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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商妃

第十二章 陷入困境

盛世商妃 澜悠然 4612 2019-08-18 13:09:53

  南悠然迷茫地摇摇头。要是罗襄忆都不知道,她就更不知道了。

  那嘤咛声终于徐徐平息,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云郎,奴家这般拼命的进来找你,你可莫要辜负了奴家,要生生世世都对奴家好。”

  “有烟儿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从今往后,我便只要烟儿一人,绝不做那贪心的黄鼠狼。”罗襄忆听出来,这才是二哥哥的声音。

  那叫烟儿的女子显然感动的不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暧昧了半天,床板便又吱扭吱扭地响了起来。

  罗襄忆脸噌地红起来,只得装作在视察屋里的部署以此来缓解尴尬。

  南悠然听着那又响起的嘤咛声,满脸好奇似的又朝床铺看了看,低声说:“你那哥哥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这般腌臜的事都让他说的文绉绉的,只是,这最后一句的黄鼠狼是个什么典故?”

  罗襄忆心想,这哪是什么典故,他不外是在转着弯骂老爷子而已。

  罗襄忆有些欠美意思地低咳了两声:”既然他们正在忙着,咱们就先办咱们的正事儿吧。”

  说罢,两人开始行动,把屋里的工具仔仔细细的翻了起来。

  罗云汉不愧是文人身世,就算是在卧房也放着大量的书。想必他在暮云氏失事之前,是真的很用功。只是这样一来,找到线索的难度就更大了。若暮云氏留下了什么信件,随意夹在一本书里,她们这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找到。

  罗襄忆翻找了半天,有些泄气。偏偏床帏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气的她直想冲进去将二人打一顿。

  她往后一靠,想用手掌撑着桌子歇一会儿。谁知道正巧碰到桌子上的一株花。那花盆和她手上的手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尽管屋里叫声不停,可这一声清脆的声响照旧显得特别突兀。罗襄忆吓得呆立在那里,南悠然见状,猛地一伸手,将她拽到了桌子下躲着,又对她做了个噤声的行动。

  紧接着就听见床帏拉开的声音:“谁!”

  罗云汉抚慰了几下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紫烟,自己光着脚走了下来,朝着她们藏身的地方一步步迫近。

  罗襄忆吓得屏住呼吸,伸手在后面摸了一块用废的砚台。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是二哥哥真敢过来,自己也只能先牺牲掉他了。

  罗云汉走到桌子前,正计划探出上半身往桌子下面看。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华声,紧接着,有人开始用力的砸门。

  罗傅益带着许西宁和十几个护院,将他的卧房团团围住。

  “来人!将门给我砸开!”

  罗云汉听到他的声音,猛地一惊,心想,老头子怎么会在这儿。他此时已顾不上太多,飞快的跑回床上,拿起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套。他就算再掉臂形象,也不能接受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老头子“坦诚相对”。

  南悠然乘隙一把抓起罗襄忆飞到了屋顶的横梁上,缩在阴影里不敢作声。

  那名叫紫烟的女人,显然已经被眼前的状况吓呆了。罗云汉无法,只得转身又帮她把衣服穿好。嘱咐她躲在屋里,不要出去。自己则转身推开了大门。

  罗傅益见他衣衫凌乱,冷笑一声:“不知廉耻的工具,还不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罗云汉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西宁,了然的笑笑:“我说呢,原来又有老鼠在乱嚼舌根。”

  “逆子!到了这会儿,你还在胡乱攀扯,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哈哈哈,”罗云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似的,“你放心,我压根儿就没把你当做是我的父亲,你也不必把我当做是你的儿子。你要实在看不外眼,我这会儿就可以走。”

  “你想得倒美。你生在我罗家,长在我罗家,包罗你现在打着罗家二少爷的名号在外放肆浪费的,都是我罗家的银子。想走可以啊,你先把这些年罗府花在你身上的银子还给我,你爱去哪去哪,为父再不外问!”

  罗云汉觉得这话不讲理,可又想不出该如何反驳。支支吾吾地说:“你们当初生下我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况且这银子也不是我要你们花在我身上的,凭什么要我还?”

  下人给罗傅益搬了张椅子坐下,看来他是计划跟自己这不上进的二儿子好好谈谈了。

  “不管你同没同意,横竖这银子是实实在在都花在你身上了,再者说,若是没有我这银子,你哪能长这么大,还日日跟屋里那女子厮混一块儿!”

  罗云汉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他觉得老爷子说的有点原理。而且,他只是让他把钱还上,又没有要求此外,似乎也并不外分。

  “还就还!你说还几多!”罗云汉心想,大不了我就向暮云家借,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罗家有钱!

  罗傅益忍不住想笑,瞧瞧暮云家教出来孩子,除了念书,一无是处。

  他命人拿上算盘,手指翻飞道:“这样吧,我来给你算算。为了不让你说我占你自制,一日就算你十两银子好了。你从小锦衣玉食,又上着族学,这都是要花费银子的,我就权当给你打个折,免了,你觉得怎么样?”

  罗云汉这些年哪日不用花费上个几十上百两,按十两算简直不算多。便朝罗傅益点颔首:“就照你说的办。”

  “那好。一日十两,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两,如今你十九岁,那就是六万八千四百两。也不算多,你看是付现银照旧银票?”

  罗云汉瞪大了眼:“六万八千四百两?”他有些心慌,说实话,他现在手上连四百两都没有。

  罗襄忆和南悠然仔细地听着外面的消息。南悠然低声问她:“你这二哥哥不怎么样呀,我看他是斗不外你爹这个老狐狸的。”

  罗襄忆认同所在颔首,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人,虽然拼了命的想要学坏,却始终无法酿成一个真正的坏人。

  罗傅益贴心的给他留了足够的时间,见他始终没有行动,这才说:“怎么,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那你可就不要怪为父了。来人!去把屋里那个女人给我绑出来!”

  “不要!”罗云汉转身站在门前扼守着,“谁也不许进去!”

  他又朝着罗傅益说:“你给我点时间,明日,我就把银子给你送过来。

  罗傅益看着他这个还在苦苦挣扎的儿子,冷漠地摇摇头:“不行,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只问你一句话,这银子,你是付照旧不付?”

  罗云汉虽然付不出来,他用手紧紧地抠住门框,木屑扎进指甲里,血肉模糊。

  罗傅益冷笑一声:“给我闯进去!”

  罗云汉突然朝他们大叫:“谁敢!你们要是想绑她,就先把我给绑了吧!”

  几个护院犹豫不定地看向罗傅益,不敢私自行动。

  罗傅益直直的看向他的儿子,他很想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更想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年间,自己那个事事上进的儿子就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失望地对着护院说:“既然如此,就如了他的愿,先把他绑了吧。”

  南悠然差点没一头从房梁上摔下来:“你这二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想走,照旧想把自己搭进去呀?唉,我是终于明白你写信时候的心情了。”

  罗襄忆有些失望,说实话,今天晚上罗傅益动了这么大的阵仗,若是不搞个什么父子情断,逐出家门的剧情,都对不起他这一翻折腾。这二哥哥的战斗力也太差了点儿,老爷子短短几句话,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就这还说要掩护女人呢,他压根儿连自己都掩护不住嘛。

  身为护院,好歹都有几分功夫,虽说不是多精湛,但搪塞罗云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绰绰有余,不外片刻就将他拿下了。两小我私家押着他走到罗傅益的身边跪着,剩下的人都闯进了屋里。

  那名叫紫烟的女人见此情形便知欠好,可这究竟是卧房,连个后门也没有,又能往哪儿逃。她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几个护院疯狂的磕头,重复哭喊着:“求几位爷饶命。”

  几个护院也没敢多瞧,上前按住她便往外拉,一直拉倒罗傅益跟前才松了手。

  罗傅益早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将罗云汉迷的这样神魂颠倒。他抬眼一看,地上的女子哭得妆都花了,但纵然这样,却也能看清她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在烟花之地待的久了,那原本清秀的脸上,在哭泣中几多带了些惺惺作态的意味。

  这些风尘女子,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讨好恩客。待形成了习惯后,便再也做不回自己了。

  他又往下看,那女子本就穿的单薄,如今在拉扯之中,肩头便撩开了一片。那白腻腻的肩头上,却充满了红色的鞭痕,看起来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常山说得很清楚,这女子名叫紫烟,是潮欢阁的头牌。以她这样的职位,潮欢阁是绝对不会如此虐待她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鞭痕是他们欢爱时留下的痕迹。

  罗傅益震怒,转身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罗云汉的脸上:“畜生。”他这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能对一个女人下的去这样的狠手。

  紫烟哭着向前爬,紧紧的抱住了罗傅益的脚,哭着对他说:“罗老爷,奴家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和云郎吧。您的大恩,我们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酬金您的。”

  罗傅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是疯了吗?他这般对你,你竟还为他求情?”

  紫烟有些不解地看向罗云汉:“云郎他……”

  “烟儿!”罗云汉打断她的话:“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包罗今天晚上,是我威胁她偷偷溜进罗府的。你放了她吧,我任凭你处置。”罗云汉是一个男人,罗傅益的那一巴掌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在震怒些什么。

  紫烟还想求情,罗云汉却直直地看着她。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告诉她,她的云郎,要她保全自己。

  紫烟惆怅极了,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的云郎做的对,他们基础什么都做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护住一个是一个。

  罗傅益认真想了想,他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照旧为了能够让罗云汉洗心革面。这个曾经让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他真的不想放弃。可若是把这个女人留在罗府难免他不会分心,甚至另有很大可能会想尽措施去救她,与其这样倒不如把她送回潮欢阁。或者,让她今后消失来得洁净。只有这样才气让罗云汉今后在罗府安放心心的念书。

  想到这儿,罗傅益对常山说:“你去派辆车,把这位女人送回潮欢阁。至于这个逆子,带到我的书房去。从今往后,就让他住在书房里,没有我的命令哪都不许去。”

  南悠然对他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这个罗傅益也真是的,自己的姨娘一个接一个的往罗府抬,怎么到了儿子这儿就非要棒打鸳鸯。真是没原理。”

  罗襄忆突然低呼一声:“糟糕。”

  “怎么了?”南悠然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

  “我们得赶忙回西厢房去。你想想看,朝东阁闹出了这么大的消息连此外院都派人来问了,我这一同被关进朝东阁的人却连个面都不露。如果说是因为我睡得太熟了,你觉得会有人信吗?在老爷子眼里,我跟二哥哥早已经是一派的了,现在二哥哥出了事,他难保不会想到我身上。如果他这会儿派人去西厢房看到我不在,下一个被绑在他书房里的,你猜会是谁?”

  这边罗傅益处置完了罗云汉,又扭头问许西宁:“二丫头是不是也关在朝东阁?”

  许西宁点颔首:“其时你晕倒了,也就没来得及管他们。先都一起关在了朝东阁,想着等你醒了之后再做计划。”

  罗傅益点颔首,沉思了一会儿对身边的小厮说:“你去西厢房瞧瞧,若是二小姐问了,你就说老爷付托的,究竟一个小姐家关在兄长的住所也不方便,照旧请她回秋北阁吧。”

  小厮应了声是便小跑着朝西厢房而去。那小厮先趴在窗户上从缝里往里瞧了瞧,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主人是不是已经歇下了。他又跑到门口使劲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应。

  他有些疑惑,又使劲敲了敲,屋里却照旧静悄悄的。

  他心里犯嘀咕,难道二小姐不在西厢房?可是我总要给老爷一个准确的回复才行。否则万一我回错了,岂不是要挨板子?

  他往退却了几步,准备用身体将门撞开。他刚往前跑了两步,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他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满脸笑着对开门的人说:“二小姐见谅。老爷今晚来朝东阁服务,突然想起二小姐也在朝东阁,就让我给您带句话。”

  罗襄忆披着外衣睡眼朦胧的揉揉眼睛,问他:“什么话?”

  那小厮说:“老爷说朝东阁住着不方便,让您还回秋北阁。”

  罗襄忆点颔首:“行,我知道了。等我收拾收拾工具,这就回去。”

  罗襄忆转身关上了门。南悠然站在她身边拍了拍胸脯:“好险,好险,幸好跑得快。再差一步就要被他发现了。”

  那小厮得了准信,欢快的跑回罗傅益那儿复命。

  “你说她在西厢房?那……可有什么异常?”

  那小厮着急地挠了挠脑袋:“二小姐被小的吵醒时,还一脸睡意。披着个外衣很不兴奋的问我做什么。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常呀。”

  罗傅益松了口气,没有异常最好:“那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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