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这……”
“本尊有话她。”
凌佰微微一愣,心中难免疑惑,但究竟圣尊法旨,他只能听命行事。
身形一隐,人,便瞬间消失了。
没了凌佰恼怒的斥责,偌大的九重殿,马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月光软塌之中,那人单手撑着后脑,姿态慵懒的斜靠在金丝软塌之上,凤如初看不清他的模样,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只有满殿淡淡的花香,浮动着微微的清冷,令人有着说不出的清心寡欲,却又夹杂着只可远观而不行亵玩的矜贵疏离。
可他,却在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将她每个细微的心情,尽收眼底。
千奇百怪的世界,千人百态。
世人对他,有敬、有怕、有奴颜媚骨,有谄媚讨好,有为了入云宫门下而在他面前争奇斗艳的,有为了苟延残喘而在他脚下跪地求饶的……
可他,却在她清秀的脸上,捕捉不到丝毫颠簸的情绪。
甚至,连一个十三四岁女孩该有的好奇与胆怯,都未曾见到。
好一个临危不惧,好一个临危不乱。
就连玉潇门下的六大真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做不到这种镇定自若的状态。
这小家伙,若非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听凤家人说,你是别国派来的特工?”审察了凤如初半晌,软塌之上的人,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特工?”凤如初轻声一笑:“圣尊见过哪国的特工把自己奸到了祭祀场?还差点成了灵兽的点心?”
“可凤家人说,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破坏祭祀大典,而且事实证明,你斩杀了灵兽,搞得整个祭祀场人仰马翻。”那人再一次说开口。
凤如初忍不住一个白眼翻过,吐槽道:“凤家人说,凤家人说,圣尊大人,您老是凤家宝吗?”
圣尊:“……”凤家宝?何解?
凤如初只觉得这活了上千年的老人家肯定会有些类似于忘记、更年期之类老年综合征,他一口一个祭天大典,一个一个体国特工的,就想着对她秋后算账,兴师问罪来着。
凤如初也懒得和他打太极,爽性开门见山道:“圣尊大人,您问了那么多,不就是着如何治我的罪吗?横竖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低贱的奴隶,要杀要剐,不外是您上嘴唇砰下嘴唇的事,何须节外生枝,让我留个什么呈堂证供?”
“要杀要剐?说的淡然……”圣尊也不怒,呵声一笑,格外的好听:“你就不怕死?”
“怕……怕的不要不要的!”凤如月朔边说着,一边夸张的抱着自己的肩膀,抖的随着筛子似得。
随后,她嘴角一扬,自嘲一笑:“可是我怕有用吗?对于您这个屹立在圣境之巅,受万人敬仰的圣人来说,上古凶兽在您手下,不外一招毙命,而我,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小如蝼蚁一般,爹不疼娘不爱,天不怜地不护,饥荒逃命跌个悬崖还能被抓来祭祀灵兽,被凤三小姐又是冰又是水又是剑的戳的满身是伤的奴隶,在您圣尊眼前,不外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