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质问

　　想到这儿，徐东远忍不住揉了揉酸胀发痛的额角。

　　这样子的强烈的感受让他不克自制，徐东远有一阵心烦意乱，他随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到唇边，也不点，就这样细细碎碎地咬着。

　　坐在他旁边的人到他的异样，推了其他几个一把，低声骂了一句：“都瞎了，没看见东哥心情欠好？”

　　徐东远不想搅了各人的兴头，究竟好不容易凑了个时间出来聚一聚。

　　“没事，你们继续。”徐东远拿了烟盒，正准备站起身出去走走，没想到抬眼就看见程曦。

　　程曦看着徐东远，感受他似乎有一点纷歧样了。

　　玄色的外套，衬得他整小我私家气势越发尖锐尖锐，不说话的时候，整小我私家就像是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阴暗沉郁。

　　曾经他虽然很凶很混，但是还没有这么重的戾气，现在光是这样子简简朴单地对视，心底都市传来一阵刺痛。

　　和他成为同桌后，虽然时间不长，也才短短两个月，但是和他相处起来的感受和之前别人对他的种种评价都相差蛮大的，她觉得这个只是标签，只是偏见。

　　可是现在她有点犹豫了。

　　是堕落回去了吗？照旧他原来就是这副模样？

　　徐东远没想到她会来到这里，眸光暗了暗。

　　旁边和他坐在一起的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消息，目光齐刷刷地落到程曦身上。

　　程曦不喜欢这样子被人审察，照旧在这种场所被这种人审察。

　　她皱起了眉。

　　“哟呵，这妞挺正啊，东哥你女朋友？”一个平时和徐东远玩得好的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徐东远的肩上，出言挖苦道。

　　程曦闻言看了他一眼，满身但通常露出来的地方都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纹身，穿着破洞牛仔裤，嘴唇下面还穿了一颗唇钉，看起来很不舒服。

　　程曦收回目光，现在看着徐东远莫名顺眼了许多几何。

　　徐东远没颔首也没否认，他就那样子手插着裤兜，直愣愣地站着。

　　和徐东远待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人精，早早地就出来在社会上摸打滚爬，最起码的察言观色照旧要有的。

　　看徐东远现在这个态度，多几几何都猜能到了一点，于是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也不插话，静静地看着。

　　之前问徐东远的那小我私家挑眉，收回了手，往退却了两步，给他们两小我私家让出空间。

　　“为什么没有回学校上课？”程曦问。

　　徐东远没有说话，他重新坐下，靠在椅子里，拿了打火机点烟。

　　烟雾轻轻轻地飘上来，徐徐模糊了他的脸。

　　程曦的手紧紧握成拳，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再次开口：“今天你突然这样子，班上同学都吓坏了，你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

　　徐东远透过缥缈迷蒙的烟雾，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嘴里的烟烧了好一截烟灰，徐东远取下烟，随手弹掉了烟灰，然后又重新放回唇边。

　　“你管老子？”徐东远边说着边按开打火机，橘黄色的火光跳跃着，点亮了他眸底的深色。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沙哑的厉害。

　　这句话，简简朴单的就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撕破了两小我私家之间的短暂的平和。

　　程曦眼睛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谈谈？”

　　“砰”的一声，徐东远把打火机砸了出去，然后伸手抓住程曦的胳膊，把她直接拽了出去，程曦没做好准备，一路上跑的跌跌撞撞。

　　人群都自觉都让出一条道，程曦被他紧紧拽着，他力气很大，她试了频频也没挣脱。

　　徐东远把她拽到走廊上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才松开手。

　　程曦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一路上都有人好奇地审察着，究竟像她这种穿着齐齐整整的校服，背着中规中矩的书包的乖乖女在这里实在是很少见。

　　程曦揉着有点发痛胳膊，一整天憋着的担忧、恼怒、委屈都到达了临界点，一股脑地全泄了出来。

　　她抡起胳膊就朝徐东远砸已往，没有留下丝毫情面，打的又狠又重。

　　徐东远没有让，生生挨了这一下。

　　“你疯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了?凭什么这么对我?”

　　程曦大吼，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打了一下没有打够，她又泄愤似的又重重打了他几下。

　　徐东远双手插兜任她打，这点痛，他照旧受得住的，除了身体微微晃了几下，他都一直稳稳地站着。

　　程曦打累了，垂下无力的胳膊，靠在墙上，也不看徐东远，低着头一个劲地流眼泪。

　　徐东远看着她哭，心里难受极了。

　　她平时从来都是平平淡淡的，除了学习，似乎没什么工具可以入了她的眼。

　　她的自豪不是外露的，而是那种贯串骨髓，从内里透出来的，外貌上很好相处，但始终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这层纱是她自己披上的，那种疏离感预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开始，徐东远就是被她眼底这种淡淡的自豪感刺到了。

　　她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压根不应该泛起在这里，这里过于普通平庸，而她太优秀了。

　　她的谈吐气质、学习态度、待人接物就像是提前训练过的，这样的她，从一开始就莫名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老师喜欢她，喜欢她的结果，喜欢她的头脑；周围的同学喜欢她，喜欢她的外貌，喜欢她的热情温和。

　　这么多光环围绕在她身上，让她给人一种疏离自豪、不行接触的感受。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别哭了。”徐东远憋了很久才憋出这样一句生硬的慰藉的话。

　　程曦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眼眶红红的。

　　她抬头，定定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