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为谁而鸣
天蒙蒙亮的时候，在哨所里的波鲁趴在温暖的灯筒上瞌睡，身边的奥托推了推他。
“快醒醒，要换岗了！”
波鲁眯眯糊糊的睁开眼睛。
“什么？”
“换岗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哦！”
波鲁直起身子，突然感受视野远处有一些小点在蠕动。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盯着看了看，感受越来越近了，不是自己的幻觉。
玄色的小点在银色的雪地上显得格外耀眼。确定这些工具正朝自己移动之后，波鲁指了指那个偏向。
“奥托，那是什么？”
奥托回过头，只看了一眼，他就大吼起来：“南特！打警报！快打警报！”
南特头也不回冲出门外，抓起挂在门口的一柄锤子，开始敲击挂在门口的一口小钟。
极重的钟声划破了清晨宁静的天空。二道墙上的主钟楼有人听见铃声，伸出头看了一眼，大钟雄浑的钟声紧接着猛烈的响了起来。
“当！当！当！当！”
城墙下传来队官的吼声：
“步兵队！起来！整队！”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群左手拿着圆盾，右手拿着标枪，背后还插着好几根标枪，腋下还夹着毛皮大衣的大汉跑上城墙。
已经关掉射灯的波鲁看着他们，总觉得那里有点差池劲：“帕托，他们怎么不穿甲？”
“预计他们觉得今天应该用不上，就没穿着甲睡。不外过了今天，我看他们就得穿甲睡觉了，脱不了。”
“说起来这些玩意儿不是冬天来找吃的吗，左右都是野兽，它们还硬冲啥？真要说起来，一地都是食物呢。”
“谁知道。“奥托耸耸肩：“横竖他们研究了很久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非要往那边去，有人说是被什么邪神召唤照旧什么。”
“最后只搞明白了这些野兽既不能吃，毛皮也不能用，只能烧掉。不外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横竖怎么也不能让这些工具冲进老家。
以前有胆子大的，吃过用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都疯掉了。”
看着步兵们冲上城墙开始整队，波鲁突然对今天的换岗感应了不乐观。
“那我们还换岗吗？”
“你看，队长带人过来了。”
奥托说：“我们算是侦查队，他们是战斗队，任务纷歧样，你……我也不知道你用不用等人换岗，之前也没人提到？横竖现在是白昼也不用打灯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没人跟我提过白昼有没有人换岗，我待会儿回去问问。我们照旧先去用饭吧。”
队长带着人走到哨所前，说了两句话，奥托和南特就和波鲁一起走下城墙，朝要塞后半部门的功效区走去。
三人穿过第二道城墙的大门，和一道墙的肃杀冷清之气差异，城下热闹特殊。
高峻的城墙盖住了严寒的风，城墙下是一块沿着城墙延伸的空地，坐着一排一排身披铁甲的士兵，约摸有三，五百人。
“今天值班的人不是许多。等到进攻最猛烈的时候，这里坐满了等着轮换的士兵。”
奥托一边走一边顺口说道。
靠着墙的地方另有好些个棚子，一些棚子挂着白底红色十字的竖旗，坐着几个拿着念珠，带着神官帽子的白袍人。
另外一些棚子大部门空的，只有几个棚子里坐着人，身上的盔甲明显是高品质的宝物，闪的恰似镜子一般。
奥托注意到波鲁的眼神，爽性解释道：“这是神官的治疗点。”
“这边是要塞长驻的骑士，都是伯爵的近卫，经验富厚的猛男，战斗狂魔，甲厚刀猛，特别能打，今天部署他们应该是以防万一堵缺口的，那边的空棚子是给新来的第七骑士团准备的，也不知道他们行不行。”
“第七骑士团虽然能打啦，那法师呢，我们不是有法师吗？”
“喏！”
奥托仰仰头，用下巴点了点从这里看相当高峻的法师塔。
“他们都在上头呢，不外人不多。7，8个吧。这地方愿意来的法师少，他们觉得这地方老是发生战斗，嫌烦，或许是打扰他们做实验吧。
所以一直缺法师，厥后陛下颁布了条执法，每个卡萨多利亚人拿了国家补助才成了学院派法师的，都得来守三年，不外一般都见不到。不是被怪堵了门了喊都喊不出消息。”
“这……这么高冷！？”
“哎，这个词儿不错，高冷！上过学就是纷歧样。”
“那食堂呢？”
“在后边，走这边。”
一个膀大腰圆的厨子站在柜台后面，没有好气的喊道。
“身份牌！”
“这呢这呢。”波鲁出示了昨天进入要塞时临到的挂在腰间的身份牌。
“哐！”
一个木盘丢在面前，大师父运勺如飞。呯，一勺奇怪的糊糊扣在盘里，哐，两块坚硬的面包砸了进去，当！一个装了几块土豆和几根肉丝的汤碗丢在了盘子上。
“喔，今天有土豆炖牛肉啊！”
身后的奥托伸头看了一眼。
“战场伙食，以后天天都有！”
“太好了！”奥托喜形于色。
“平时没有吗？”
波鲁低声问。
“你在家里能吃到肉？”
波鲁回首了一下前主人残缺而破碎的影象中关于吃的部门，摇摇头：“怎么可能有，只有糊糊，干面包都少。”
这地方真的生产力不发达啊。穿越前无肉不欢的波鲁在心中叹息。
“那不就得了，赶忙找个地方，吃完了睡会儿去。”
吃了十二年学校食堂的波鲁对饭菜的口味要求并不高，但是连量都无法保证就很伤了，这汤碗里的土豆炖牛肉，肉丝细的勺子都铲不起来，只好用面包掰开刮着吃。
淡而无味，没有油水，波鲁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立下誓言：“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过上每餐都能吃肉的生活！”
完事之后三人把碗丢进门口的水桶，波鲁回到维修所的宿舍，摊开自己带来的铺盖卷，同样在灯上值班一夜未睡，脸色都白的像雪的几人相互看看，一言不发倒头呼呼大睡。
中午的时候，波鲁被一阵猛烈的钟声吵醒。
“这钟声是什么意思？”
“野兽开始爬墙了……”
一个同伴一边嘀咕，一边爬了起来。
“早上才接近城墙，怎么这会儿就开始爬墙了！？听说以前野兽泛起在城墙视野规模里，最少也得一天才气攒够数量！”
波鲁也吓的一哆嗦，迷迷糊糊的睡意被完全冲淡：“什么？那这次岂不是超大规模？”
“快起来，走走，去哨所看看。”
两人跳起来，往城墙上跑去。城墙下面的士兵更多了，和早上欢快的气氛相比，人人面色严肃，或许是没想到今天真的可能要上阵，此时都在相互检查盔甲和武器。
两人从坡道上跑上城墙通道，通道上有人拦住不让太多人上去滋扰秩序，这时波鲁远远看见奥托和南特也在往前面走动，跟同伴打个招呼就已往找他们了：“你们也来了？”
两人都是哨所的兵，自然是一路放行。波鲁随着他们混上了城墙。
“都打上墙钟了，自然要来看看的。恰好睡的差不多了。”三人走到同属侦察队的哨所前。
奥托问旁边的一个大胡子：“加拉德，刚刚怎么打城墙钟了？”
“似乎要开始冲墙了”大胡子脸色也很欠好，让开一个位置：
“你自己看。”
三人挤在这个位置上，往西北看去，第一道墙前有一条5米宽，5米深的壕沟，沟底插着削尖的木桩，别说野兽了，预计坦克掉进去，只怕都没有再跳出来的时机。
而此时，围在沟前的野兽已经许多了，它们明显焦躁不安，甚至原地打转，对着城墙呲牙咧嘴，发出降低的吼叫。
奇怪的是这些野兽聚集在一起，居然相安无事，似乎人类的防线是比平时的食物更重要的事情。局面如此诡异，似乎这些野兽被利用了一般。
“这真的不是有谁在背后利用吗？”
波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法师们没有发现，神官们也查过，似乎有什么发现，但是横竖是没有发现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兽群突然有了消息。这些中等体型的生物，进行了一段助跑，然后猛的一跃，有的前爪搭在了墙上，但是长条石砌的城墙又如何抓的住，中途就跌进了壕沟，都逃脱不了被木桩刺穿的命运。
但是兽群实在太多了，当它们不惧生死，以飞蛾扑火的气势跃向壕沟的时候，这条壕沟，注定是要被填平了。
徐徐的，木桩叉上了太多的野兽，露出的尖头徐徐淘汰，终于，一只看起来十分矫健的豹子，在城墙上抓了几下之后跌入了壕沟，却在翻腾几下之后又站了起来，而此时，不外离第一只野兽摔进壕沟已往才三十分钟。
陪同着后方众人极重的神色，第一道墙上终于有了消息。
“投枪准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