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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很好如果你在

第十四章 如果可以,我也想身怀绝技

时光很好如果你在 迤逦悠悠 3289 2019-08-20 22:10:52

  大一年级就在忙忙碌碌中安然渡过。

  考试周急遽而来,又急遽而去。室友们收拾完工具后都陆续回家。

  吵吵嚷嚷的宿舍徐徐平静下来。

  我是宿舍里最后一个离开的,走之前还把当天的小说更新了。

  我从小就喜欢文字,尤其喜欢一边写字一边听歌带来的舒适放心的感受。有时候我觉得,我的这种喜好和自己的性格有关,我一向平静,是平静中带着锋芒和疯狂的矛盾性格,有点心理学上说的多重人格的感受。似乎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大海,外貌上海不扬波,不时另有海鸥飞过,但实际上海底波涛汹涌,不知道哪一场雨或是轻微的地震,就可以引来一片海啸。

  虽然我不擅长和人交流,也不喜欢凑在人堆里,却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想象中的世界色彩斑斓杂乱无章,牛头马面不仅泛起在繁琐臃肿的文学里,在我的脑海中更是华美登场了一遍又一遍。

  上大学后我便在一个知名网站上注册了笔名,着手写小说。

  许多惆怅或开心的事,或是许多个性格走向极端的时刻,我都市把脑子里想的事情记下来,以零零碎碎片段的形式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释前因结果,把心里想的全部纪录下来。

  大一寒假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坐在电脑桌前,试图把零零星星的片段串起来,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除去用饭、睡觉和须要的走亲戚,基本上所有时间都坐在电脑前专心地码字。

  好不容易串起来后,我认认真真地重新到尾看了一遍,矫情、矛盾、纠结的性格贯串整本小说,时而偏执时而理性的反差比剧情还要跌宕起伏。

  我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个女主是个神经病。又想到许多事情就是我的日常感悟,那我岂不是在说自己是神经病?

  想到这里,我对着电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那时妈妈正好进屋送牛奶,看到我对着电脑傻笑,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赶忙关上电脑,“没事。”

  妈妈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悦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我愣了一下,对妈妈不放过蛛丝马迹的“明察秋毫”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没有,妈妈你别瞎想。”

  那本小说,怎么看都觉得女主不正常,于是都没起发表的心思,却始终舍不得删掉,于是用U盘生存了下来,在命名的蓝框里,我想了下,填了“最美的、回忆”。

  最新章节上传乐成后,我合上电脑。把宿舍差不多扫除一遍后,拖着行李离开了。

  暑假的主旋律,依旧是兼职。

  之后迎来了大二,也迎来了2018级新生。

  在新生军训开始之前,校学生会的成员就提早入校,开始计划18级新生晚会。

  这也是我们进入部门后第一个大型运动,我明显感受到整个学生会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一进学生办公室就感受节奏都快了,就连一向稳重平和的路映诚都不再像之前一样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夏大作为夏城顶尖高校,每年的新生晚会都是学校的宣传时间,教育局也会来录制宣传片,所以每一个节目都经过精心的筹谋部署,重复斟酌思量。

  节目定好之后,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泛起了。

  主持人的选定。

  每年的新生晚会都市邀请许多外洋高校进行交流学习,所以主持人也兼顾同声翻译,虽然夏大妙手如云,但是这样的任务也不是可以随便胜任的。

  之前主持晚会的一直是学生会主席,一个老练美丽的学姐,和路映诚,但是今年学姐临时被学校指派作为交流生到美国学习一年,这么大型的晚会,又不能随便拉一小我私家上台。

  因为这件事始终敲定不下来,整个部门恒久处于压抑状态。

  最后一次例会上,路映诚将考虑再三决定从隔邻外国语学院请外援的宣布一说出来,连雪饶第一个跳出来阻挡。

  “我们夏大的晚会,今后外学校请外援像什么样子。”

  “我们也觉得这样欠好,但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要领,你有更好的主意吗,或者觉得有谁可以胜任?”周庭舒问。

  雪儿咬了咬牙,“我可以试试。”

  各人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事情,一屋子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口气斩钉截铁毫无动摇,“我小学和初中都是在美国上的,要说英语结果不能保证,但是仅口语的话,照旧敢毛遂自荐的。”

  路映诚和周庭舒对视一眼,我明显看到,他们眼睛一亮。

  然后接下来就是雪儿和路映诚日夜不分的排练、演习、对台词。

  有时候我去办公室给雪儿送饭,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尺度的美式发音,自信的笑容,模糊间又想起那年教室门口的苏吟蘅和尹欣然。

  被鸡汤洗脑的时候,总会对未来抱有无限理想,高中时期,我常在放学后站在夏城最富贵的商业街看人来人往门庭若市,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是个被柴米油盐束缚住的可怜的普通人,不会成为庸庸碌碌的人群里的一员,那是我极重到喘不外气忙碌到看不到尽头的生活里最放松的事情,我那时候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经常理想不久后的自己一鸣惊人,一下子走上人生巅峰。可事实却是屡次高估自己的天赋和能力,甚至一点小事,就把情绪和生活搞得一团糟。我想乐成,而且极端渴望乐成。对于那时候的自己来说,乐成即是考一个好大学,所以我极端想考一个好大学。倘若扪心自问,为什么那么想乐成,堂而皇之的理由许多。倘若把所有理由整理成一个有代表性的结论,像数学函数、物理公式那样可以代表所有群体的,我想,是证明自己,而且是向别人证明自己。那时候我极端想要证明自己。

  我并不是个洒脱大方的孩子。

  从小就是。

  这样的性格延伸到生活方方面面,为数不多的喜好之一就是听大人讲话,我经常捧着一本书平静地坐在一旁,支着耳朵听她们讲话。我不体贴婆媳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体贴哪家不称职的丈夫又做了什么不如妻子意的事,更不体贴哪个初中高中照旧幼儿园同学或是姐姐夫家的小舅子的邻居的小学初中照旧高中同学全家去哪个国家度假。我体贴哪家孩子考了哪个大学,哪家孩子获得什么竞赛的几等奖——我体贴的是大人们最中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我想成为那样的孩子,就算那样也许会牺牲清闲和爱。

  奋斗和努力都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尊重,为了有朝一日站在生物链顶端,俯视芸芸众生。都说结果不重要,可支撑着人们走过艰惆怅程的动力哪个不是美好的结果?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教育、自我慰藉的万能模板,前辈说教的高频词句,总会有那么一句,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样高频率泛起在生活里的句子曾一度令我动摇自己的判断。

  直到上了高中,一次期中考试班级平均分下降了十多分,班级名次由之前的普通班第一退到第六,考试总结时,班主任一直死死咬着“家长和学校对我们的期待”不放,复读机似的犹如死板的八股文老套的说辞和花样,重复蹂躏折磨我们的耳朵。

  一个前排同学忍不住小声嘀咕,“为什么老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多累啊。”

  老师的视线扫了一下他,严肃的神情多了丝认真——那个时候我并不懂他作为师长为何对尚且稚嫩的学生流露出那样认真的神情,直到厥后才理解,书本外的知识,即他自己的生活经验,教授学生的时候没有严谨足够的证据,他也并没有计划现身说法申饬心比天高的孩子。他只是很认真地、皱眉说:“不要说你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没有人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没有人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虽然和其时的情景不搭,但自己心里十多年的执念遇到知音时,豁然开朗的心情照旧轻微瓦解了心里的一丝阴霾。

  活在“别人的看法”里是一件很累的事。这需要一个平衡点,一个既可以保证差强人意的开心又不“辜负”别人期待的平衡点。我很少认为辜负期待是一件伤心遗憾的事。绝大多数人对他人的期待都像观影,点评身边的人和事时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得像评论一场无感的影戏,失恋、高考落榜、家庭变故……旁人的口气就像画质、音效、演员……对于他们来说,“别人”的事和影戏并无实质区别。同理,对于“别人”来说,他们也一样。哪怕来自至亲的期待,大多也是压力而不会成为动力。如果自己可以活成一道风物线,又何须寄希望于子弟?

  这些原理,明明懂,却很难做到,做不到,于是痛苦。于是平凡如我们,每天煎熬在别人的看法里,一面痛恨自己做不到折服所有人,还被旁人情绪左右,一面沾沾自喜今天又做了什么让人惊羡的事。

  可是总有一些人,可以活得真正闪耀,站在一个领域的最高点,成为一道靓丽的风物线。他们不会在领奖台上痛哭流涕地感伤自己一路走来何等艰辛,哭诉自己不被理解和支持时有何等委屈,不会留恋于小伤感和小感动,因为哪怕无权无财,没有后援没有支持,也不会一无所有,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底气就是全部的武器。不被激怒,不露锋芒,不落口实,不强求理解,一小我私家活成一支队伍。这样的底气,是致胜法宝,是武器,也是绝技。

  如果可以,我也想身怀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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