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莫荷令连忙转头,看向落梅儿。
落梅儿一笑,顺了顺轻便的衣裙也坐于一旁。
微微一笑:“再看什么?”
莫荷令收回眼来,看向对方,冷不丁开口。
“不知京城之内的夜晚星空,是不是也和我们在边关之时看到的一样?”
落梅儿一愣,随即开口。
“怎会纷歧样,不管是在边关之时,照旧回到京城,夜晚所抬头看到的都是同一片星空云霄。”
一样么?也许同一片天空是一样,只不外心境还会一样吗?
坐起身来,莫荷令喃声似开玩笑。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们一直呆在边关,再也不回京城趟这趟浑水。”
落梅儿一愣,随机作似一敲对方脑袋。
“别乱说,二弟就要结婚了,若是看不到你我,会生气的。”
“嗯。”
几日后,碧空万里,云霖在前带路,落梅儿虽为女子可是未坐马车,却是与莫荷令骑着马随着云霖左侧。
夜色席卷而来,车马劳顿,众人便在树林之中落下脚来。
将马车停在一旁,虽然已不是寒月,不外夜晚的露气依旧,云霖捡了不少细柴来,便燃起堆火,众人围着便一一坐下。
火色影光,照应的人的脸庞也红透一般。
落梅儿自一旁林中走来,手中拎着两只野兔子,只见那野兔子身上还插着一根尖短木棍,显然这野兔子就是被落梅儿用尖短木棍拿下的。
虽然野兔身上另有血迹,但是落梅儿却是一脸淡容,不似闺中女子,这样的事情似乎她已做惯了一般。
去到河流一边,将野兔处置惩罚洁净,纷歧会时间,插上木棍,便拿在火上翻烧起来。
众人都坐在火堆面前,落梅儿解开酒袋,便饮下一口,从身后拿出另外一个酒袋,递到顾珏面前。
“王爷,可要来一口?”
顾珏似乎也不考究,一手接过,便嘬下一口,开了开嘴角。
莫荷令和云霖也是喝惯了酒的人,自然也是相陪。
落梅儿将酒倒入一个杯子之中,递到花卿若面前。
似乎面对落梅儿如此豪爽之人,花卿若也不拘小节正准备接过。
顾珏便看过来,轻然开口:“可能喝?”
他知道她酒量不行,怕她难为才接下的酒来。
花卿若不由心头一暖,微微颔首。
“可以。”
话语没有半分勉强,她确实酒量不行,可是如此情形,也不想坏了兴致,而且也想像众人一般围火而坐,品嘬小酒,她一向有分寸,也不是那般娇滴滴的女子。
落梅儿一笑,也没半分讥笑。
“王妃尝尝,这酒不烈,乃是边关之人用青梅所酿。”
花卿若一手接过:“多谢郡主。”
落梅儿将右侧马尾辫顺于身后,一时更显的轻巧。
“秦王,听说你与我二弟经常会去西山大营,待有时间,还望能与王爷在擂台之上切磋切磋。”
顾珏饮下一口酒道:“有时机,定与郡主切磋。”
落梅儿手中烤着的野兔便被分成几块,一一递到众人手中。
火堆不只生了一个,其余西坭士兵坐于其他火堆一旁。
夜晚微风吹面,让人心不由豁达,似乎在这远离京城之处,围坐火堆旁,却越发宁静一般。
林中参杂着动物鸣叫之声,远处亮起绿色荧光,竟然是夜晚之中的萤火虫,似从中精灵一般,跳跃从中,神秘之极,却是为这样一个夜晚增加不少美好。
画屏坐在花卿若旁边,各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一时手似左右摇摆,便唱起民间歌谣来,歌声悦耳,带着不复以往的俏色。
花卿若却是万分没想到,今日这样坐在火堆旁的几人,多年以后,却是刀刃相见,是敌非友,想起今晚林中之事,也早已销匿。
歌毕,众人都是微微拍手。
落梅儿却是好奇:“王妃,你这丫头的歌哪里学的?如此好听。”
画屏一笑:“是我家乡所唱,那时便经常唱给村内孩童听。”
落梅儿不禁随口一问:“你家籍是在那边?”
画屏停顿片刻,微不察觉之间,这句话,竟然连顾珏也余光看去。
“我家籍乃是安阳,不外是穷乡僻壤之地。”
安阳?之前发生过地牛翻身的安阳?这句话到是让在一旁的云霖忍不住开口。
“画屏女人竟然是安阳人氏,以前到未听画屏女人提过,没想到你我竟然是同乡。”
“是啊,没想到如此之巧。”
一旁莫荷令也开口:“之前路过安阳一次,听说那边的社日节很热闹,农家祭土地神的日子,乡邻们在土地庙聚会会议,这在安阳算是很重要的一个节日。”
云霖点了颔首:“楚将军说简直实没错,安阳的社日节确实很热闹。”
众人谈论之间,画屏起身拿着水袋便向着林中而去,向着河流一旁而去,也没人注意到。
顾珏放下酒袋,眼眸收回余光不在看向离去的画屏,也站起身来,随着而去。
看到顾珏起身,花卿若到并无太在意,依旧烤着火。
林子一旁,画屏来到河流水旁,身子蹲下,将水袋放入清澈的水流之中,任着水流将空着的水袋装满。
水袋早已装满,画屏看着河流却是一时失神,听到后方轻微的脚步声,这才收转意神,站起身来。
画屏看到来人是顾珏,却是颇为意外,定了放心神这才开口。
“参见王爷。”
顾珏不答,却是继续走近,走到离对方几步远之处,这才停下,嘴唇轻启。
“安阳距离京城那么远,画屏女人是怎么会到京城,还进了尚书府?”
画屏拿着水袋的手一紧,却是隐藏的极好。
“小时候家乡遭遇水灾,怙恃也遭遇此祸灾,幸得叔伯将我拉扯长大,厥后辗转这才到了京城,便到尚书府去做活。”
顾珏却是微微勾唇,让人不知所想:“哦,是吗?”
“自,自然。”
顾珏脸色一转,转而开口。
“那些在平遥城的黑衣人,你知道厥后怎么样了吗?全部都坠下了清风崖,那清风崖四周峭壁平滑不已,峭壁四周都是岩石深不见底,恐怕这人连尸首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