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正和宋庄到了酒楼,这地方较偏僻清静。
桌子上摆了几壶酒。
“麻雀兄一表人才,能结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宋庄先开口。
先把你灌醉,然后再去找红儿妹妹,把她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若黄姨知晓他们的事,一定会帮着我。
“来,喝。”宋庄举杯。自持酒量甚高,却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宋兄肯把红儿交付于我,真是谢谢。承蒙他照顾红儿多年。等三个月后向红儿坦白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也要以真面目示人。鱼虾说过会帮我,我一定可以回宫。三个月后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会有什么碍事。
“好,干。”杞正兴致颇高。
酒过三旬。宋庄本想把杞正灌醉,没曾想自己先醉了。
宋庄如一摊烂泥趴在桌上,嘴里呢喃:“红儿,红儿……”
杞正也已经是半醉,此时已经是黄昏,听宋庄提起红儿,便道:“宋兄放心吧。我现在就去照顾红儿。”说完就走了。
破庙中……
“姐姐与麻雀的情感似乎很好呢。”红儿随口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鱼虾不动声色道,深邃的眸子纵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的眼神总感受有些忙乱,但也是稍纵即逝,想了一会儿,朝红儿颔首,“红儿女人,我另有事先告辞了。”
红儿看着她远去,托着腮帮子,“怎么说走就走。”
“轰隆——”天倏忽黑了下来。豆大的雨接连而至。风吹进来,冷清清的。
也不知道庄哥哥会不会刁难麻雀。红儿定定的想。
脚步声突然传来,红儿站起来,谁来了?
黄小风跑进来,身上的狗毛都淋湿了,它精神一个奋起,用力甩甩身上的水渍。
“原来是你。”红儿咧嘴笑道,揪揪它的耳朵,黄小风不情愿的躲开。
“嗒嗒嗒……”脚步声再次传来。这次来的是杞正。
只是……怎么走路歪歪倒倒的。他虽然手里握着伞,但衣裳照旧被染上了星星点点。
红儿扶起他,酒味袭来。“呀,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身上湿溚溚的,怕是会着凉。红儿把他扶到后屋。
“麻雀,醒醒,怎么就你一小我私家?宋庄呢?”红儿边把他的外衣脱掉边问。
红儿把湿衣挂起来,杞正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内衣,挣扯间敝口大开。他瘫坐在床上,俊眸似睁开又似闭合,嘴里低喊:“鱼虾,鱼虾,七娘……”
红儿看他的醉态,原来心生可笑,但听他叫的是其他女人的名字,嘴角笑容徐徐凝固。都说酒后吐真言。
“麻雀,你起来,你说的鱼虾我是认识,但七娘又是谁。”红儿攥着杞正的衣角,盯着他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来。杞正认识那么多女人,让红儿有些嫉妒。
杞正坐起来,傻笑,“七娘就是……她唱歌可好听了。很久没有吃到秋秋盈盈做的饭了……”杞正断断续续道。
“你果真认识那么多女人。”红儿不满的嗔道。
计上心头,试探道:“她们有我漂亮吗?你说呀。”见他闭了声,眼眸微闭,红儿摇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睡。
杞正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在你认识的女子中,你觉得我漂亮,照旧你觉得其他人比我悦目。”红儿撇嘴问。单单是美貌,比起鱼虾女人,她就差了些。
杞正因为醉酒,耳根子脖子发红,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愣了几秒,眼前这小我私家是……“红儿,虽然是我的红儿悦目,说什么傻话。”
听完,红儿心中喜悦。“那你喜不喜欢我?”红儿接着追问。
喝了酒,杞正觉得胸闷得慌。
“第一眼见你,觉得你凶巴巴的。”
红儿听了笑容一滞。对我的第一印象竟是这样。
“但不知为何,之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想关注。一看到你就觉得心里欢喜。见不到就会想念不已。从没有哪个女子让我如此着迷。”杞正牵起红儿的手。又按按太阳穴。只见红儿的脸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红透的水蜜桃。
杞正先开口:“你醒了?”
红儿则是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得杞正不知所措。
她该不会要哭了吧?照旧要哭了?!
没想到,紧接着,红儿做出了一个特别斗胆的行动。她伸脱手去扯杞正的别在腰围的衣带,由于他只穿了一件薄衣原来就是松松散散的,被她这么一拉,瞬间他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杞正一惊耳根子瞬间红了。本想挣扎,红儿低低开口:“别动!”
杞正瞬间不敢转动,直直的挺着身体。
“你的肚子怎么有一个红色的形状?是胎记吗?”红儿审察几眼,转眸注视杞正。
“啊!”杞正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赶忙把衣服穿好。
过了一会儿无声笑了笑,“我肚子上简直是有一个胎记,是一个椭圆形的血红色胎记。天生就有的。”
红儿笑着颔首,“适才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你的肚子流血了。”
四目相对,干材烈火……
——
“你一定要来娶我。”红儿恋恋不舍的与杞正划分。
宋庄心情庞大的看了一眼鱼虾。昨天失策了,想不到麻雀的酒量那么好。
宋庄带走了红儿。临走时还交接杞正不能看此外女人一眼,一眼都不行。
鱼虾恢复了男装。脸色淡淡的看着他们远去,摇了摇头。
现在没有外人。鱼虾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经帮你找来可以易容的妆具。只要你易容,就不会有人能认得出你。”
在鱼虾的家乡流行易容术,易容术即是在化妆技术的基础上精进成一种更厉害的化妆术。可惜南朝没有这种技术。鱼虾虽然没有学习过这种技术。但在家乡曾经看到过易容师施展易容术,略懂一点皮毛。
杞正眼前一亮,“易容,你会易容术?听说易容术起源于长江中下游的阿蒙国。只可惜不被世人所接受,认为是不入流的鬼神之术。”
鱼虾定定叹道:“哪有什么不被世人接受,只有弱者听从于强者,强者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
杞正突然想到什么,道:“你是阿蒙国的人?”双眸睁大期待的盯着鱼虾。
鱼虾冷冷的回了他一记眼神,杞正自觉无趣。嘴巴挺严的,就知道问了也不会说。
但鱼虾却出乎意料的认可了:“没错。”
“啊!”他惊讶的张大嘴巴。
想了一会儿……
“你该不会是逃亡到南朝的?”杞正审察了鱼虾几眼,又半开玩笑道:“一定是。”
鱼虾眼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怆,“如果真是这样,你会不会远离我?”
杞正挑眉,原来要说不管她是何人他们的情谊都不会变,但想到红儿,便道:“我们只是平常之交,你是什么身份我都管不着。”
鱼虾外貌高冷没有人情味,但天性善良仗义。
听完,鱼虾缄默沉静了一会儿,话锋一转,淡淡道:“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