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灵汐突觉极端不适，情感她看了这么多天的画竟然是从坟里挖出来的，胃里马上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宋闲看她的样子，见责不怪道：“所谓传世名画哪个不是死人的工具，只不外有的留在了外面，有的带进了坟中，很正常的事情。”
灵汐细细品着他这句话，突然觉得另有那么几分的原理，反胃的感受马上平复了不少，原来心理真的是可以影响生理的。
就这么又看了几天，而老头依然隔三差五的带画回来，灵汐不禁纳闷道：“咱们这中立之地，因地处偏北，冬天时间过长，学院建设之前很少有人在此居住，哪来这么多坟藏有古画？”
“谁说这字画来自许多坟了，这都是我从一座坟里拿出来的。”
“一座坟里竟然有这么多画？看来这坟主人生前定然是经营字画生意的。”
“你你你……打住，什么叫生前？”
“坟主人生前啊……”
“呸呸呸，坟主人活的好着呢。”
“活的好好的，你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去偷人家工具，不怕被逮啊？我还以为是身后孤苦的老者，去世之后没人给他看坟，才让你这么拿人家工具呢。”
“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叫身后孤苦，我老人家学生多着呢！”
灵汐眉头一皱：“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头理直气壮道：“因为我就是那墓主人。”
灵汐看他越说越不像话，突然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什么异常。
宋闲看着她的样子，瘪了瘪嘴，“其实生死这个工具，真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你活的有意义，那就叫在世，若活的没了意义，和死了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灵汐听着老头说的话，一时有些迷茫，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你也知道的，我这人懒散享受惯了，又确实无儿无女的，怕死后没人烧纸在那边过的太苦，所以就提前给自己建了座墓，等我哪天快不行了，早早往里一躺，不麻烦任何人。”
灵汐见他说的坦荡、平静，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心理肩负的样子，不禁对他有了别样的看法。
随着和老头了解的深入，她越来越觉得老头挺有意思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满脑子的自由烂漫，别看这里只有他们俩，却一点都不孑立。
“其实在你之前，我另有个学生，叫赫连晓，他是这个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炼药、格斗、术法、艺术，样样都是学校最好的，也特别和我聊得来，只可惜他家里有矿，早早离开学校回家继续去了，原来我是准备把我的衣钵如数传给他后就不再收徒的……”他说着，眼底突然多了一抹忧愁。
灵汐心中一动，突然有些不忍，“老师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勤学习，保证不给您丢脸。”
老头难得的点了颔首，却又摇了摇头，“尽管我不觉得纯学绘画有什么欠好，但如今这世道就是这么尚武，你就是在绘画艺术上成就再高，也很难支撑一个家族的。”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满的回忆。
灵汐没再说话，也没打扰他，只是自顾着又看起了那些画，志向可以高远，但学习却要脚踏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