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玉寒山的事情,已经已往一年多时间。
百玉城中,疯传着一件让世人生怒的事情:
那个叫陈第的禀生秀才,在对嫂夫人图谋未乐成、且被年老杨帆发现之后,其年老虽然原谅了陈第,但陈第却把年老杨帆推下了悬崖。
嫂夫人风月如看在曾经是多年挚友的份上,并没有杀了陈第而报夫仇,只是狠狠的打了陈第一顿,从而放过了他。
同时,为了掩护陈第不被世人所杀,风月如还宣布了一件事情,如果有任何人敢杀陈第,那这小我私家,就将是她风月如的对头。
“这个陈第认真是禽兽不如啊,看看人家风月如是什么胸怀,竟然还要念在旧情上掩护这个禽兽,风月如还真是太善良了。”
“不不不,我们还可以为风月如和杨帆做点事情,我们虽然不能杀了陈第,但是,我们可以打他啊,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
“对对对,打死陈第这个禽兽,不不不,要打得他半死不活。”
……
陈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
入夜,百玉城西。
胭月楼中灯火通明,热闹特殊,琴乐声、喝酒划拳声、女人们的娇笑声,传出老远。
楼下旁边的小巷中。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他斜靠墙壁,身体一直在哆嗦,他还不停的咳嗽着,吐出的秽物中,夹杂着许多血丝甚至血块。
此人,正是陈第。
其时,陈第差点儿就跳下了悬崖,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他也死了,就再也没有时机报仇了。
所以,陈第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只有在世,才有时机报仇。
风月如虽然没有杀死陈第,但在风月如的特意部署下,那个打陈第的江湖妙手控制得很是好,不打死,但也让陈第活不成。
陈第现在的内伤,已经严重得无以复加,他感受只要睡已往,可能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所以,他不能睡,必须醒着。
这时候,有两个喝得醉熏熏的年轻男子,踉跄着身子,慢慢的经过陈第。
有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陈第之后,摸出几张银票扔在陈第身前不远处:
“臭乞丐,本大爷今天兴奋,这些银票就赏给你了。”
“谢……咳咳……谢谢。”
“哈哈哈,不用谢,本大爷今天兴奋,兴奋……”
两个年轻男子摇晃着身子,相互搀扶着走远。
陈第忍着咳嗽,艰难的爬向前方,把银票捡起来揣进怀里,然后又回到墙角,蜷缩着身子,一边哆嗦,一边继续咳嗽,一边告诉自己:
“我不能睡,不能睡,我要在世,在世……”
不时有人从陈第身边经过,时而有人扔下银票扬久远去,陈第都收了起来,一边忍着咳嗽致谢。
良久事后,胭月楼里已经渐无声息。
从楼上走下一位穿着粉色旗袍的窈窕女人,旗袍极短,好身材在寒风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酒气,她快步朝着陈第走了已往:
“陈令郎。”
“若,咳咳,若烟女人,你,咳咳,你来了。”
陈第努力的说着。
“对不起,陈令郎,我来晚了,陈令郎,你快别说话,我这就扶你上楼。”
“别,别,我身上,咳咳,脏,脏得很。”
陈第拒绝着。
“陈令郎,我,我身上和你一样脏,你嫌弃过我吗?”
若烟说着,搀扶着陈第站了起来,在又扶着陈第走了两步之后,若烟走到陈第身前:
“照旧我背你吧,快上来呀,快点儿呀,这要是让他们看见了,我就死定了。”
陈第哆嗦着身子,趴在了若烟后背。
若烟艰难的把陈第背上二楼,然后迅速的回了房间。
房间中,一位坐在床边的头发半白的男医生正在期待着,听着门响,他立即兴奋的站了起来:
“若烟,你回来了,这人是谁?你不是让我来给你治病的吗?难道是这个臭乞丐?”
“柳医生,你别急着走,你来过咱们胭月楼的事情,另有你和小红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想这些事情被尊夫人知道,你最好立即救人,虽然,我允许你的利益,一样都不会少,而且,我也可以从来没有见过你……不外,如果你漠不关心,我就不敢保证了……”
若烟把房门关上,一边对柳医生说道。
“你,好吧,算我认栽。”
柳医生脸色很欠好,但是有把柄在若烟手上,他也是没了措施。
“谢谢柳医生,你放心,我若烟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绝不食言,只要你好好的救他,我允许你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少。”
“这个……好,成交,那你先把他洗洁净。”
“柳医生,陈令郎已经昏已往了,你能不能先救他?”
若烟这才发现陈第已经没了咳嗽声。
“嗯……”
柳医生说着,立即翻了翻陈第的眼皮,然后搭住陈第的腕间脉搏,只是陈第身上太臭,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若烟用衣袖擦了擦额上汗渍,一直在旁边看着。
柳医生一直在摇头,片刻事后,这才终于松开了手。
“柳医生,陈令郎他怎么样?”
若烟立即问道。
“好顽强的生命力,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是早就死了,这样,我先开个药方,你把他洗洁净,实在是太臭了。”
柳医生叹息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了一颗药丸,然后在陈第后脑勺轻轻一拍,昏厥中的陈第竟然就张开了嘴,柳医生把药丸放到陈第嘴里,又轻轻的拍了一下,陈第的嘴又合上了。
“柳医生,如果先洗澡,他会不会?你可不行以先救他。”
若烟照旧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柳半仙也不是浪得虚名,只要到了我手里,他想死也死不了……我既然允许了要救他,就肯定会救他。”
柳医生说着,回到桌边,打开药箱拿出纸笺和毛笔,开始沉思着写药方。
“那好吧。”
若烟犹豫了一下,这才又艰辛的扶起陈第,朝着里间走去。
但陈第已经完全昏厥,若烟差点儿摔倒,想喊柳医生资助,转头看见柳医生正在思考药方,只得作罢。
半扶半抱,若烟费了很大功夫才把陈第扶到里间。
原来,这里间有盆、有热水,是洗澡的地方。
往大盆里添了热水,试了试水温之后,又艰难的为陈第脱了衣物,又是艰辛的把陈第弄到了澡盆里,开始为陈第洗头、洗身子。
洗到中途,柳医生的药方也已经写好了。
若烟立即叫了一个信得过的使唤丫头去抓药,然后继续为陈第清洗。
柳医生从背后抱着若烟,一双手很不老实。
若烟没有拒绝,嫣然一笑转头:
“柳医生,待会儿你可得尽心尽力的救。”
“若烟,你是说救他?照旧救你啊?”
柳医生嘿嘿的笑着,两手不停。
“都要。”
若烟娇声说着。
“嘿嘿,若烟,只要你好好陪我,我就能让他变得生龙活虎,身强体壮,以后他恢复过来,一定包你满意。”
“那若烟待会儿就好好的谢谢柳医生。”
“可是我已经等不急了,要不,你先谢谢我一下?”
柳医生猴急说道。
“可是陈令郎他?”
“没事,不急,这针灸要配合着我的药方内服,才气够发挥最大功效,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中,那丫头肯定还赶不回来。”
“那好吧,柳医生,我先谢谢你。”
……
不久之后,药方已经回来,柳医生穿好衣物,开始施救。
他虽然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也确实有几下子,而且遵守诺言,尽心施救。
他一会儿施针,一会儿又把药汤给陈第服下,然后这里拍拍,那里拍拍,时而思考,时而搭搭心脉,时而施针。
若烟在旁边帮着力所能及的小忙,时而递下银针,时而拿脱手绢给柳医生擦擦汗。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柳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终于大功告成,可累死我了。”
“柳医生,谢谢谢谢,那我又开始谢谢你吧……”
若烟又为柳医生擦了汗,娇声说着。
“不急不急,若烟啊,我这身子骨不是年轻人,让我先缓口气,我顺便再写几副药方、煎服要领等等我也给你写上,最多数个月之后,他就能够完全恢复。”
柳医生在若烟腰上捏了一下。
“那就多谢柳医生了,我先去洗个澡。”
若烟娇声笑着。
“好好好,那你快去洗澡,洗得香喷喷的之后再来好好的谢谢我。”
“唉呀,柳医生,你优劣呀……我去了,我等着你哦。”
若烟扭身去了里间洗澡,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柳医生写完药方,看着不远处的可人儿,很是满意的走了已往。
……
陈第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徐徐醒来,扭头看着轻纱中的人影。
他的眼角,有泪珠滑落。