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试刀

　　密室内。

　　望着琳琅满目的字画，古玩，另有珠宝，银两，不得不叹息这位总旗的钱途无量，光是银两，至少千两，那千户，镇抚使，指挥使，又不知道有几多……

　　啧啧叹息着，李知鱼转了一圈下来，怀里便多了些银两珠宝，都是些轻便且较为珍贵之物，横竖都是民脂民膏，顺手牵羊了去，却是没有丝毫心理肩负。

　　尔后火折子一弹，迅速离开……

　　深夜之中，浓烟滔滔，火光冲天，嘈杂不停，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许多人都被惊醒，出门检察情况。

　　“起火了，老爷房间起火了……”

　　“快去拿水来扑火……”

　　“玩了，火势太大了，快跑啊……”

　　火焰熊熊，四散爆射，总旗府里人人大乱，一群丫鬟婆子，护院令郎之类的人一个个惊魂失措的跑出。

　　一位面相富态的中年男子怒不行遏指着一名管事道：“你们是怎么巡逻的，起火了都不知道，敢吃我的白饭！”

　　说完，一个大耳巴掌扇了已往。

　　管事脸上肿起一个大包，畏畏缩缩道：“是有人故意纵火，又泼了火油，小的们也没有措施啊……”

　　“爹呢，我爹怎么还没有出来……”中年质问道。

　　“老爷，老爷……”管事看着大火，已说不出话来。

　　“可恶，是谁?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走，去镇抚使贵寓！”

　　总旗自然被烧死了，镇抚使派出大量锦衣卫，却没有找到纵火之人，但城中骚乱，锦衣卫借此搜刮民脂民膏却是免不了的。

　　……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南无阿弥陀佛！”

　　李知鱼念了句佛号，将肩负里的银两倒出，足有五百两，自然足够他日常的开销和修炼。

　　至于其他的金银财宝，他散落在了平民区凡人难见的角落，只等有缘人。

　　杀人纵火，劫富济贫并非心血来潮，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稍微整理下心情后，他继续参悟《破戒刀法》。

　　直到半夜，对《破戒刀法》的领悟到达了大成境界后，刚刚脱衣安睡。

　　又是清晨。

　　街道上鸡飞狗走，行人摊贩纷纷避让，竟是税吏领着官兵一个个收税。

　　半晌后，中年税吏来到了佛笑楼门前，面上满是贪婪之色，大脚一踹，带着手下威风凛凛步入。

　　“谁是老板，快滚出来交税！”

　　税吏身披战甲，腰间别一柄钢刀，厉声喝问道。

　　“前几天我们不是刚刚交过税了，怎么还要交?”

　　老板眸子一冷，撇了一眼正在用饭的伙计们。

　　一群伙计全部站起来，目光不善。

　　李知鱼撇了一眼，继续啃着烤乳鸽。

　　这个年代，苛政杂税繁多，十天一小收，一月一大收，完全肆意妄为。

　　不仅只是登封一地，其他地方也类似。

　　如此作为，简直竭泽而渔，各地都有黎民揭竿起义，反抗暴政。

　　当今虽阉人奸臣当道，但朝廷的基础却尤有三分，雄师以百万计，义军很轻易便被镇压。

　　其中的义士散落江湖，这佛笑楼即是一处据点，老板是大头目。

　　他经常与人潜入指挥使府，偷取大太监刘瑾搜刮的不义之财。

　　这些钱财不为私用，尔后发给穷苦黎民，在江湖上颇有侠义之名。

　　“前几天刚交过税，怎么还交……”厨子眉毛一竖，质问道。

　　“刘公公正在扩放逐备，要征收军人服装税，收支平安税……共计五百两！”税吏粗生粗气道。

　　“朝廷也要讲原理啊……”张君宝反驳了一句。

　　“你说什么?”税吏马上暴喝，面上带着冷笑，大步上前。

　　“阉党乱政，搜刮钱财，何谈大明不亡……”李知鱼饮罢一口酒，喟然一叹。

　　“斗胆！诽谤朝廷，妄议国是！”

　　税吏目光一转，看到了还在喝酒，啃烤乳鸽的李知鱼，厉色一闪。

　　呛啷一声，钢刀拔出，手臂一指李知鱼，怒喝道：“此人必是朝廷反贼，拿下！”

　　身后几人纷纷拔刀扑来，冷光森森，想要乱刀砍死李知鱼。

　　“来的正好！给我练一练破戒刀法吧！”

　　李知鱼酒杯投掷而出，脚尖一挑，长刀入手，一刀劈下。

　　破戒刀法凌厉无匹，刀刀无情，乃是一门杀道绝学，毫无空门慈悲之意，考究破戒杀人，威力极大。

　　锵锵！

　　长刀相交，势鼎力大举沉，劈得扑来的税吏一下飞出。

　　另外三名官兵登时震怒，手上力量又添了三分，一刀斩来。

　　“快关门关窗！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眼见场中情况突变，老板蓦地大喝一声。

　　其他伙计也知道不能善了，身体一动，连忙将门窗关上，尔后朝着官兵扑去。

　　这些伙计武功不弱，且都是侠义道中人，此时便纷纷施展绝技，扫荡官兵。

　　李知鱼见了，手中长刀改更冷，势如破竹般，几招之间，便已经留下三条人命。

　　余下几人亦是很快就被制服，转眼间，前来收税的仕宦便全部惨死，一个活口也无。

　　“这位兄弟刀法竟如此凌厉果决，不知道是哪里的好汉……?”

　　老板付托手下的伙计清理死尸后，自己来到了李知鱼的面前，拱手抱拳道。

　　李知鱼转头望了一眼张君宝，淡然一笑道：“好汉称不上，在下是君宝的师弟……”

　　“喔?”老板马上看向张君宝。

　　“你那果真是破戒刀法！你也是觉远师傅的徒弟?”

　　张君宝一直注意李知鱼，此时略带狐疑来到跟前。

　　李知鱼将假发褪去，露出一颗秃顶，笑道：“不错，在下俗名李知鱼，昨日下山，还请师兄多多看护……”

　　“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张君宝急问道。

　　“既然是君宝的师弟，那就是自己人！君宝，你们先去后院叙话，我们清理大堂！”老板摆了摆手，和其他人清理尸体。

　　李知鱼和张君宝来到后院石凳坐下，相互叙话……

　　李知鱼道：“师傅很好，倒是天宝如何了?”

　　“唉！天宝加入了军队，我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两人先是谈起生活方面的琐事，尔后又谈起天宝参军，尽是叹息。

　　李知鱼突然道：“君宝师兄，我得师傅指点不外十数日，不知能否指点下师弟的武功?”

　　“师弟不要妄自肤浅。”

　　张君宝道：“只是破戒刀法匠气颇重，尚需磨砺，师兄就帮你一把……”

　　两人各站一方，张君宝道：我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迎面扑来，空气似已撕裂。

　　李知鱼手腕一抖，挥刀劈砍，大开大合。

　　张君宝移步换形，人已挪到侧方，一拳击来。

　　李知鱼接连运使刀法，舞成一道风墙，招招致命，直欲破戒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