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第就这样木然的看着，看着风月如自己跳下悬崖深涧。
此时，陈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
但是他没有阻止。
只不外，在听着风月如最后喊出‘阿第’二字的时候，陈第莫明的感受到心中一痛。
挪动着身体，抓着龙影，陈第徐徐爬起来，踉跄着走向悬崖边。
风月如跳下悬崖，陈第这应该算是为年老杨帆报了仇吧。
可是，为何没有那种报仇之后的快-感？
注视着悬崖下方良久，陈第转身，走到那巨石前跪下，对着巨石磕头：
“年老，你的仇，现在算是报了一半。为了救若烟，我暂时无法去找玉氏报仇，年老，你放心，等我救好若烟，玉氏之仇，我定会去报。年老，如果你在天有灵，愿你和嫂夫人在下面长相厮守。”
“年老，此时一别，不知何日才气再相见了。”
“年老，我走了。”
陈第爬起来，又朝着悬崖边看了一眼。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飞上来。
那赫然正是风月如。
“二弟，替我照顾好月如。”
下方传来声音。
风月如落在悬崖边，看着陈第，她在笑着，满意的笑着。
“年老。”
陈第朝着下方高声召唤着。
但却没有任何回音。
“年老……年老……你回覆我啊……”
良久事后，那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二弟，我在闭关中，现在未便见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等我出关之后，我自会去凉州找你。”
“年老……”
“你们去吧，二弟，允许我，替我好好照顾月如，不要让她再受苦了，不要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好的，年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嫂夫人，年老……”
陈第再呼，玉寒山下的深涧再无回应。
但陈第仍然大喜：
“年老，认真是上天眷顾，你果真未死，我以前经常梦见你困在某个地方，这梦果真是真的，年老，我现在无法帮你，我会在凉州等你。”
“嫂夫人，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定会遵循年老之言，好好照顾你。”
陈第扶起风月如，致歉说道。
“蠢货，我给你说过几多遍，你都不相信我，现在你年老一句话，就让你相信了？”
风月如骂道。
“是是是，嫂夫人教训得是，我是蠢货，只是，年老摔落下去竟然未死，这实在是太让我难以相信了，所以我才……对不起，嫂夫人。”
陈第再次致歉。
“蠢货，天色已晚，还不快回去，难道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风月如没了好脸色。
“是是是，嫂夫人，我们这就回去，嫂夫人，你还能走吗？”
陈第很是歉仄，但心情特别好，因为年老杨帆竟然是真的未死。
“蠢货，你看我现在还能走吗？”
风月如没好气的骂道。
“对不起，嫂夫人，那我背你。”
陈第汗颜，风月如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怎么能走。
“别背，男-女授受不亲，你背了我，那可又是对不起你年老了啊。”
风月如拒绝着道。
“这，是啊，嫂夫人，那如何是好？”
陈第也为难了。
“你，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愚昧的人？”
风月如气极而笑。
“嫂夫人，你这笑又是为何？”
陈第有些不明白了。
“笑你蠢，笑你是天底下最蠢、最愚昧的人，阿第，我问你，是不是你宁可让我死，也要恪守你认为的那一条道德红线？”
“这个，对不起，嫂夫人，是我太愚昧了……年老，对不住了，嫂夫人现在受了重伤，不能行动，我不得不背嫂夫人。”
陈第对着不知身在那边的杨帆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这才在风月如面前站定，背着风月如，开始下山。
“蠢货，先前上山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背我？”
风月如突然问道。
“嫂夫人，那个时候，我不是想着年老已死，而且横竖都要杀了你，所以才……”
“那你在那个时候背了我，不也是做了对不起你年老的事了吗？”
风月如问道。
“这个，确实如此，但其时……”
“别说了，蠢货，你照旧放我下来吧，你年老都还在世，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对不起你年老的事情？你现在更不能背着我了，放我下来。”
风月如拍着陈第的肩膀，要从陈第的背上下来。
“嫂夫人，你别乱动，对不起，是我愚昧，是我笨，是我错了。”
陈第再次致歉。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不外啊，阿第，不是我说你，你确实笨得很，但正因为你的这一种蠢和笨，反而更能吸引女人喜欢。”
风月如心情好了不少。
“嫂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像我这么又蠢又笨的，哪会有女人喜欢我啊。”
陈第有些欠美意思的说道。
“我看独孤心那个小女人的就很喜欢你啊，她都还吃我的醋呢，你不知道吧？另有那个若烟也是啊，想当年，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你，对了，若烟她到底怎么了？我看她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正常？”
“若烟她，她中了天巫教的巫蛊还童，据云前辈所说，凉州的玉女心经和张神医可能会有措施，所以，我们准备尽快出发去凉州。”
陈第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巫蛊，怎么没有听说过？”
风月如若有所思。
“嫂夫人，说句你又可能要生气的话，我先前还曾想过，若烟所中的巫蛊，会不会跟你有关系呢。”
陈第心情好了不少，背着风月如，徐徐的下山。
他有伤在身，风月如也有伤在身，这些伤，只有回到心秀阁之后再去医治了。
“阿第，这何止是跟我有关系啊，你不知道吧，其实若烟的巫蛊，就是我种的。”
风月如眨了眨眼睛而说道。
“嫂夫人，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啊，真是我种的。”
“好好好，嫂夫人，对不起，我又错了，我就不应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会惹你生气，可是，我心里边既然这么想过，所以才说出来。”
陈第立即致歉。
“呵呵，阿第，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心里边曾经想过的事情，真的都说出来了吗？”
风月如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