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缟鱼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造访朋友要先打招呼

缟鱼 灯火闲鱼 3014 2021-10-18 12:27:10

  入冬后的漠地,白雪皑皑,绝了人烟。

  李九轻轻看着一幕空白,将红灯笼挂在屋前,轻轻地叹了口气,徐徐走入屋子,点着一根蜡烛,抓着那支白狼豪毛笔,按着桌案在纸上写着。

  灯笼红晕的明光照着茫茫白色,只是这漠地,该是么没有人再来才是。

  ······

  暖阳东升西落,雪化了,东风也已阑珊,长安迎来夏日的艳阳。

  一处小院,亭间坐着一个少年。

  霍去病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纸书,时不时挑着眉头,似乎在和一个大敌作斗一番。

  “用饭了。”

  一位华贵妇人慢慢走来,见着埋头苦读兵书的霍去病,即是不满地皱着眉头。

  她本想让卫青带着霍去病去散散心而已,谁知道自从那次回来后,霍去病便对那纸书着了迷,废寝忘食,说教也不理会。

  这不,即是来了自己年老贵寓做客,还特意避开人群,寻了个清净的角落看书,让贵妇人真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知晓了。”

  霍去病随便应付了句,手上的纸书却照旧没放下。

  “你舅来了,快些。”

  贵妇人见着霍去病这般,只得把卫青给搬了出来。

  “啊,阿舅来了?”

  终于,霍去病把纸书轻轻放下,抬起头来。

  “快些,你阿舅要出征塞北,可要好好饯行才是。”

  贵妇人一阵敦促,免得霍去病又继续读着那本纸书。

  “知晓了。”

  霍去病无奈地看了眼身前的贵妇人,轻轻起身,往主屋子走去。

  “这小子,也就小青能使唤了。”

  贵妇人不满地嘀咕了几句,但见着个子已高过自己的霍去病,照旧苦笑了一声,跟去。

  主房里,早堆满了人,但大多数霍去病都是不识得的,许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远方亲戚。

  卫青早被人围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霍去病见着入不进去,便只得坐在一个角落,远远地看着卫青。

  “祝我们的上将军凯旋而归!”

  霍去病的大舅卫长君领着头举杯高迎,随后一家子人便随着起身,向卫青举杯高饮。

  卫青腼腆地笑着,高举着杯围绕一圈回着礼,然后便见着那躲在角落里看着书的霍去病,轻笑了一下。

  “待我长击匈奴,杀灭四方!”

  酒入胸肠,卫青只觉得腹中一股暖意,英气干云,意气风发。

  霍去病这时抬起了头,迎着卫青的眼神,不禁笑了笑,扬了扬眉。

  ······

  长乐宫。

  “李将军,寻朕何事?”

  见着一头苍发的李广,刘彻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笔。

  其实,李广前来的意思,他怎么不明白,只是如今李广已老,且守了半辈子的塞关,突然让他强袭匈奴,吃不用的。

  况且漠地风沙多,长年累月下来,李广的身子早就疾病缠身,若否则,刘彻也不会皇书加急,调任李广回长安,任禁军之将。

  只是,李广没说强袭匈奴一事,而是轻轻拜了一礼,看向刘彻。

  “陛下,司马谈病重,臣与之故友,还请陛下批臣以假,以延故友之情。”

  “太史令病重?!”

  刘彻轻声道。

  先前不是只是染了风寒而已么,他还曾带着太医去探望过一番,见着司马谈脸色好转才离去。

  “昨夜又染了顽疾,恐命不久矣。”

  这事是司马谈的儿子司马迁连夜赶去李广府中见告的,也算是司马谈的嘱托。

  究竟司马谈在长安交好的人不多,李广即是寥寥其中之一。

  但究竟是禁军领将,岂可自己说翘班就翘班的,无奈之下,李广只得入宫请假,才气去探望司马谈。

  “如此么,朕苦于政务,无法脱身,那李将军便去领上太医,好悦目待太史令。”

  虽关内平定,但颁布了推恩令,另有大巨细小的事情去落实,另有董仲舒老是上书要新办太学,加上那匈奴南下,可把刘彻忙的头都大了。

  “多谢陛下。”

  李广弓腰行了谢礼,总是舒了一口气。

  “那陛下,臣便先行了。”

  “李将军。”刘彻突然笑道,“若是高祖时,你应早已封侯。”

  高祖封侯时,曾列出封侯之功如何,即是四种,一是斩捕敌军上将,二是斩敌千级以上,三是有破敌巨功,最后即是先人有爵功,可荫庇后人。

  只是李广这么来年,虽驻守边疆十数年,让匈奴闻名丧胆,但因着只是驻守,未成攻伐匈奴,竟无封侯之功。

  “陛下严重了,李广自知不行,只待大汉旌旗蔽空,遍插漠北之地便可。”

  李广知晓,他只能让匈奴不敢过燕山,但破匈奴百余里的攻伐之事,定不是他能所为。

  刘彻看着李广,忽而轻笑了一声。

  “李将军放心,其后若有封侯之机,朕不会亏待将军!这是朕对将军的允诺!”

  李广抬头看着刘彻,也失笑着。

  “臣多谢陛下圣恩。”

  ······

  边塞处多的是沙地,入眼望去,荒芜一片。

  李九轻轻踩着飞沙,迎着朔风,向着眼前的石头屋走去。

  这村子该是边塞地带最大的乡村了,来往的人不少,自然商品也会不少。

  入了大街,时不时有牵着骆驼的村人走过,骆驼脖子上的铃铛被朔方吹动,铃铃作响。

  见着一身白衣的李九,那牵着骆驼的村人停了停,笑着操着一口含糊的关内话,向着李九问好。

  不用想,那可能即是那村人唯一识得的关内话了吧。

  李九笑着应和,然后便熟络地到了一家店肆,将身上带着的兽皮和干草药放在柜台上。

  “哦,先生,倒是很久不见了。”

  那店家是关内人,见着这么多的货物,不禁抬头看了眼来人,见着是李九,也变放松了下来,稀罕地打趣道。

  若是换上其他人,怕是价钱谈判个好泰半天,即是自己亏损出多些钱,总还会被人误会自己压价赚自制,这种事在朔地可不少见。

  虽然,若不是朔地多是稀有的药草,店家也用不得跑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收货物才是。

  “四大串三铢钱。”

  店家笑呵呵隧道。

  “老规则吧。”

  李九也不在意,坐在一旁便候着。

  若是按市面的价钱,李九应是亏得,但这是朔方之地,来回一趟可就一个大价钱。

  况且都是在朔方换些货物去长安买卖赚点差价的生意,若是按着市面的价钱,人家吃西冬风么?

  但这店家倒一ㄇ个良善人,不像其他一般将价钱压的死死的,而是开出一个两方都满意的价钱,这才让这店肆在这开了数年多也没倒闭。

  纷歧会,店家抬着些米和一些关内的工具出来,只是挠了挠头,欠美意思地看了李九一眼。

  “先生,那酒似乎没了,让一老客人给预定走了。”

  那酒本是盘算好的,但不知从哪来的老客人,足足买了几壶酒,加上好个月没见着那位常客,店家才把那酒给了那老客人。

  “欠美意思啊,下次我给先生陪上。”店家欠美意思地挠了挠头,“哦,对了,先生可识得这工具?”

  店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本纸书来,很薄,却是写满了字。

  “我也不识字,但那老客人又不够钱两,只好把这个抵债,我也看不出这个名堂来。”

  店家慢慢地说着。

  不外做他这行的人也都知晓,这书呢,若是遇上了一个对口的主顾,那可即是一书值金,但若是没有伯乐,那即是一文不值。

  “应是阴阳家的学说。”

  李九随意看了看,笑道。

  店家看了看李九,愣了愣:“阴阳家?”

  这可怪不得店家,究竟阴阳家只是盛行于先秦之时,秦二世时已少见了,到了汉,那即是销声匿迹了。

  即是李九,距上一次见着阴阳祖传人那也是楚汉争霸那时了。

  店家见着李九递来的纸书,笑了笑,道:“赠给先生即是。”

  他也懒得把这书带回长安,若说在长安卖这书,可要废上好些功夫,还不如把这工具做小我私家情,有时候啊,人情可比这钱两值钱的多了。

  李九摆了摆手,将三串三铢钱放下,看着店家。

  店家见着,愣了下,尔后摇了摇头将钱两收下。

  李九谢过,将琐碎的工具用布包装起,尔后徐徐离开。

  店家望着李九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跑商的人。

  ······

  卫青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索然无味。

  坐了好半会,还未见着那白衣人的身影,干咂着嘴。

  随着日光慢慢斜落,卫青叹了口气,将之前说好的酒壶放在木桌上。

  手轻轻拂过落墨还未干透的纸张,卫青见着手中的一点墨色,脸色有些欠好,连忙看了那纸张一下,幸好墨水并未晕开,只是浅了一些墨色。

  额,这么应是没关系吧。

  卫青轻笑一声,尔后慢慢走到门槛上,转头看了一眼木屋,尔后徐徐将木门关上。

  此战一别,当要数年不归,故人当珍重。

  卫青就着暮色,将甲胄带上,回到军阵一旁。

  “走吧。”

  汉武帝元光二年夏,匈奴突袭雁门,武帝拜卫青为车骑将军击匈奴,出上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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