不管出于职责照旧对方姐妹相逢的厦悦,都不允许他这样做,只能看着心爱的人与她的姐姐消失在视野中。
他转过身,隐藏心中的失落感,走进了办公区。
碧翠丝看向查尔斯,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许多事。
她自嘲地笑了笑,拽住了阿尔瓦的手。
阿尔瓦转过身,用另一只手将碧翠丝揽入怀中,透明的身体就像一个掩护膜,护在主人的身边。
“好神奇啊,真的一模一样。”丽萨笑道。
“是啊,我最初也把王潼恩认成了王绮莉。”波文赞同。
……
王潼恩推开了宿舍的房门,拉着王绮莉坐到床边。
“我都想突入帝国了。”没有了外人,她可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你别这么做,会丢掉性命的。”王绮莉望着王潼恩的眼神透露着庞大的情绪,像是什么决定还未确立,带着丝丝纠结和迷茫。
“听到你失踪,我的天都塌下来了,来到这里有了你的消息,我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王潼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往事历历在目,面对一个真实在眼前的妹妹,竟发生了虚幻感,畏惧一个转身就发现是一场空。
王绮莉笑道:“姐姐照旧老样子,风风火火的。”
两人的对话用的是中文,这样的场景原本每天都市进行,来到这里却变得那么奢侈,连能用母语说话的工具都没有。
“我感受过了好几百年一样。”王潼恩擦干眼泪也随着笑了。
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张皇地问:“你什么时候从帝国出来的?”
“昨天晚上,黄昏左右吧。”王绮莉见姐姐脸色巨变,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昨晚?”王潼恩张皇了起来,“我可能坑害了你。”
她很是自责,双手抚上脸颊,用手指枢纽紧抓着。
“什么意思?”王绮莉不太明白。
“我昨晚去救人了,用你的身份去欺骗了一个血族,我以为你其时在帝国,有那么多血族给你证明,不会被怀疑,可你却出来了,这……这不是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王绮莉没有说话,微微低下头思考起什么。
王潼恩以为她生气了,抓住她的手说:“我会卖力的,他如果真来找你,我会担起责任。”
“别傻了,你会死的。”王绮莉没有生王潼恩的气,而是在想应对的措施,“我来这里有被分部的驱魔师看到,这就是证据啊。”
“可他不会认为你在说谎吗?究竟你用我的身份。”
“姐姐不是头被撞到晕倒了吗?”王绮莉笑道,“不用担忧,我有人证,可以证明我从出来到现在都待在图比伦斯。”
“你……被监视了?”王潼恩想到这个可能。
王绮莉只是笑笑,没有回覆。
王潼恩当她默认了。
……
“你说什么?”霍克族长从催眠中醒来,从幽灵部落那里得知了情况,便在岛上与四周搜寻,在岛屿的某一处捡到了卡洛斯特意准备的人皮面具。
但是他并不相信,给幽灵部落重建了一艘船后,便与家族成员坐上“霍克”号风帆,驶回帝国。
一回到帝国他就去了汤内德家族的领地,找到了族长兰迪寻求说法。
兰迪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血族,棕色的中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双棕红色的眼眸带着狂妄直视霍克族长,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千年血族而感应惧怕,也没有因为他是家族的族长而给予尊重。
兰迪也是千年血族,只是比霍克族长少了一百年而已。
而且他也是家族族长,照旧主体家族的族长,资本就在那里,没须要刻意攀龙趋凤。
“我说绮莉王正在执行我派出的任务,没措施与你核实,但是我敢肯定破坏了你们计划的人绝对不是她。”
“是吗?我都怀疑那小我私家真的是你派出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霍克族长虽然与兰迪有旧友爱,但对他那副高屋建瓴的模样,照旧感应很是讨厌。
“我犯不着与你和幽灵部落过不去,救下人类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理由,也是对我们汤内德家族的侮辱。”
霍克族长虽然也想过,但确实找不到汤内德家族这么做的理由。
“我听说绮莉王有一个姐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在图比伦斯的驱魔师分部,你要不要去试探一下?”兰迪笑道。
“人类办不到。”霍克族长确信。
他没有将自己被催眠的事说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随处宣扬的事,如果说出来一定会被兰迪笑死。
“你就真的那么相信你的族人?就不会怀疑绮莉王背后有行动?年轻的堕落者也有可能是人类的特工。”
“我们曾经也是堕落者,也是由人类转变为血族,活得是久了一点,可本质不会变,我们不也效忠帝国吗?”兰迪不以为然。
“效忠。”霍克族长想到了那个冒充者带来的消息,不知真假。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堕落者就不能选择效忠于谁吗?”
霍克族长冷笑一声:“虽然可以,我会一直效忠陛下,希望你也一样。”
他转过身往屋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土地,他走进了助手的空间,坐到里面的一张沙发上,把玩着那枚勋章。
帝国的血族为了防止家族秘密或聚会会议内容泄露,通常会选择进入空间商讨重要的事项,人类也是因为血族用这个要领可行,才效仿这个做法的。
不外对于血族而言,这个做法另有另一层深意:这是血族之间不约而同的想法,为了防止所做的一切都在吸血鬼王的眼皮底下,那样很是恐怖。
半晌,霍克族长抬手制造了一个信封,将勋章装进去。
他叫了一个血族进来,付托道:“将这个信封带上骷髅堡交给陛下,就说有人举报汤内德家族黑暗寻找工具的主人。”
那个血族领命,将信封放进衣服的口袋,转身跑向鬼王的骷髅堡。
……
王潼恩与王绮莉在宿舍一待就是一个上午,除了说些眷注的话,就是一起回忆地球的时光,涉及到血族与人类的立场,或是汤内德家族与驱魔师的事情,双方都刻意回避。
王潼恩有许多想问的话,此时也因为被监视不敢问出来了。
也许是担忧被怀疑她们密谋什么,两人后面用的全是英语。
到了午饭时间,王潼恩带着王绮莉去用餐。
在餐桌上,她给妹妹介绍了丽萨和碧翠丝。
吃到中途,波文很自然地窜了过来,与王绮莉搭话。
他说:“分部长已经将你的情况反映上去了,过几天你可能要回派拉朵写一份陈诉,加入一次听证会。”
“没问题。”王绮莉笑道。
她的话语和举动没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似乎事情真如她编的一样。
王潼恩却心思极重,她的私心不会允许妹妹再回驱魔军团,以妹妹的身份就算冒充回归也会有被拆穿的危险,再加上卡洛斯提到的另一拨吸血鬼在圣教廷安插眼线之事,派拉朵是断断回不得的。
“潼恩,你怎么了?”碧翠丝第一个发现王潼恩的差池劲。
王潼恩回过神,说道:“没什么,就是昨天精神紧绷的一天,现在舒心了,反而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