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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行

第三十八章 狂侠不狂

御前行 闲坐说玄空 4014 2019-10-17 21:00:00

  宋璧走进来,看到沙守的异样,问道:“子御,怎么了?有何发现?”

  “你适才所说之事,原来我另有些怀疑,但现在,欠好说……”沙守幽幽道。

  缄默沉静片刻,沙守又道:“子玉兄,等会儿咱们好好商议接下来该做什么。然后我去HD,必须尽快去找一趟何年老。”

  “也好,今天与你交流之后,我也需要再去打探一些消息。”宋璧有预感,这件事会在HD有一个结果。

  “如果要再多打探消息,我有个渠道,你可以去试试。”

  “是哪里?”

  “子玉兄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个风媒组织。”

  “如果你是说那个最神秘的,我可能去不了。”宋璧苦笑:“我一去就会被认出来,因为家世的原因,他们拒绝与我交易。”

  “哈哈,子玉兄是钻了牛角尖,你改变一下容貌,或者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已往,他们其实也没那么严,明面上说得已往就行。真打探不出来,也没什么,先去试试。”

  “也好,转头我去打探一番。”

  “我先去交接衙役们处置惩罚好余兄弟的尸身,之后便准备启程去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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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D城外,沙守看着这座千年古城,心生感伤,以往到冀州,也只是路过HD,却从未在这里真正停留过。而此次前来,一方面心中还在牵挂着董小蛮,另一方面有可能危机四伏,又哪有心情去领略这座古城的风范?

  沙守到城中后,先找到了公孙家的商号,亮明身份,掌柜的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塞给他,低声道:“这是最近两天收集到的消息,听说玉令郎已经和侯爷见过,想必他已经把已往三个月我们了解到的事见告侯爷,小老不再多说。”本就是沙守请公孙家资助打探,现在沙守亲自到来,掌柜的自然把手中的情报都交给沙守。

  沙守收起那张纸,拱手道:“这次真是辛苦贵商号了。”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主家付托下来的,侯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掌柜的虽然明白财神爷的意思,搜集情报只是顺手的事,却能交好这个深得皇上青睐的人,稳赚不赔。公孙裕作为天下闻名的巨贾,他太清楚沙守背后的书院一系何等强大,什么叫奇货可居,这就是。

  沙守也不再矫情,又问道:“还要向掌柜的探询一下,何有极何大侠家在哪里?”沙守与何有极并不是在HD相识,也从未到过何家,他与何有极私交甚好,但因为以前少在冀州运动,对何家的事了解却不多,只知道何有极有一个夫人,膝下无子,至于其他,并不知晓。

  “哈哈,侯爷问对了人,小老与何大侠也算熟识,他家就在城东,不外他夫人不喜见人,一般来了客人都市去城南别院。侯爷若是现在想去找他,倒不用那么麻烦,前面走两条街已往,街上最大的酒楼,何大侠肯定在那里。只要他没出HD城,这个时候都市去那儿喝两杯。”掌柜的抚须笑道,何大侠的威名在HD城里人人皆知,他也经常拿跟何有极熟识这件事来吹嘘,任谁知道了,都市给他竖一根大拇指。二十年前狂侠何有极的壮举,可是让人不得不钦佩,在HD城,哪怕市井小民都知道城里住着一个大英雄。至于何有极武功衰退,一直没有再踏入宗师境,又有何妨?要知道江湖上的武道宗师也不外几十人,算上半步宗师之人,也只是百来个,何有极的武功,已经足够大多数人仰视了。而普通的老黎民,更不懂什么武功境界,在他们眼中,这些会武功的都是妙手。

  沙守笑笑,没事去酒馆喝两杯,是何年老的气势派头,既如此,就直接去酒楼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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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有极在酒楼喝着酒。

  他只有一小我私家,周围时不时会有人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又自顾与自家桌上的人划拳去了。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他,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不像最初几年常有人对他评头论足,或者前来参见讨口酒喝,又或者直接让掌柜的把何大侠的账记在自己头上。现在常来酒楼的客人早就习惯了经常泛起在这里的何有极。

  何有极也很享受闲暇时间来这里喝酒的时光。

  他右手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咀嚼的同时又将筷子放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二十年了,虽然早就习惯了独臂生活,可是每每看着空荡荡的左袖和袖口露出来的匕首上闪着的光泽,何有极心里都不是滋味。

  二十年前闯荡龙潭虎穴,荣耀一时,但也失去了用刀的左手,要知道那时的狂侠可是以左手刀闻名天下,可现在他的左手,早就腐烂成灰了吧。追念这二十年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值得吗?是自己其时想要的吗?

  呵呵,果真醉了,又去想这些事。想那么多干嘛?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不想了,继续喝酒。

  何有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时,他看到了劈面走过来一小我私家。

  “何年老,别来无恙。”沙守在何有极劈面坐下。

  “沙老弟,来的正好,我们喝酒。”何有极大笑道,为沙守倒了一碗酒。

  沙守端起酒碗,同样一饮而尽:“何年老,小弟此次前来,可能要在你这儿住几天了。”

  “哈哈,老弟随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何年老,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告,可能需要年老给与援手。”

  “老弟有话直说。”何有极笑着又将沙守面前的酒碗添满。

  “何年老,当年被你毁掉的那个杀手组织,可有余孽?”

  何有极愣了一下,笑道:“我着实不知。怎么,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沙守压低了声音,用的是传音的手段:“三个月前,小弟与年老去王家贺寿时,曾遭遇刺客,年老应该记得。厥后我在去辽东之时,又遇刺杀,还连累小蛮受了伤。这次我来,正是要查一查这几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在利用。据我掌握的情况,在冀州境内有一个杀手组织,杀手榜上多人都是他们的人,何年老久居冀州,不知是否有所察觉?因年老二十年前曾经做下的大事,我担忧该组织与当年的杀手组织有关,所以也担忧年老会被他们盯上。”

  何有极这次却没有任何惊讶,喝了口酒才说道:“老弟多虑了,我能有什么事?你能有此心,便不枉何某把你当朋友。”

  “看何年老的样子,莫非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没须要知道,不外这也是意料之中,你不说,我也猜获得。”

  这回轮到沙守惊奇:“何年老猜获得之语,源自何事?纵然以年老的武功,不担忧自己的安危,但在家门口有这样一个杀手组织,你没想过对他动手吗?”

  何有极摇摇头:“无冤无仇,何须呢?”

  沙守一时默然:“这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以为我会如何?”

  “我以为何年老曾经孤身一人破灭一个杀手组织,将当年的杀手之王斩于刀下。若再遇到类似的组织,年老也一定会挺身而出,与其反抗到底。”

  何有极笑了:“沙老弟啊,你照旧年轻。”

  “何出此言?”

  “我当年也是满腔热血,想着自己侠肝义胆,既有如此邪恶的杀手组织,我就一定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可是那一战之后,我的左臂没了,谁又为我分忧,替我行道?”何有极长叹:“从那之后,狂侠便不再狂,我时常在想,那杀手之王与我无冤无仇,在那之前基础没动过我的亲朋挚友,我一路追杀,最终将他斩灭,到底为了谁?为了天下苍生?可是天下苍生又有几人真正谢谢我?我杀掉一个杀手之王,能够救几小我私家?最终断臂跌境的,却是我自己。”

  沙守没想到何有极心中竟有如此想法,有些大义凛然的话想说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沙守自己在做杀手的那些年,虽然只杀恶人,但他也从未想过要为天下苍生做什么。自己都没做到的事,别人为何就要做到?

  只听何有极继续说道:“这世上敬重我的人不少,但骂我沽名钓誉、笑我不惜自身的人也不少。就说这HD城里,个个见我都尊称一句何大侠,但如果再有舍己为人之事,他们有几人会站出来?人们敬重我,是因为那件事是我做的,若是再有此事,我让别人去做,是不是就有人恨我了?沙老弟,那件事我既然做了,便不会忏悔,但不悔不代表我会再做同样的事。说到底,我年纪不小了,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恣意轻狂。”

  沙守慢慢地喝了一口酒,说道:“是小弟唐突了,何年老莫怪。原来我们都只看到年老在人前的荣耀,却没想过你背后的辛酸。”

  “哈哈,老弟,荣耀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而且江湖中人对我,只是给个面子而已,这世上,还不是谁拳头大谁更风物?当年如果不是我失去左臂,武功衰退,现在刀道至尊还纷歧定是他王天象。”何有极言语中又有了些狂侠的英气,却也带着无奈。

  “时也命也,小我私家境遇,有天定,也靠人为。何年老只要无愧于心就行。”沙守慰藉道。

  “你说的没错,无愧于心。”何有极道:“至于我适才为什么说猜获得你说的杀手组织,也并不是我经历过何事。沙老弟,这世上有人想赌,就会有赌场;有人想嫖,自然有妓院;江湖中恩怨情仇这么多,自然会有人买凶杀人,有杀手,便会有人生出野心,把这些人纳入麾下。天下做杀手这一行的,多了去了,你只不外是没想到会有一个杀手组织网罗了那么多人,隐藏得那么深而已。你更没想到他们跟我同在冀州,我却没有察觉。其实我察觉了又如何?当年那件事之后,我就想明白了,这样的组织,是杀不完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为什么烧不尽?是因为有野草生长的土壤。就算我察觉到,也愿意再脱手把他们除掉,之后呢?依然会有新的杀手组织成型,甚至比这个更大、更隐蔽。”

  “何年老所言,我竟无法反驳。”沙守苦笑:“即即是我,也是因为这件事与我有关,才来探查该组织的消息,还比不上当年何年老为的是侠义。不外既然这事我做了,就会把它做到底,这个组织我是一定要查出来的。”

  “既然要做,你就放手去做,需要我资助,尽可招呼。”何有极也没有异议,他不愿再管这种事,但也不会阻止沙守去做,而且正如沙守所说,这事牵扯到他自己,何有极也没有理由阻止:“其实,我倒羡慕你是为自己去做这件事,你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不像我当年,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

  沙守摇头微笑:“各人性子差异,谁也勉强不得。何年老,另有一事,小蛮前些日子与我闹了些误会,独自出走,不知道她有没有来找你。”

  “哦?你又怎么惹小蛮生气了?我在这里,还未见她来过。”

  沙守面带沮丧:“我以为她会先来这里,难不成她真的跑到了别处?她还在生气吗?”

  何有极正色道:“沙老弟,女孩儿的心思欠好猜,小蛮那丫头从小被老秦当宝物宠着,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不外那丫头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如果你们之间只是误会,我想她也不会一直生气,可能是遇到了朋友,一时没来找你吧。”

  “希望如此。”沙守扶额道:“找不到小蛮,我也没有心思全力查探那件事,你说我是不是该先找到小蛮,再做其他?”

  何有极大笑:“这照旧由得你自己考虑。”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你看我这脑子,真是喝晕了头,沙老弟,我家中还住着一个客人,说来你们应该认识,我这就带你去。”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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