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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神策

第6章 送饼

天机神策 荒原行者 3465 2019-08-13 08:31:13

  虽然老吉对水家饼店的老板娘骂骂咧咧,看起来为这少年打行侠仗义,但少年并不领情。

  少年觉得老板娘除了嘴碎爱骂他,此外地方都好。

  只要老板娘给他一口饭吃,他就觉得很好。

  这个地方能管自己用饭的地方并不多,包罗老吉的茶店。

  所以当老吉看似行侠仗义的骂老板娘的时候,少年心里并不痛快。

  若不是今天手臂受伤,影响了他的心情,他一定会给老吉一份尴尬。一个不买饼的人,有什么资格在送饼伙计面前发饼店东家的牢骚?他用眼睛余光瞥一眼老吉,撒开脚丫子奔跑起来。

  阳光慢慢温热,四野一片寂静。

  起伏的阵势波涛一般蜿蜒无际,小镇和乡村就像波涛上的大船小舟,孤苦零落。

  田里的麦苗拱出了嫩芽,纤纤弱弱,难以笼罩黄黑的土地。

  小径两侧的野草已经枯黄,在水沟的背阴处,结在草叶上的晨霜还兀自清冷。

  少年加速了法式,他必须在中午之前赶回饼店,而在送饼到这个茶店之后,他还要再走五里地,去阳河滨的一个乡村收上个月的饼钱。

  虽然阳光和熙,但风另有点冷。

  饼店少年手冻得有点暗红,身上却冒着热气,这一冷一热,通红的手指就会嚯嚯地疼。

  少年的手并非是被冷风吹伤,而是在酷寒的水中洗菜和面,加上天气转冷没有掩护,就酿成这样了。

  其实少年一到冬天就会把手冻坏,因为冬天气温更低,水缸里都市结上冰楂子,少年每天早晨要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一小我私家跑到古井上挑水。

  封古镇的冬天镇民们要在日上三竿才起床,但少年要在鸡叫三遍起床。

  这时候镇上还没有人声,有时候林间小道还飘着雾,或者树枝上结满了雾凇,少年一小我私家行走在冷硬的路面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就会感应很是亲切,脚步声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如果放在白昼,路面上人声杂沓,少年就听不到自己的脚步,除了干活,他已险些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样。

  然后,少年要煮水发面,这是个技术活。

  少年对老板娘教会了他发面而心存谢谢,有了这门手艺他才气在饼店生存下去。

  “兔崽子,面发好没有?”

  酷寒的冬天,少年早早的起床生火,煮一些水,待水浇开后,将铜面盆放在大锅里,将温着热气均匀和洽酵母的发面团好,覆上锅盖,在灶炉里煨上暗火,保持着锅内的温度。

  太冷,无法如期发开,影响第二天的生意,太热,酵母就会被烧死,面就会发酸变质,没法做饼了。

  两种情况,少年都市挨板子,挨板子的时候,不会问原因。

  老板娘习惯叫他兔崽子,所以在那天叫他一声“郑小天”后,着实让他激动万分。

  少年思来想去,将这归结为那位背剑老者。

  一定是老者神姿逼人,让老板娘一时欠好爆粗口,虽然在叫了郑小天之后,又加了一句“兔崽子”,但少年照旧满心欢喜。

  走过一段长满马尾草的小路,再拐一个弯,就能看清楚梁下那个村子了。

  小路上的马尾草多数已枯黄,草间的小路灰白龟裂,显见得太久没有见雨水了。

  初冬的霜冻天气,梁子里的空气并不干燥,但却火辣辣直灌鼻孔,有时直窜到嗓门。

  少年缓一口气,体外的酷寒和体内的燥热交织一起,凉风袭入脊背,酷寒如割。

  突然有一股辣辣的气流从脏腑涌上眼眶,眼裂和鼻孔同时酸辣难忍。

  他顿了一下,定了定神,这两日他一直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撞到了不洁净的工具,但凡泛起这种感受,心跳就骤然加速,狂乱得就像要跳出胸膛,只有他掐自己的人中,这种感受才会稍稍平抚。

  究竟是撞到什么不洁净的工具?

  封古镇另有一种传说,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导致封古镇几近灭绝,在封古镇的梁子下,有一个地下墓地,其规模足足延伸百十里,埋葬了古战场数十万坑杀的士兵。

  而封古镇的先民,原本是由古代帝王豢养的术士,被派往这里镇守异灵,世代延袭慢慢生长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少年听的这些故事,都是从小镇的小同伴那里听得来的,且都是私底下悄悄议论,相互立誓不得说漏嘴让家里的大人知道,孩音稚子之言,原来就谬妄不经,其真实性,少年也说禁绝。

  梁下的村子窝在一个土坳里,从远处看,这个村子并不起眼,但距离一里地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村子极其特殊。

  乡村里阵势北高南低,修建也大多座北向南,绕村一圈陈刺树,远远看氤氤氲氲成一道天然围墙,离村子约五百步,一条小溪潺潺流过。

  小溪水常年不停,跨溪一座青石雕琢横栏的石桥,是联接村子与外界的通道。

  少年走过青石桥的时候,日头已有了热度,青石立柱下的薄冰在桥身的阴影里闪着酷寒的光。

  村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树在太阳下静静的伫立,阳光发出滋滋的微响,连一声鸟叫也没有。

  清冷如宅兆的乡村连空气都是迟滞的。

  少年眯起眼,身上的热意顿消,寒意从背脊升起来。

  一条狗从院门一侧的矮洞里爬出,它有着一身金黄的短毛,体魄结实,如果不是它瞎了一只眼,你一定会认为它是一只雄健俊朗的狗。

  这只原本体态壮美的雄狗,在三月前神秘的瞎了一只眼。

  他的主人卢歧川见到它的时候,没有在这头爱犬的眼眶发现任何血迹,它也没有什么异样,细看它的右眼空洞,眼珠子不知去向。

  狗在见到主人时,左眼流出一滴泪来,狗的心情麻木而谦卑,它心有余悸地回望:那是一道慢坡,一直延伸到封古镇的西边。

  虽然远远地分不真切,但他知道,那是封古镇西的那个最不能说的地方。

  狗主人是周遭数十里的名医,他的歧黄之术深得家学渊源,望闻问切,丹药针石,术药之精,近百年无人能及。

  官衙兵营,数次重金请他入府,但他都婉言谢绝。

  封古镇北古井与山林接壤的地方,驻守着一个兵营,兵营总管曹犀若不是念他曾医好自己的二夫人,早用麻绳把他强绑到军营了。

  “奶奶地,惹恼了,就把他捆到军营,只侍候老子一家子人。”

  曹犀恨得牙痒痒。

  这曹犀团面大耳,两缕髯毛看似生长有序,但一到了面颊,便肆意疯长,他的心情看似和和气气,但从那恐怖的嘴里说出来,令人背上嗖嗖冒凉气。

  曹犀的二夫人天生质丽,是曹犀从封古镇的翠花楼买回来的花魁,虽然二夫人出生低贱,但架不住曹犀痛爱有加,所以在曹府二夫人职位尊宠。

  “粗人就是粗人,卢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

  眼神流转,充满幽怨。

  杀猪身世的曹犀虽然粗人一个,但二夫人的一个眼光,就让他改变了主意:“好好,如果夫人需要,我派人去请……就是了。”

  曹总管虽然身经百战,杀人如麻,但这在中夏帝国,只不外武夫一个。

  中夏帝国尚武崇文,武者的修为极高,论品阶,武者分三阶九境,通常情况下,入了一级品阶的武者即可率兵御关,每一阶又分三境,越往上,修为进境越难,所达的境界就越奇妙。

  帝国武者皆有师承,虽然中夏帝国幅员辽阔,但武者世界宗师却不外数家。

  统御三军,远征西夏的梁武王魏无双算是顶尖级的,中夏边寇只要有他在,往往挥师边关,敌寇望风远遁。

  魏无双可以说是中夏国的定海神针,帝国的宁静,险些与梁武王划等号。

  另有一个宗师级的人物,深居皇城,虽然修武世界流传着他的传说,但一百来年险些没有人见过他的面。

  武者都知道他到达了三阶九境,其疯狂的水平可以弹指碎城,但因为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又成了一个传说的存在。

  正因为百十来年无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这个传说就更带有神秘色彩。

  甚至望月城的城主戴之天还放言称,“袁基罡早就死了,世人不外谈论一个传说而已!”

  而另外一个武者,在中夏国名声不小,但他却不是中夏人。

  此人一身的修为,在极地修行,每隔六十年会回到祖国。

  他的祖国,不是中夏,是西霍国。

  中夏帝国的人乐意把他称作中夏人,是因为他与中夏简直有着极深的渊源。

  据说他出生在中夏,那时的中夏正逢战乱,所以他怙恃给他取了个带有童年印记的名字——剑生。

  除了武修世界,中夏帝国照旧道修的发轫国。

  传说中夏帝国因道而生,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祖因道而生,著述天下,道心蕴养天地,故尔后世修道之人许多,但凡有灵根或自认有灵根的人,都热衷于修道。

  而修道最初由对天地本体的认识,慢慢酿成寻找人与天地同体。

  修道之士又分为几派,以修身为本的追求永生大道,羽化升仙,这一派被称为终极道修。

  博学一派则加入时事,对天下大事评头论足,更有甚者已完全脱离了修道的本旨,假借道修之体空谈玄学,左右朝政。

  这一拔人还真有在朝廷里得势的,前朝国师秦作观就是一例。

  他曾利用宫中巫术案借机除掉了皇上的一位得宠妃子张贵妃,其能量举国震撼。

  道祖认为,道为宇宙本体。

  人类作为宇宙一分子,追求永生永恒,实属宇宙规则的一部门。

  但事间万物,有道器之分。

  就道而论,道心有高下,就不是每一个有道心的人都具备逆天灵根,故而天然灵根较弱的修士,则转而修炼吐纳之术,以后天灵气补先天灵气不足。

  这类修炼吐纳之道的修道者,也被称作炼气士。

  炼气士品阶不高,但同样需要一定的先天灵质,所以真正取得成就的也并不多。

  最下一阶的,解签占卦,沦为江湖术士,在市井间张幡画卦,混口饭吃。

  武夫曹犀对武道中人,大致是知道些根底的,但对道修界,他所能接触到的不外是些江湖术士,那些张口永生缄口修道的人,在屠夫面前,不外是些骗小孩的伎俩,曹总管基本不咋搭理,直接轰出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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