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在空气中浮动,顾祁感受身心都极其的放松,就像踏进了一片柔软的棉花田内。
暖风吹在脸上,顾祁甚至能感受到连日来的疲惫感散了许多。可是,顾祁的内心世界却是一片清明,他能感受到镜内空间的迷惑力与催眠效应。纵然外界再怎么舒服,可顾祁的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的手背似乎有工具拂过,轻软柔和,像是绸缎,转瞬而过。可奇怪的是,顾祁一向引以为傲的听觉却似乎失灵了一般,他并没有听到多余的声音。
那轻软的工具又飘到了他的后颈上,他感受后颈痒痒的,这奇怪的感受令他想要去挠,可是他却不敢贸然动手。
后颈的感受还在,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耳边,顾祁捏紧匕首快速的划已往,结果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听到撕裂的声音,他的匕首也没有接触到任何工具。
令人庆幸的是,那种奇怪的感受消失了。
可是不用片刻,那个奇怪的工具又卷土重来。
顾祁感受到那种不适后,连忙清醒了起来。那不是幻觉,那个工具真实存在,甚至就在他的身边。
暖流仍在涌动,可顾祁却觉得镜内的温度在上升,他的鼻尖甚至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祁思虑片刻照旧打开了手电,可是诡异的是,他的手电在这里就像坏掉了一样,发不出一丝灼烁。
顾祁将手电装了起来,准备凭着他那微弱的感知力向前走。是的,他不能再被动了。
手电不行能坏,在他们动身之前,这把手电他检查过许多遍,岂论是电量照旧内部构建都是极为完善的。
顾祁努力的往前走,可是他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难以移动。
温度越来越高,顾祁的意识也收到了攻击。
他感受他的脑袋很沉,耳朵也在嗡嗡作响,似乎他随时都市倒下去一样。
可是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不能,他不能认输。
顾祁用力的摇了摇头,尽力保持清醒。
突然,他听见身侧传来的声音,“来,喝了这碗汤。喝了它,你就能获得永生。来,喝了它,喝了它……”
“喝了它。”
“喝了它。”
那道声音带着蛊惑力,一遍遍的在顾祁耳边回荡。
顾祁似乎感受到他的手上被放了一个工具,像是一个有温度的圆形容器。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将碗拿起来,顾祁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不要喝,可是手却像不受掌控了一样。
那道声音又传了过来,“喝了它,喝了它,你将拥有不朽的寿命。”
像是有工具凑在了他的耳边,冰凉的触感,呼出的气也是冰凉的。
顾祁的手在哆嗦,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拿起那碗汤,可他的手却拿着汤不停的上升。
“喝了它,喝了它,喝了它……”
那道声音又来了,比最初的还要狂热,还要热切。
顾祁用力咬住他的下唇,欺压自己清醒过来,挣脱掌控。
下唇被咬破,细微的痛感令顾祁有片刻的清醒。
顾祁想扔掉碗,可是他的手却牢牢的抓住碗。
“咚!”
顾祁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声音十分大。
险些是一瞬间的,顾祁将手中的工具扔了出去。
那一刹那,顾祁的眼镜睁开了,入目的是一片红色。
猩红一片,绕的人眼睛生疼。
一条红色的纱缦从空中飘过来缠住顾祁的手腕,顾祁想扯开它可却没有任何反映,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那条红色的纱缦与四周融为了一体,顾祁伸手拽住那条纱缦用力向后拉,可是无论他用几多力,纱缦都纹丝不动,没有移动。
突然,顾祁感受那条纱缦缠住他手腕的力道更重了。
顾祁用力攥紧纱缦,后脚蹬地飞身上了纱缦,比起被纱缦拖着,他更愿意踩着纱缦。
看起来柔软无比的纱幔竟能承载起他的重量,纱幔下方似乎有一股上升的气流,这让顾祁比力意外。
纱幔似乎在越变越宽,慢慢的往两边延伸。看似门路越来越辽阔,可顾祁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随着纱缦的延展,纱缦也变得越来越薄。顾祁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去。
手腕上的桎梏还在,他一挣扎桎梏也会变得越发严重。
顾祁看着一望无际的红色有些模糊,这个红色究竟和外面流出的带着血色的液体有什么联系。
突然,顾祁感受得手腕的桎梏变紧了,似乎是想勒破他的手腕。
顾祁一边维持平衡,一边掏出匕首迅速的划向纱缦。
纱缦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帛裂的声音。
顾祁猛的松了一口气。
可不外眨眼时间,顾祁又感受到了手腕的桎梏,像是有细丝在勒着他。
顾祁低头看去,原来在红色情况中不甚明显的红色纱缦竟消失不见。
泛起在他手腕的工具越发恐怖,细密的头发丝勒住他的手腕,甚至有一些是想渗入他的皮肤里。
顾祁脚下的纱缦也酿成了玄色的发丝,在红色配景下越发的显眼。
浓黑的头发在空气中飘扬摆动。
顾祁一边跳下纱缦,一边用匕首刺向缠着手腕的发丝。可手腕处的发丝纹丝不动,尖锐的匕首都没有在它们上面留下一丁点痕迹。
空气中的发丝像一张网一样从顾祁上方铺盖下来。
顾祁想跳开可是手腕上的发丝把他缠的很紧,让他无法移动半分。
茫茫血色下,无数跟发丝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顾祁只能努力伸手掰住手腕上的发丝令它不要嵌入皮肤里。
幸好他一直戴着隔离手套,这发丝太过诡异。他担忧这发丝很快会透过他的衣服穿进他的肉里。
玄色的网慢慢的下降,就像一只灵活的水母一样。
顾祁拼尽所有的力气从网下跑开,可刚跑出几步他再次被迫停下。
有几股发丝缠住了他的腿,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
那张大网险些已经将他笼罩,黑压压的一片,令他看不到偏向。
手腕上传来刺痛感,那发丝终是穿过了他的衣物,一根根的扎进他的皮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