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凝猛地咽了咽口水,贴着门板徐徐转过身来——“啊……唔!”
沈千凝刚一转身,就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个两个的,神情怪异极了。
瞧着这乌泱泱的一片人,沈千凝先是一阵惊呼,尔后随手抓起一旁的碗盏往前扔去,她本想借此吸引那群土匪的注意,趁着时机找个地方躲好来着。
可是她低估了那群土匪的反映力……(某作者:就是你太蠢。)
“啪嗒”——碗盏应声而碎,还不等沈千凝抬脚,她就已经被人牵制住了,沈千凝还想再叫,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唔唔!”沈千凝挣扎着想要脱离那人的控制,却被抓的更紧了。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壮汉,她一抬眼,马上就怔住了,沈千凝眼底带着浓浓的震惊:这、这不就是绑她来的那小我私家嘛!!
不等沈千凝反映过来,这壮汉已经把她从那人手里提溜了过来,默不作声的把她拎到了人群最里面。
沈千凝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一路,偏偏她还没措施挣脱……这壮汉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沈千凝还以为自己彻底没救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是以,她并没有发现人群末端坐着的那个男人身上与众差异的气质。
那壮汉把她带到大当家的面前后,脸上就挂起了讨好的笑容,指着沈千凝说道:“年老,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名女子。你看看,这长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尤其是这眉眼,多像……”
壮汉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不为此外,只因他发现自家年老的神色有些差池,似乎有些过于阴郁了……
壮汉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是自己刚刚提到了不应提的,那可是年老的禁忌啊!
他伸手对着自己那张嘴扇了下去,声音无比清脆——“啪”
“是我嘴笨,年老您别介意,这么长时间已往了,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您说说您,都几多年了也没再娶个媳妇儿,总不能一个孤苦终老吧?这次带回来的女人和以前那些可纷歧样,看着就像兄弟们的大嫂。您要不下来仔细瞧瞧?”
壮汉一番话下来,首位上坐着的男人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些。
“老九,我和你说了几多遍了?不要再给我塞女人过来,你大嫂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这女人,你从哪抢来的就给我送哪儿去。”
大当家的嘴上虽这么说着,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步步向沈千凝靠近。而这途中,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沈千凝的眉眼。
像,实在是像,尤其是这眉眼,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大当家的纵然知道面前的女子并不是自愿前来,却照旧忍不住伸手抚上了沈千凝的脸庞。他看向沈千凝的眼底带着深深的眷恋,眼前的女子虽闭着眼,可这神态,也照旧像极了她。
模糊间,大当家的还以为他的妻子又回来了。他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晓云……”
壮汉瞧见大当家的神色,心里一喜,暗道:这下好了,年老总算是找着媳妇儿了。也不枉他费心蹲了这么久才找来这与前任大嫂有些相像的女子。
沈千凝现在还闭着眼,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着,更是给现在的她增添了一份灵动的美感。
大当家的瞧着,头一回有了心动的感受,他阴差阳错的俯下身,想要吻上沈千凝的眉眼。
沈千凝感受到眼前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她心头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往退却去。
“大当家的您大人有大量,既都说了要送我回去,怎的还这般对我?”
刚刚沈千凝一直闭眼装死,试图减轻自己的存在感。谁知道她照旧没能躲已往这一劫,还好她反映快,要否则她就真要被一个土匪头子给亲到了!
沈千凝现在是低垂着眼眸的,自是没能看到眼前那人的脸。下意识的便把大当家的想象成了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你刚刚不是一直闭着眼?怎就知道我如何对你了?”
沈千凝退却时掀起的一阵微风也让大当家的清醒了不少,追念起自己先前的举动,他的耳尖悄然间晕开了一抹微红。
这时候,沈千凝冷静下来,才觉察这声音起来竟是无比的温润,嗓音格外的清冽。这样的声音,真的是从一个土匪头目的嘴里发出来的吗?
沈千凝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发生了怀疑,像是为了求证什么似的,她抬起了先前一直低垂着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当她看到大当家的那张脸时,沈千凝才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眼前的人虽称不上是俊美无双,但也算是仪表堂堂了,满身都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这样的人,与其说他是个土匪头目,倒不如说他更像个俊秀书生。
“你真是这儿的大当家的?确定不是被绑来的?”
沈千凝冷不丁冒出来的两句话,倒是让一旁的老九笑出了声:“哈哈,女人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就连我们这寨子都是年老一手开办的。”
听了这话,沈千凝眼底的惊奇并不比先前少。她想起了来这儿之前张婆子和她说过的话,想不到这寨子还真是他亲手开办的。
沈千凝仔细视察着眼前的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样的人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难不成那张婆子和她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这里面真有什么隐情不成?他真的是受了奸人陷害才会被逼走上绝路的?
沈千凝心底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她看着眼前的人,频频欲言又止。
“盯着我看了这么久,你想问什么就问,不用遮遮掩掩的。”大当家的竟也任由沈千凝看了那么久,都不带躲的。
沈千凝犹豫了很久,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能问你的名字吗?”
许是沈千凝的关注点有些偏离主题了,大当家的愣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看着这与他的亡妻有八分相似的眉眼,大当家的照旧柔声答道:“云骥。”
当最后一个“骥”字说出口的时候,云骥自己都惊呆了。这照旧他三年来第一次对别人说出他的名字,“云骥”二字,自从那件事后,便成了他心底拔不掉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