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我愿意跟你。我如今身处危难,我不知能活到何时,我不能将你带入险境。但是我会尽力在世,倘若这一切结束我还在世,到时你可愿要我?”
“阿欢,我愿意等你,这一辈子我只要你。”
拥着她,吻上她的额头。郑合欢耳边听着骤急的心跳声,分不清是他的照旧自己的,整小我私家天旋地转。而在这一刻,他的耳朵悄悄地红透了。
“子房,你可不能忏悔了!”她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红着脸看着他,慢慢退离他的怀抱。他不舍得错过她脸上任何心情,依旧搂着她的腰,眼神似蜜水般柔情。
“今生不悔。”他又突然靠近,吻上她的唇。郑合欢愣住了,唇上突如其来的温度,整小我私家都乱了,不知该做何反映。一切的拳脚都忘了,手掌抵在他的胸膛,未能推开,这一刻手上的力气徐徐消失得无踪影。
她控制不了自己迷失在他的亲吻中,闭目陶醉在温柔缱绻之中。她感受自己快要窒息,腹中氧气要消耗殆尽。他终于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脉脉深情。
“我认了,我不会加入。要在世,等我...等我娶你。”他终于松开她,他照旧妥协了,他愿意相信她会遵守允许,他愿意相信天意不会再对他们残忍。
他给的允许太美了,世间女子都无法反抗的诺言。踮起脚尖,她在他耳畔轻轻说着“子房,我等你娶我。今生今世,我都跟定你了。”
他笑了,笑得很傻。今生今世,汝为吾妻。
牵着她的手,将她送至巷口,恋恋不舍地放开,缄默沉静不语,带着淡淡的惆怅。郑合欢不知他竟会变得如此地孩子气,看着他哭笑不得。“子房,回去吧。我走了,保重。”她率先开口与他作别,穿过街道,转身看他看着劈面他果真还站在那里。她笑容很甜,挥手离别示意他快回去。
夕阳余晖下,她看着街道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再转身,那里已无他的身影。她叹了气,放下心里的不舍。
伶魂楼外,项府的马车停在门前。婢子扶着冥女下了车,众人眼中带着虔诚。
自从伶魂开张,京中的权门贵妇络绎不停拜请冥女。而冥女算卦医病,岂论权势钱财,却只谈那虚无缥缈的缘分。命中无缘者,一概不见。
冥女,苗疆神女,平素以面纱掩面,世人不得亵渎其芳容。而数日之内郢都权贵信其卦象医术,一是这荆楚之地多信鬼神,二是楚地融合苗地文化信奉神女,三者即是京中不知从何时何地传出消息,说这苗疆神女曾给亡国自绝的赵王卜过卦,算得一切与现实所出之事分绝不差,其时赵王震怒,斥此女装神弄鬼,将其赶出皇宫,禁止其入赵地,自此酿成大祸,最终被灭了国,丧了命。
郑合欢派人将此事散出,再由京中传讹者添油加醋,原本无法求证之事硬是传成了真。而冥女自己就自带神秘,更是引得信奉神明的权贵追捧。
一通渲染,自此,凡冥女泛起必会引起骚动,吸引世人目光。今项府请动冥女卜卦,已是引起京中上下的瞩目,卦象如何未曾流出,确已有无数版本在坊间流传,不明真相者实在是难辨真假。
郑合欢借着骚乱,回了伶魂,悄悄进了屋。只是听着隔邻的消息,为营造出冥女的尊贵,楼内数百护卫为其开道,制止伧夫俗人冒犯。因此楼中一众艺伎、仆人、恩客只可瞻其风范,屏息目送,无可靠近。
待隔邻关门声传来,楼内又恢回复本的喧闹。
而冥女到底是何底细郑合欢其实并不清楚,她乃是暗狱中的特殊,她轻易不会泛起行动,且永远只效忠于秦王。郑合欢也从不去问她,卦象如何,是真是假,只要她配合泛起,剩下的皆由郑合欢自行编排。究竟她并不需要知道来人的命数,她要的是世人相信来人的命数如何。
她费尽心思塑造了一个神,只因神意最易利用人心,而人心永远是最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